「我要帶一名叫柔兒的丫頭離開,如果你能代替你們的娘娘作主,我會幫她化了這個劫。」我當著王嬤嬤的面,提出自己的要求。
郭皇後神經錯亂不停控制,猛地掙月兌宮女們的糾纏,邊歌邊舞,動作十分香艷令人想入非非,眼前任何一名男子見了,都會忍不住上前摟住她……王嬤嬤額頭滿是汗,「春心蕩」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沒想到不成功反被將了一軍!娘娘若是醒來,怪罪下來肯定是她一個人承擔。當她听我說皇上即將駕臨,更加害怕雙腿幾乎站不穩,帝後不合早已成為後宮上下議論的話題,要是皇上看到皇後如此失態,別說自己,就連娘娘後位能否保住恐怕都成難題,于是她不敢多想,趕緊點下頭答應我的要求。
我掏出一顆藥丸,硬塞進郭皇後的嘴里。
王嬤嬤又驚又怕︰「這是……」
「可以暫緩春心蕩的藥性,不過,只可以維持兩個時辰左右,眼下唯一化解的辦法,就是用冰水泡浸全身,半個時辰後,藥性便退。」我寒著臉說出解毒的方法,她們也太惡毒了,明知我身體有寒癥切不可踫冰水,卻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若不是為了柔兒,真想讓她丑態百出留給趙禎看看。
王嬤嬤羞愧低下頭,不敢多看我一眼。
「柔兒在哪?」我皺皺眉,不想再逗留,因為不用多久,趙禎肯定會駕臨柔儀殿。
「老奴這就叫人領她出來。」王嬤嬤見郭皇後氣息逐漸平穩,松了一口氣,立即吩咐一名宮女傳柔兒出來。
于是,我領著歡雀不已的柔兒,剛踏出柔儀殿時,似乎听到太監高呼「聆音宮柳音師到」的通傳聲,我笑了笑並沒有回頭,為了避開沒必要的麻煩,我們選擇從側門坐轎子離開柔儀殿,至于怎麼善後,就讓尊貴的郭皇後自己去應付……當然,沒看見趙禎盛怒的龍顏,倒是有些可惜了……
當苗貴妃看見滿身傷痕的柔兒,心疼眼淚都流了下來,親自領她進內室,幫她敷上藥膏,我知趣沒跟進去。她們相隔幾年沒見,如今見了肯定很多話題要說,所以,我回房躺在軟塌上,舒舒服服翻開一本厚厚的醫書,也不管看不看得懂里面的文字,難得悠閑,浪費眼前美好時光似乎太對不住自己了。
「湘兒姑娘……」
正當我看得昏昏入睡,小紅小旋風般沖了進來,緊張大口呼氣急促道︰「李公公派人傳話,請你去一趟延和殿,轎子都停好在門口了。」
我懶懶睜開雙眼,打個呵欠,趙禎這麼快就處理好他的家事了?抬眼見小紅忐忑不安,對她笑了笑道︰「你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小紅頓時紅了眼圈,「湘兒姑娘,您對我們太好了,若是為柔兒姐姐得罪了皇後娘娘,皇上遷怒于您,我們都會過意不去的。」
趙禎會為善妒的郭皇後怪罪我?她們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我只好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裙,就往門外走。
小紅雙手絞著絲巾,輕咬下唇跟在我後面。
一出大廳,便看見臉色蒼白的苗貴妃。
我皺了皺眉,「你們怎麼了?等我回來就是了。」大家一臉緊張,弄得我也有些神經兮兮起來。
「湘兒姑娘,請!」一名太監見我出來,立刻伸手來扶我。
我對她們露出寬心的微笑,抬腳出了門。
延和殿。
趙禎穿著淡黃色的便服,輕輕品嘗著龍井,坐在軟榻等著我的「大駕」光臨。
李公公帶著我進了內室,又跟上次一樣,「體貼」關上房門。
我硬著頭皮上前福了福身,「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分鐘的沉寂,當我以為趙禎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他不溫不火的聲音響起道︰「萬歲?朕沒病也早晚給你氣出毛病!」
我訕笑道︰「湘兒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啊?」我沒把他的後宮翻過來,算給足面子給他了,氣誰也不敢氣他……
趙禎瞥了我一眼,嘴角抽了抽︰「本事?你的本事大得很,連皇後也栽在你手里。」
我立即打哈哈︰「哪有,哪有……」
趙禎掃描似在我臉上來來回回瞄了幾遍,哼哼道︰「听說你要了一名叫柔兒的宮女……」
我趕緊露出公事公辦的模樣,正色道︰「皇上,這您就有所不知道了,既說這名柔兒長得傾國傾城,全身柔弱無骨,因此民女是找娘娘商量商量怎麼要過來,作為七天後的朝貢盛會的主軸。」
趙禎半信半疑︰「真有此事?你不會趁機捉弄皇後吧?」
我比他還無辜︰「娘娘宅心仁厚,湘兒哪有那個膽啊?再說,娘娘與湘兒交談甚歡,皇上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
「既然心里沒鬼,為何朕沒到柔儀殿你就跑了?」趙禎擺明不信,手指輕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