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舞天下 芳心暗許(一)

作者 ︰ qiaoer916

洞外,是一片環形四面懸崖峭壁的平原,處處鳥語花香,密集的蒼天大樹,繞著一層層裊裊的煙霧,有些不知名的果樹上,掛著晶瑩發出誘人香氣的野果,一些小動物,在林間跳來竄去。我一股作氣背著展昭踏進去,不知展昭,是不是早就發現這個地方了,所以才執意指著這個山洞……

那裊裊的煙霧,就是從左邊一處散發出,而且還听見歡快流水的聲音……

難道是……溫泉?我壓制內心的狂喜,拼著最後一口氣抵及那水源,小心翼翼放下展昭,用手試了一下水的溫度……沒錯!是溫泉!我趕緊用手勺起水喂展昭喝下,然後,將他整個人推進了溫泉。听說溫泉里面含有很多礦物質,對療傷殺菌有很好的效果,所以,我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著他眉頭輕輕一蹙,接著依舊陷入昏迷不醒,我的心,被什麼狠狠觸動了一下。于是,我很輕,很小心弄濕衣袖,認真幫他拭去臉上的污跡,轉眼間,一張俊美絕倫五官呈現在我眼前。只見他雕刻般五官,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根本就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即使他身受重傷昏迷,也絲毫不影響他驚鴻的魄力。越看心里越跳得厲害,一驚,腳底一滑,「噗通」一聲,整個人栽入水里。

慘了,我怎麼忘了幫他把衣服月兌了再推他下去呢?等我渾身濕透的時候,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一件事,衣服咋辦呢?這里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火柴沒有打火機,就沒有烘干衣服的條件……我垂頭喪氣瞪著展昭稍微紅潤的臉,嘟起嘴巴來。幸好他仍昏迷不醒,我還可以將自己濕轆轆的衣服掛起來晾干,但願他……沒那麼快醒過來。

一想到這樣做,我很快將自己衣袍除了下來,扭干掛在樹枝上,回頭看了看緊閉雙目的展昭,不著寸縷的我微微松了一口氣,快步回到溫泉俯子,狂跳燥動的心,才漸漸安靜下來。但是,我隨即想到,展昭身上的衣服……同樣是濕了衣服,到時候我們真的換都沒有得換!我經過幾番掙扎考慮,最後決定暫時放下羞恥,慢慢移向他,控制不住顫抖的雙手和狂亂的心跳,輕輕為他解去外袍……

讓我措手不及的是,展昭略帶著迷茫夢幻般的眼眸,突然睜開……

「啊!」我嚇得尖叫一聲,雙腿不禁一軟,頓時整個人沒入水里。

「湘兒!」展昭迅速手腕一伸,有力結實的手臂挽住我的腰,我胸前的柔軟,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一副令人遐想的活生艷色宮香圖……

「你你……不準看!」我氣急敗壞干脆伸手掩住他的雙眼,手心傳來他長長睫毛顫動,一股難言的顫栗劃過心房。剛才當他的手劃過我光滑的腰際那一秒,不可抗拒的,我的心如被一道電流擊過,驚慌害怕又有一點點的期待……

「好!」展昭觸電般松開我腰間的手,閉上雙眼轉過身去。

我忙縮回雙手,手掌心酥酥的感覺仍未散去,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連連後退,一直退縮到水霧濃郁看不清彼此的面目,才停下腳步,語氣尷尬解釋道︰「我……我剛才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誤會什麼?」展昭的聲音听起來倦倦的,竟含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我,我幫你,你月兌衣服……」我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算了,怎麼越說越曖昧?「我的意思是,怕你衣服干不了,想幫你月兌衣服晾干,免得你高燒不退再添傷寒。」

「謝謝!」語氣淡淡的,听不出喜樂悲傷。

我不覺有點氣妥,什麼人哪?這麼曖昧的場面都波瀾不驚,他是不是真有其他的隱疾啊?水霧那邊,那道岸然的身影,讓我感覺熟悉又陌生,甚至腦海生出一絲惡作劇出來,你很冷靜是吧?如果……如果我上前誘/惑他,他還會不會如此冷靜如斯?這點我真的好好奇,男人最終的極限在哪里?

「想听故事嗎?」展昭溫潤如玉的聲音,穿過水霧悠揚傳來。

也幸好他這一聲打斷我的胡思亂想,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不會做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沒等我回過神,他已慢慢說起一個故事。

「二十年前,我師傅飛仙神童出海倭國,不料途中一場風暴,意外救了一名少女的性命,她,就是你的師傅玲瓏仙子。你師傅年紀輕輕喜歡漂洋過海,四處游蕩,因此會說很多各國的語言,可是偏偏就是不懂中原的語言,但是,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飛天神童,執意要跟著他浪跡天涯。而我師傅飛天神童,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一生行走江湖,無牽無掛,對情愛永遠都是少一根線,他甚至可以為了救一名女子性命,娶了一名他不愛的女子為妻。結果……他娶了另一名女子,而不是,苦苦追隨他左右的玲瓏仙子。後來,就在飛天神童成親那晚,玲瓏仙子突然失蹤了……直到殺手盟浮出江湖人視線,玲瓏仙子的怪異狠辣的武功,再次轟動武林。我和你,也是那個時候不打不相識……今年年初,十五剛過,天山派傳來師傅噩運,待我匆匆趕到時,他老人家已氣絕多日,我師傅死于中毒,而毒源……世上只有你師傅才有,當時,所有武林同盟,都認為是你師傅的報仇手段!等我辦完師傅的後事返回開封府的路上,意外遇見重傷奄奄一息的玲瓏仙子,那時,她如同一個垂暮的老人,孤零零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更讓人奇怪的是,她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武功盡失。」展昭含著淡淡的哀傷,極力隱藏著。

「啊,怎麼會這樣?」我忍不住驚嘆一聲。難道倆個人死期相近,也是巧合?

「而且,她還中了一種生不如死的分筋錯骨手,所以,她懇求我給她一個痛快,卻不願告訴我,誰對她下的毒手?甚至,我師傅,是不是她殺的?」

「所以,你給了她一個痛快?」我根據之前的蛛絲馬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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