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諾,你回來!!!」陸振航一把摟住那梨花帶雨的女孩,心里的痛更是一加深一分,何時見她如此傷心過。
「別哭了好嗎?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她只是無聲的抽泣著,她想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時間能倒回,她今天絕不會出現在這里?
「振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乖,我們勇敢的面對好不好?」
「不好?哪有這麼容易,我做不到,我很沒用是不是?遇到事就會逃是嗎?」她的腦海里清晰的記得那女人那慘白的臉色。
「既然你也認識到,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呢?」
「振航,她要死了,她要死了?」為什麼那個該自稱媽媽的人為什麼遺棄了她二十多年,為什麼相見時,便是生死離別呢?她要怎麼接受這一切的發生。
「別讓你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好嗎?現在的你也許無法接受這一切的發生,可是那已經發生存在了,你沒有其它選擇,只能去面對,懂嗎?」
「我們回去吧?她在等你,等你叫她一聲媽媽!」
「我……」
「晰諾,你可以等,你也可以繼續在這里呆著,可是她卻不能,哪怕只有一分,她都在煎敖,晰諾,剛才的情形你應該都看見了,她是沒有這個能力照顧你!!」
「她不是故意要拋棄我的是嗎?」
「相信我,她絕不會,沒有一個母親會拋下自己的孩子。晰諾,回去跟她說一句再見吧,至少你可以有這個機會說再見,而我哥,我卻沒來得及跟他說再見!!!」
「振航……」他知道她在掙扎,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女孩,她要的一直都是那麼簡單,可當一切變復雜化時,她該如何選擇。
「晰諾,別再猶豫不決了,時間是不等人的!我們回去好嗎?」
「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陸振航一把扛起晰諾就走,「陸振航,你放下我,你放下我……」
「晰諾,你現在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但是我就是不要你的人生里留下任何遺憾。」
而病房內卻死一般的沉靜……
「怎麼了……」晰諾被他放下,看著那病床上的人早已被雪白的床單給覆蓋,晰諾不再哭鬧,只是靜靜的走到那里,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顫抖,剛剛不是還在喊叫嗎?剛剛還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只是這麼一會,她就離開了,不,她一定只是在睡覺,只是在睡覺罷了……
「醫生,她怎麼了?」她發現她的聲音都在無止盡的顫抖。而沈母只是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她怕她的晰諾會受不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節哀吧!!」醫生說完便離開,只剩下她在床邊發愣。
「晰諾……」他輕柔的喚著她的名字,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幽幽開口。
「振航,你看見了嗎?她走了,就這麼走了,我還有好多話想問她,振航,你說如果我早點听你的回來,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晰諾,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不,是我的錯,是我太任性了,我居然該死的連她最後一面都不去見?你說的對,可是為什麼我就是不听你的話!!」媽,對不起,你听到女兒的呼喚了嗎?請你原諒女兒的任性……對不起……
「晰諾,好了,停下來停下來,死者已矣了,我相信,你媽同樣也不希望你這樣•••」
「諾諾,乖,不要再哭了好嗎?是媽對不起你啊!!!媽應該早點告訴你,你也不會這樣讓人難以接受。」
「媽……」她哭著倒入母親的懷里,她想發泄,只能盡情的哭……
季語晨,二十幾年前因為丈夫的離世而突然發瘋了,生下女兒後更是瘋瘋癲癲的,在那風雨交加的晚上,她抱著孩子就這麼出現在他們家,她忘了所有的人就是沒有忘記沈家。沈家自然而然的收養了女嬰,取名晰諾。
再見她卻在醫院,已經癌癥晚期,得知她的一切,他們再也無法目睹她的痛苦,毅然決定讓晰諾認她,可是剛剛她卻說晰諾不是她的孩子,可是當年是她抱過來的不是嗎》怎麼現在又說不是了???或許是她真的太瘋了……
二十年前……
「喂,你干嗎?」護士小姐看著那瘋傻的女人,女人只是傻笑著說
「你看,我女兒要有人陪才好玩?」
「你這個瘋女人,害死我了!」小護士看著那原來各睡一張床的女嬰何時被她抱到一張床上。
「你抱我女兒去哪啊!」
「當然是抱到床上睡啊!」女護士隨手抱起一個女嬰便放回隔壁的床,卻不知這時早已將兩個女孩調包,即而改變了兩個女孩的命運。
「哦,好啊,好啊,那我也要睡睡」
「喂,你給我回你的病房,真是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不知道該怎麼去照顧孩子了!」沒多久,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和一個小男孩來到育嬰房。
「明明,你看,那就是妹妹,妹妹好看嗎?」
「恩……」小男孩盯著的卻是另一張床的女嬰
「明明,那才是妹妹,那是別人的孩子。」三歲的男孩哪知道這麼多,只是看著那隔壁和妹妹同一天降臨的女嬰,那女嬰揮著小拳頭的模樣逗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