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開往錫城的客車上,劫後余生。感覺這世界那麼美好,讓人如此的留戀。透過車窗淡淡的窗花,無垠的雪域向遠方伸展。幾株枯草在寒風中瑟瑟的顫抖,遠處的一座氈房,炊煙裊裊,是雪原上唯一的靈動。
這冰冷而又熱烈的草原,一度曾是自己生活過的地方。又愛又恨是自己散不開的情節。悠悠的白雲把天空擦得湛藍而明亮,仿佛在迎接著遠方的客人。
此刻的萬里,多想溫熱一壺女乃茶,溫熱這顆冰冷已久的心。
錫城一杯草原白,縱馬歸來方開懷。若是兄弟同肝膽,敢與大漠比胸懷。
莫笑酒中無情義,讓你熱血燃起來。
想起自己和齊海一起寫的打油詩,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里酸酸的澀澀的,無可名狀。回頭看看吳玉沒心沒肺的睡著了,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口水流了老長。萬里笑著用衣袖給她擦了擦,她吧嗒了幾下嘴,像一個剛找到窩的小鳥。立刻抱了上來,頭也貼在萬里的胸口上。
汽車在無邊無際的白色里飛馳,寒冷包圍了世界,只有車廂里的溫暖讓人感到家的歸宿。午後時分,終于到家了。媽媽第一眼看到他們,簡直驚呆了。兩個人狼狽的簡直像乞丐。媽媽端上熱熱的女乃茶,和幾樣小點心。二人邊吃邊說起自己的遭遇。
人生就像這網頁上的書,一點一點的積累,一天一天的更新。在憧憬中迷失現在也看不到未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萬里發走了自己的貨。跟家里報了平安,自己的遭遇卻只字未提,怕家人擔心。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身體完好如初。那日在街上一個人瞎轉,忽然想洗個澡,好久沒泡泡澡了,也洗盡這一身的霉運。剛要走進浴場,吳玉從後面鑽了出來,詭秘的一笑。「你跟蹤我?」萬里不解的問。「自作多情,是踫巧了。」吳玉悻悻的回答。萬里向男賓部走去,吳玉也跟了過來,「你去那邊,走錯了。」萬里沒好氣的回答。「你看我這樣人家會讓我進嗎?」也是的,她穿的像個假小子,是要嚇跑人的。
侍者把二人讓進了一個包間,技師進來給他們洗澡,吳玉說我們自己洗,就把人家打發走了。「爺就知道你滿腦子憋著壞,上這里來,想干什麼壞事吧。」吳玉挖苦著。「拜托,這里是正規的洗浴中心,別操心了。你進來,我這澡咋洗。」萬里抱怨著。「該咋洗就咋洗。」吳玉滿不在乎地說。「沒想到你老人家好這口,口味還挺重。」萬里連諷刺帶挖苦。「我這叫監督工作好不好。」
萬里進了浴室間,自己去泡澡了,不再理她。洗好後,裹了浴巾躺在床上看電視。「該你了,還不去。」萬里提醒她。「爺就不洗了,給你省點兒錢。」「不洗也得付錢,這是包間。」听他這麼說,吳玉才走進了浴室。「不準偷看,放老實點兒。」萬里無奈的搖搖頭︰「你那貧瘠的土地有什麼好看,真自戀。」「就你那南方丫頭富饒,可惜,看得見模不著,猴饞,哈哈……」浴室傳來吳玉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