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接過電話，‘‘喂，怎麼啦，又想我了，那麼多男生追你，都沒看起嗎？‘‘萬里東一句西一句地亂扯。
‘‘听說你有了女朋友，打電話祝賀你又交了桃花運了。也奇怪了，人不怎麼樣，還挺招風呢。‘‘吳玉在電話里酸溜溜地說。
‘‘那姑娘年輕漂亮還是大學生，偏偏喜歡上了我，你說氣人不，我都嫉妒我自己。‘‘萬里故意氣她說。
‘‘你就臭美吧，不跟你說了，在外面小心點，早點兒回來，我媽挺擔心你的。‘‘說到這兒，氣呼呼地把電話掛了。
萬里放下電話，感覺心里空落落的。薩如啦一面給阿爸喂飯一面有意無意得听著，知道他們在為自己斗嘴，禁不住一陣壞笑，現在的小孩子普遍早熟，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他們的改變讓父母都應接不暇。他們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有自己的愛情觀。有些成年人不願接受孩子的改變，可現實就在那里存在。
孩子的早戀就像蹣跚學步的小馬駒，可總有一天，會在廣闊的原野上飛奔。時間過得真快，一天眨眼間就過去了，吃過晚飯，朝魯早早的又睡著了。萬里坐在大廳里抽煙，望著漆黑的窗外，好像又在飄雪花了，今年的雪特別的勤。要過年了，可自己卻被困在這里，真的好無奈。薩如啦笑嘻嘻的走來，‘‘叔叔，給我講個故事，好無聊。我喜歡鬼故事。‘‘空曠的大廳里回蕩著她的聲音。
萬里吸了口煙，決定嚇唬一下她，悠悠的說到，‘‘從前，在一個小山村里有一個小木匠，娶了一個很賢惠的老婆，日子過得很美滿，可是好景不長，他染上了賭博，輸光了家里的所有東西。那天他賭紅了眼，把自己的老婆也輸掉了，他喝了許多酒回到家中，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老婆。老婆正在給他做鞋子，听他這麼說，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流淚。
小木匠連夜逃走了，第二天有人來接小木匠的老婆。發現她已經懸梁自盡了。村里人就把她葬在村頭的小路旁。過了幾年，小木匠在外打工賺了一些錢，還是對自己的老婆念念不忘，想回去把自己的老婆贖回來。
走了很遠的路，走到村口的時候已是夜半時分。看見自家的燈還亮著，就推門進了屋，看見老婆坐在炕上正在做鞋子，只是臉色有些慘白。‘‘
听到這里，薩如啦慌忙站了起來說自己困了該睡了。就匆忙的跑回病房了，再也沒出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九天後，朝魯終于可以出院了，辦完了出院手續，路還沒有通，沒辦法，萬里只好又用爬犁拉著朝魯回家。朝魯非常感動，說萬里是長生天賜給他的好兄弟。走在白茫茫的雪原上，雖然很辛苦，卻沒有來時那樣著急了，三個人聊著天，偶爾停下來休息一下。
剛下過一場小雪，雪地上留下一條蜿蜒的長長的犁痕。像一條彎彎曲曲的蛇伸向草原深處。那是一條艱辛的路，深深地印在萬里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