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脆而悠揚的笛聲從遠山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溫柔的夢好像肥皂泡,再輕柔的呵護,也會在一瞬間化為虛無。那輪水中似夢的月,總在想撈起時卻在指尖滑落。
萬里在睡夢中緊緊地擁抱著雪兒,想把雪兒所有的溫柔都攬在懷中,然後盡情的呵護與給予。他還不知道懷中的不是雪兒而是王霞。王霞早被他剝成了一個雪白的糯米粽子,萬里像一頭口渴的牛想吸盡百川,親吻著那一團雪白,嘴里不停地喊著雪兒的名字。
王霞像一個俘虜任人粗野的冒犯,卻不願反抗。她瞑目享受著那一刻的安靜。萬里突然在夢中驚醒,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不知道是失落還是羞愧。二十六年來,他所珍藏的那一頁白紙在一瞬間被涂鴉。他對雪兒的所有承諾好像氣球被風吹走。幾乎讓自己無法去面對雪兒。
萬里重重的打了自己一記耳光,讓自己清醒。剛剛就要燃起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潑滅了。趕忙整理好自己不雅的衣衫,還好自己並沒有逾越那最後一道倫理的鴻溝。
‘‘對,對,對不起,我是真的喝醉了。求,求,求你原諒我吧。‘‘萬里語無倫次的說,站在地上,兩條腿不停地發抖。
‘‘既然你對不起我,就該好好的回報我。‘‘王霞早像一條光滑的白蛇纏繞上來。萬里被一層一層的溫柔包圍著。無法掙月兌。
‘‘王霞,我們該是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背叛我的承諾,不能辜負心愛的女孩子。作為好朋友,你不能讓我一生都生活在負罪中。‘‘萬里真誠地說。
‘‘你不忍心傷害心愛的女孩兒,那你就忍心傷害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髒了,我告訴你,我是清白的。自從昨天在酒吧里認識你,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我才願意無悔的付出。‘‘王霞流著眼淚放開了萬里。走回了更衣室。房間里充滿了理智。
拉開窗簾,萬里呆呆的望著窗外的一條小河,淒美的笛聲悠然地傳來,揉碎萬里的傷情。
午後輕眠春夢起,扶窗隔岸聞竹笛。若非夢里情相濟,怎知此曲恨別離。
王霞穿好了衣服走出來,遠去了溫柔的笑容,如花的臉龐淹沒在冰冷的水幕。那個安靜的下午,王霞講述了自己所有的遭遇,萬里也談起了自己和雪兒的情感經歷,那一刻,再高明的倫理學家也無法分辨他們該是朋友還是情人。王霞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在彌漫地茶香里,情感在慢慢的交融。有尊重和理解。
王霞打開音響,放一首自己喜歡的歌,讓萬里和自己在歌聲里好好的沉澱所有。
‘‘有時候,有時候,好想你在我心里多一刻停留。只恐怕落花的手,阻不斷去意匆匆的水流。既然你說了要遠走,太多深情的淚流,不見你回頭,我的愛早已覆水難收。折疊好送你時的離愁,你又會漂泊在何方的渡口?捂著自己深深的傷口,再多看一眼也枉然欲說還羞。有時候,有時候。夢如水中月載滿我的溫柔。愛膽怯了只好放手,再也撈不起淚眼中的回眸。有時候,有時候,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我還在傻傻的相信,思念的苦水能釀成明天的美酒。‘‘
一首悠揚傷感的歌在房間里回蕩,那一刻,王霞和萬里感受著彼此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