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遠處的沙地上浮著一層飄飄忽忽地霧氣,好像燃燒的火苗。車里熱得透不過氣來,只好打開空調。**辣的太陽晃的人睜不開眼楮。走進這茫茫的沙漠,好像淹沒在死亡之海。
車子爬上一座沙丘,遠遠地看見一片湖泊。終于到了,這就是趙華說的地方。萬里停下車休息一下。嗓子干的冒煙,兩個人都喝了口水。
〞哥,不知道為啥,和你在一起,無論經歷怎樣的艱難我都不覺得苦,再苦,也感覺是甜的。〞吳玉說著,雙手抱住萬里的脖子,深情地望著萬里的眼楮。
萬里看著眼前這個調皮又單純的女孩兒,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對她的感情好像是濃濃的親情,仿佛已認識很久了,無法割舍。不忍心傷害她,好像又離不開她,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總會想到她,就好像她是自己的依賴。感情這東西真是五味雜陳,無頭無序糾纏不清。有時候,萬里會想,如果沒有吳玉,自己可以和雪兒浪漫溫馨的度過一生。如果沒有雪兒,自己可能會和吳玉平平淡淡的相知相守。
此刻的萬里,好像徘徊在一個十字路口,辨識不清方向。左右為難,雪兒的美,溫柔善良,讓自己陶醉其中,可吳玉的愛就好像菜里的鹽巴,雖平淡卻又離不開。離開了,就感覺生活淡淡的乏味。
有人就說了,這萬里也太花心了,腳踏兩只船,你總不可能兩個都娶了巴。不知道大家是否經歷過,當你面對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孩兒,讓你作出抉擇。恐怕這是人生最難解的一道方程?
〞我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萬里輕輕地拍著吳玉的肩膀。吳玉沒有听,還是把頭埋在萬里的懷里,好像在傾听萬里急速的心跳。
萬里把車停在湖邊一座土房前,就見一個男人坐在一棵胡楊樹下釣魚,一動不動,好像一尊雕像,年紀不大,頭頂上的頭發早已月兌光,遠遠地看去泛著油光,兩塊厚厚的眼鏡片擋住了眼楮。看不到茫然的目光。這就是自己的好兄弟趙華。
萬里喊了聲老三,趙華回頭一看,忙站起來,雙手在上拍了幾下。兩個大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一時無語。
〞這是弟妹吧,很漂亮。〞趙華扶了扶眼鏡說。萬里剛要解釋。
〞三哥好。〞吳玉早就給趙華問好了。萬里也沒法解釋了。越描越黑,說不是自己老婆,不是你老婆你領著人家亂跑,你算啥人呢?萬里也只好先不解釋了。
趙華知道萬里要來,已經掉了幾條魚,每條都有兩三斤重。趙華拎了桶,領著萬里和吳玉就進了小土屋,三間土屋雖然不大倒挺干淨,東西兩間是臥房,中間是廚房。
鍋里早就炖了魚,還蒸了米飯。一股魚香撲鼻,這柴灶炖的魚格外香。趙華在東屋的土炕上放了一張桌子,盛滿一大盆魚白花花的端上來。
〞三哥這也沒啥好招待你的,只有這魚可以打打牙祭。〞趙華笑著說。
〞自家兄弟客氣啥,有啥咱就吃啥,君子之交淡如水嗎。〞萬里笑著說。
這時候,吳玉早把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把現成地熟食切了一些端了上來,還拿上來幾瓶啤酒。趙華看老弟這麼用心感動不已。
幾年不見,說不完的兄弟之情。兩個人每人拿著一瓶啤酒,對著瓶就吹上了。幾瓶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趙華早就結婚了,老婆和女兒在城里,自己和幾個志願者就來到了沙漠,一年以後,幾個志願者實在熬不下去了,就都打了退堂鼓,走了。趙華一個人留在這里,幾年下來,老婆也不理解了,鬧著要離婚。趙華也是一肚子苦水。
趙華也想過回去,可是自己的科研項目已初見成效,就是沒有開發資金。如果這個時候回去,就全泡湯了,前功盡棄。可老婆一個人掙錢養家也實在辛苦,難怪她要離婚。趙華說著,一個大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淚。
萬里听著,自己的好兄弟為了自己的理想弄得如此地步,心里也不好受。吳玉此時覺得眼前這個落魄的男人忽然形象高大了起來,讓人肅然起敬。
吃過午飯,外面很熱,大家就躺在炕上睡起了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