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緊抓住沈佑襯衫的雅心,蕭沐天雙拳再次攥緊,原本寫滿擔心的臉上再次回復了冰冷。
滿身疼痛的雅心,意識也在一點點流逝,抬頭望著那熟悉而冷漠地深眸,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掉,耳旁是眾人地議論,眼里是蕭沐天的冷漠……
緊緊抓住沈佑的手臂,雅心顫抖著,「沈大哥,帶我離開……」,身上被玻璃割到的傷口和胸口的絞痛,都比不上他的冷漠,她顫顫巍巍地聲音里帶了絲絲絕望和無助。
看著她滿臉的痛苦和慘白,出于醫生的直覺,沈佑立刻抱著她出了大廳,向附近的醫院趕去……
醫院病房里。
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嬌小瘦弱的身軀,因為疼痛而發出申吟的唇間,不時地溢出「沐天哥哥……沐天哥哥……」的呼喊。
即使是在意識不清的夢里,她都忘不掉蕭沐天嗎,對于喜歡她,想要照顧她的沈佑無疑是一個殘忍的事實。
坐在病床邊看著她任舊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沈佑無奈地閉起眼撫了撫額頭,這樣一個身心滿是傷痕的女孩,卻還是要這樣執著的愛著,
看著她這樣,他埋藏在心底的憐愛更加地深了。
沈佑暗自嘆了一口氣,放下手,卻看見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正睜著水汪汪地大眼看著自己。
「你醒了,剛才真的是被你嚇死了。」把凳子向前拉近些,他伸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
這樣曖昧的動作讓雅心渾身一僵,「恩,謝謝你」,連聲音里也染上了一絲尷尬。
「雅心,你是不是有很嚴重的心髒病。」經過剛才的一番檢查沈佑才知道,這個外表開朗的女孩比他想象的還要脆弱。
「嗯,……」沈佑是醫生,知道瞞不過他,雅心只得點頭承認。
「他知道嗎?」猶豫了半天,他還是艱難地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我不想讓他知道,這個病治不了的,與其讓別人為我擔心,不如我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她搖著頭,說到蕭沐天,眼里已是一片氳氤。
「你怎麼知道治不好?」這樣消極的雅心讓他有點惱火。
「你應該知道顧嶺城吧!」她閉起大眼,鎖住滿眶的淚意。
「知道,國際頂級心髒外科專家,他也是我在美國讀研時的導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雅心跟他提自己的老師絕不是閑聊。
「恩,就是他,要不是他,我幾年前就已經死了,顧醫生說一切只能看天意了,你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感激了。」她說得很平靜,好像得病的不是她一樣。
沈佑是醫生,又是顧老的學生,她知道她說得話他是懂的。
「我們醫學上常說,沒有絕對,或許你應該手術試試「,作為醫生,他知道自己不理智了,可面對一個這樣美好的生命,他怎麼能忍心看著她就這樣一點點流逝。
「你也會說或許了,我害怕一個人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感覺,那會讓我絕望,再說現在多好,我任然可以呼吸,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無所謂地笑笑,她撐著疼痛的身子,努力坐了起來。
他很想說他可以陪她,可是終究缺乏說出來的底氣,她並不需要他,她需要的只是那個叫蕭沐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