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偉和自己的手下只隔了一條街,但錢偉還是沒能趕過去和他們匯合。這是因為他的眼楮暫時瞎了行動速度太慢,只能「眼」看著手下離開。
錢偉也不想回到屋子里待著,萬一龍蒙回來怎麼辦?
他只能靠著腦海中地圖的指引,模索著向皇宮走去。這讓他頗有一些當年玩rpg游戲時,一邊看著小地圖,一邊指揮游戲人物走迷宮的感覺。
只不過,地圖只能顯示道路卻不能顯示路上的雜物和道路的高低,才走了一條短街錢偉已經摔倒了兩次。最後他只能扶著牆,一腳高一腳低地踩著雜物前進。
在他經過一個院落時,沒想到那院門沒關緊。艱難行進中的錢偉沒有提放,手上一空,立刻摔了進去。
******
「你們還好意思來加價?張延貞現在可是還活著!你們能算是完成委托了嗎?」張成杰對著南水族的使者大發雷霆。
刺殺結束之後,南水族立馬來向迦國要帳,他們還以傷亡慘重的名義要求提價一半。
那個南水族族人毫不讓步,「張延貞現在已經重傷,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任務可以說完成了。」
「要搞清楚︰那兩台重弩可是我們安排的!要不是我們出手,你們能成什麼事?」張成杰最不滿的地方在于南水族不派出真正的高手也就算了,連事先說好的毒師也不見蹤影。——他卻是不知道南水族有派出兩名毒師的,只不過他們還沒動手就被于大胖干掉了。
那南水族族人一臉的不以為然,反駁道︰「原本就是說好雙方合作的,而且要是沒有我們的牽制,你們安排的重弩能找到那麼好的機會嗎?而且之前說好你們也要派一批人的,結果干什麼去了?」
張成杰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的手下和一批突然出現的錦衣衛打到了一起,雖然是意外,但他的手下的確沒有參與對張延貞的刺殺。
他還想辯解幾句,身後的文士拉了他一下,拼命地向他打眼色。
想起對方事前的勸告,張成杰無奈地說道︰「好吧,就加五成,我們會按說好的時間付賬,你可以回去了。」
南水族的族人也毫不在意他的無禮,拱拱手,轉身就走。
「朱戎,你是怎麼猜到對方會加價的?」等對方走後,張成杰向身後的文士問道。
那叫朱戎的文士回答︰「江湖中人往往貪圖小利,這次他們的確是損失慘重,一定會想辦法挽回損失。在他們眼里迦國恐怕就是一座金山,眼下肯派人商談已經不錯了,屬下還真怕對方動手強搶。」
「他們真當迦國這麼容易欺負嗎?真不知道這次帶來的貨物什麼時候被他們打探到了,一口氣被他們全吞了。」張成杰的語氣還是十分不甘心。
朱戎在一旁勸道︰「只是損失了一些器械而已,只要能和江湖門派撇開關系就好。何況,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畢竟重弩不是那麼好挨的,這回張延貞可真離死就差半口氣了。
張成杰點了點頭,贊同道︰「的確,只要能把這個叛徒除去了,多付點代價也值得。」
「你去見那個袁國的使者,對方有說什麼沒有?」張成杰想起另一件事情,向朱戎問道。
朱戎連忙回答︰「對方還在推月兌,只是說會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
「雖然濱國一直在敷衍他,但他還是在希望濱國和他們結盟吧,他們以為濱國的人都是笨蛋?會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張成杰一臉的不肖。
濱國會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太子你就不明白嗎?如果將來濱國真被袁國滅亡了,他們就會放過迦國嗎?就算迦國還能存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壓迫的對象。朱戎在心里暗暗嘆息,不過他早就勸說過了,現在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希望太子有什麼沒說出來的手段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張成杰皺了皺眉頭,向外面問道︰「出了什麼事?」
外面馬上有人回答︰「回稟公子,後院闖進來一個瞎子,我們正要把他趕跑。公子有什麼吩咐?」
只是個瞎子而已,張成杰隨口說道︰「趕他走就行了,不用難為他。」
朱戎在邊上勸說道︰「公子,這次刺殺影響重大,濱國錦衣衛一定會對此徹查。這里南水族的人來過了多次,為了穩妥期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
「不錯,我們現在就走。」張成杰想了想,就起身出門了。
當他來到院子里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下正推著一個人出門。
「咦?等一下,把那瞎子帶過來。」張成杰的語氣十分驚訝。因為他發現這人是自己下午剛見過的,那時他還不是瞎子。這人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是來化妝查探的吧。
這人當然就是錢偉,他雖然看到周圍的人都是黃色中立的,但無法得知他們的身份,不敢隨意招惹。再被帶到張延貞身前的時候,他恭恭敬敬地問道︰「這位公子叫我有什麼事情?」
張成杰指揮手下把錢偉圍住,向他問道︰「我在下午街上看到你的時候,你還一切正常,怎麼這麼快就瞎了?」
錢偉的耳邊立刻傳來了一陣刀劍出鞘聲,知道被誤會了。他立刻解釋道︰「這位公子不要誤會,我眼楮就是在下午瞎的。在街上不是有刺客刺殺禁軍的統領嗎?我逃跑的時候,被一個刺客的白粉撒到了眼楮里,我的眼楮這才瞎了。」
龍蒙是南水族的,她自然是刺客的一員。錢偉說的都是真話,不過卻刪減了很多。在無法了解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自然是說得越少越好。
「在下略通醫術,就讓在下看看。」朱戎立刻上前,翻開錢偉的眼皮檢查起來。
看了一會,朱戎回到張成杰身邊,低聲說道︰「這人的眼楮真瞎了,在下也听說過南水族有種失明藥,中者無解。」
張成杰相信了錢偉的話︰只是一個倒霉的家伙,被殃及池魚了而已,不過這麼說來南水族還真在刺殺時派來了毒師,他們當時跑到哪去了?
朱戎此時想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向錢偉問道︰「這位小哥,你的眼楮剛剛瞎了,卻怎麼沒有多少傷心的神色?」
錢偉知道以自己的體質身上無論什麼傷勢都會恢復,自然沒有任何傷心的想法。他心里大叫糟糕,自己果然沒有表演的天賦,不過這時候他也只能硬撐了。
「我傷心的話,眼楮就能好嗎?真這樣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傷心一下。」
張成杰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能如此灑月兌!」
錢偉苦笑著說道︰「我只是想得開而已,倒霉事遇得多了,自然就看得開了。」
他的苦笑倒不是裝出來的,想想自己以前出宮的經歷,怎麼會常常踫到一些倒霉事?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他這麼倒霉是有原因的,他是遭「人」算計了。
張成杰也許是被錢偉的苦笑騙過了,不再理錢偉了,讓手下把他**去。
「公子,在下還是覺得此人有些不對,還是把他解決了吧。」朱戎在邊上勸道。
「你以為一個瞎子能對我們產生威脅嗎?何況,下午我還看到這人和不少平民百姓打招呼,像是本地人。現在是黃昏,街道上還是有不少人的,萬一有人看到他進來就沒出去的話,你就不怕引起錦衣衛的懷疑?錦衣衛可不好對付啊!」
朱戎不再多說,太子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
錢偉這次運氣不錯,出門之後不久終于踫到了一群錦衣衛。當錢偉被帶到一個安全的據點之後,李詠善帶著大批的人馬趕了過來。
「皇上,你的眼楮怎麼了?」李詠善一看到錢偉閉著眼楮的樣子,就擔心地問出聲來。
「沒事,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張將軍有沒有出事?」這次的事都是張延貞遇刺引起的,要是張延貞還是出事了,自己這罪可就是白受了。
李詠善看了一眼于大胖,于大胖硬著頭皮答道︰「啟稟皇上,張將軍身受重傷,現在賀御醫正在對他搶救。」
搶救?那就是很危險了?錢偉不禁有些生氣,「于大胖!你怎麼辦事的?朕讓你去保護張延貞安全的,怎麼還是出事了!」
于大胖立馬跪到地上,口中呼喊道︰「皇上,屬下是辦事不利,但屬下沒想到對方會用重弩啊!」
「屬下想不通這幫江湖人物是從搞來的重弩,而且一次還是兩台。這重弩威力巨大,後天高手實在是很難攔截的。」李詠善雖然和于大胖還不熟,但畢竟是自己的屬下,總要為他說兩句話的。
帶傷趕來的先天高手沈逸飛也為他開解道︰「重弩一向是攻城利器,各**隊一向看管甚嚴,而且重弩運輸不便,裝填速度太慢,一向沒有江湖中人使用,于大胖有些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重弩?錢偉稍微一想就想到了重弩的來源︰除了迦國以外沒別的可能了。只不過,張延貞到底干了些什麼?居然讓迦國專門運了兩台重弩來專門暗殺他?
不過現在迦國的人在哪里還不知道,就先解決知道的一個!
「李詠善,你派人盯住城西離城門兩條街最大的一處府邸,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朕。……不行,普通的錦衣衛不保險,都派高手去!高手不夠就到呂魁那借人。當心別被發現了,他們是南水族的,這次的刺客就是他們的人。」
李詠善也不問消息的來源立刻下去安排。
錢偉立刻讓剩下的人護送自己回宮。——他要快點睡覺,做瞎子的感覺難受的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