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進入了秋季,但南源州的天氣依然炎熱。在濱國的北方,原本屬于烏山國的地域上,才經歷了水災卻又發生了干旱。
而更讓當地官員頭疼的是,在山區里出現了好幾股山賊,他們不但四處劫掠,甚至洗劫了朝廷調撥的賑災物資。這使得當地的百姓生活更加困難,在活不下去的情況下,流寇叢生,原本就糟糕的局勢更加糜爛了。
好在南源州的其他地方獲得了豐收,由于錢偉始終在督促工部對農具的研發,改良的農具和更合理的種植方式極大增加了農民的生產力,再加上較低的稅率促發了百姓耕作的熱情,這次的秋收比往年竟然多了兩成。
雖然由于稅率,濱國朝廷收上來的糧食和南源州五國往年征收的相差很大,但濱國的軍隊的數量相對五國也是很少的。在計算了軍隊和朝廷的消耗後,收上來的糧食還是大有富余的。錢偉即位五年來第一次不用為來年的糧食頭痛了。
由于糧食有了富余,濱國的朝廷在得到錢偉征討棲國大獲全勝之後,連忙再次調集了大批糧食運往北方。而為了防止糧食再次被劫,朝廷派出了大量的軍隊和錦衣衛護衛,以確保萬無一失。
「別睡了,這一帶地形復雜,需要小心戒備。」負責帶領隨行錦衣衛的百人長辛守向一名打瞌睡的錦衣衛提醒道。
那名錦衣衛連忙打起了精神站直了身體。由于南源州北方多山,糧隊有時不可避免地在偏僻的地方過夜,而夜間警戒的任務自然交給了錦衣衛。
看到對方臉上有些不情願,辛守也知道由于錦衣衛大多是江湖出身,紀律方面始終是個大問題。辛守也沒有責難對方,再次開始了巡視。——想改善錦衣衛的紀律是很困難,既然如此,只有自己辛苦些了。
辛守一離開,那名錦衣衛向邊上的幾人責怪道︰「你們這幫家伙既然看到他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其中一人無辜地回答道︰「他的武功比我們強多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我還低聲喊了你幾聲的,可是你一點動靜也沒有,怎麼能怪我?」
另一名錦衣衛打趣道︰「昨晚我們在城里休息的時候,你可是偷偷出去了。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不會是在青樓折騰了一個晚上吧?」
「聲音輕點」最初的那名錦衣衛向辛守離開的方向打量了一番後才說道︰「那姓辛的可是嚴厲的緊,被他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剛才打趣的錦衣衛把聲音也放低了,說道︰「既然你這麼怕他,那昨晚你干嘛還要溜出去?你今天凌晨才回來,他就來查房了,差點就被逮住了。」
那名錦衣衛回答道︰「你們就不怕他嗎?姓辛的可是瀝國侍衛出身,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還特別死板,到他的手下我們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可是錦衣衛的俸祿這麼多,不花掉點怎麼對得起自己?在錦衣衛里其他人對這種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你不服氣就努力練武,拼命立功,只要地位比他高了自然就沒人管你了。那些長老可是自由的很。」另一人提議道,「要不是那姓辛的武功突飛猛進,怎麼會輪到他當錦衣衛的百人長?」
辛守的武力本來六十七點,經過刻苦的鍛煉現在武力已經到七十五點了。
那名錦衣衛苦著臉回答道︰「我的資質並不好,也做不到他那樣不要命地苦練再加上他做事拼命,會有如今的武功和地位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他已經進入後天巔峰的境界了,再鞏固一下就有服用大還湯的資格了,他怎麼不像其他人申請留在都城里,反而到處亂跑?」
如今錦衣衛的人手已經不像原來那麼緊張了,為了增加先天高手的數量,錢偉決定只要有人到了後天巔峰的境界,——即武力超過了七十點。——就可以申請靜修,以便盡早吧武力提升到七十九點。
辛守雖然也有了這個資格,但他立功心切,哪有閑心靜修?
至于辛守拼命往上爬的原因怎麼會是這些錦衣衛知道的?一名錦衣衛轉變了話題說道︰「不過他實在是死板了一些。除了我們錦衣衛以外,還有好幾千的軍隊,難道還有山賊趕來送死嗎?」
才說完,幾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驚訝︰送死的還真來了他們听到用另一個方向傳來了廝殺聲。
不知是不是餓瘋了,還真有人對糧隊動手了。好在由于戒備森嚴,那些人還沒有靠近就被錦衣衛察覺了。
看到巡邏的部隊已經迎了上去,辛守看到對方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便在後方戒備,沒有讓錦衣衛參加戰斗的意思。
很快,辛守便發現了不對︰那伙山賊大部分的確是烏合之眾,但其中也有不少好手
雖然綠林中也有不少好手,但肯和山賊混一塊的並不是很多,一伙山賊中有上幾個也就很好了,但眼前這伙人中足足有二十幾個好手他們雖然還比不上自己,但有些也是二流高手了。——車隊運送的只是糧食而已,值得這些好手沖在最前面拼命嗎?
那些護衛的軍隊是從閔城的城衛中抽調的,並不是禁軍的精銳。在一批高手帶頭沖鋒下,巡邏的士兵漸漸頂不住了。
看到休息的部隊還沒來得及集合,辛守最後還是決定帶錦衣衛沖上去。雖然這可能使手下的錦衣衛出現損傷,但如果真讓這伙山賊沖破了防線進入營地,一旦造成了大量的損失他可擔待不起。
當錦衣衛的高手增援之後,濱國的部隊立刻佔據了上風。
論士兵素質的話,濱國都城的城衛軍還是要比這些山賊強的。而比較高端武力的話,錦衣衛也比對方強上不少,能夠壓制對方也是很正常的。
當濱國其他部隊完成了集結,開始增援之後,那伙山賊知道大勢已去,再沖鋒了一次後開始後退了。
還沒等濱國的人馬松口氣,意外的狀況發生了︰他們的後方升起了大量的火光,那些糧車著火了
他們不是來搶糧食的嗎?怎麼會燒糧食?那些留守的錦衣衛是干什麼吃的?
當辛守心急火燎地趕回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幫黑衣人在四處放火,一邊還在潑灑這火油。
這次自己的功勞不但沒了,恐怕回去還會有不少的責罰。看著眼前的大火,辛守頓時大怒,對那些黑衣人含怒出手。
才砍了兩個黑衣人,卻有一個黑衣人從他身後發動了偷襲。
辛守為人小心,雖然滿腔怒意也沒有放松提防,轉身格開對方的長劍之後,左掌狠狠地向對方的胸口劈去。
對方的反應也不慢,穩住身形和辛守對了一掌。而對掌的結果很是讓辛守吃了一驚︰兩人各退了四五步,平分秋色。對方居然也是後天巔峰的高手
辛守心里暗罵︰自己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有後天巔峰的高手肯加入山賊的?
還沒等他搞明白怎麼回事,又有兩個黑衣人圍了上來。雖然這兩人沒有第一個強,但也比其他黑衣人強了不少,辛守立刻只有全力防守的份了。
辛守算是明白為什麼留守的那隊錦衣衛沒有動靜了,顯然被眼前的這伙黑衣人模掉了。
好在回援的部隊很快趕回來了,對方也沒有多加糾纏,第一時間就趁著夜色逃離了。而他們在辛守身上也留下了幾個傷口。
匆匆包扎了一下,辛守的臉色十分難看,由于糧車都是擺在一塊的,短短的時間里火勢已經蔓延開了。不用統計他就知道這次的損失極其慘重。
「辛大人,我們這回該怎麼辦?」領軍的將領很快就來到辛守的身邊問道,他臉色也十分難看。——雖然他是千人長,但依然對辛守十分尊敬,用上了商量的語氣。畢竟兩人分屬不同的系統,錦衣衛可是有監視官員將領的職責。就算不用怕他,也不願無緣無故地得罪對方。
從手下得知剛才只逮住一名對方的高手,而那人也已經服毒自盡了。辛守咬牙說道︰「你負責在這救火,我帶錦衣衛去追他們」
那名將領無奈地說道︰「現在就算把那伙山賊剿滅也抵消不了我們的失職啊。不過滅了他們消消心頭之恨也好。他們的人數不少,光是錦衣衛去也起不了什麼用場,干脆我們一塊去吧?」
「這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山賊他們事先準備了火油,明顯真正的目的就是燒了這里的糧食真正的山賊怎麼可能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跟上去是要搞清楚他們這麼做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是要和對方硬拼,而是暗中打探,你們跟上只會暴露行蹤。」辛守直接回絕了。
「那辛大人一切小心,在下祝你馬到功成。」那名將領衷心地祝願道。如果辛守真能查到幕後有什麼陰謀,那麼自己的處罰也會小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