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白真的抉擇
听到遠處傳來的歡呼聲，白真知道皇上已經回城了。浪客中文網
原本他應該出現在迎駕的隊伍里，但現在他顧不了這些事了。
迅捷地躍到邊上的屋頂，白真低體小心地前行著。就算是先天高手，想要在大白天飛檐走壁而不被發現也是很困難的。
就在剛才，白真已經和綁架段政的人見了一面。面對那人的脅迫，他只是盡力敷衍，說是需要考慮一下。
等到離開之後，他便潛了回去，想要跟蹤那人，期望能夠打探出段政的所在。
白真是肯定不想見到段政的尸體，可他又不想辜負了錢偉對他的信任。經過認真地考慮，他還是決定靠自己的力量把段政救出來。——白真倒不是沒有想到求助同僚甚至錦衣衛，但是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在官府中有沒有關系，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沒有配合的打算恐怕就會撕票了。
和他聯系的那人也是擔心被白真跟蹤，離開後盡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路上他還穿過了好幾個酒樓和茶館，並在其中一次進行了變裝。搞得以白真的能耐也差點跟丟人。
那人在城里足足兜了半個時辰的圈子，才終于向一處偏僻的地方行去。
在對方進入了一座小宅子之後。白真又等了好一會，確定那家伙沒有離開。
從屋頂上落下，白真在窗外探听了一陣，發覺屋里只有一個人的心跳。
難道這里不是他們的據點？白真感到有些不安，但也不可能就此離去。
到了邊上一間沒人的屋外，他用內力震斷了窗栓悄無聲息地跳了進去。才進去，白真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該不是他把段政殺了吧？想到自己只听到了一個人的心跳，白真頓時失去了冷靜，再也顧不上隱藏了，直接沖到了隔壁。
他看到的並不是最糟的情況︰的確有人躺倒在血泊里，不過不是段政，而是他剛才跟蹤的人。以地上的血量來看，那家伙已經死透了，而一名老者坐在一邊安詳地喝茶，仿佛沒有看的眼前的尸體似的。
看到白真沖進來，他絲毫沒有緊張，像對熟人一樣打起了招呼︰「你終于來了。白大人請坐，老夫可是等了好一會了。」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白真指著地上的尸體忍不住問道︰「是你把他殺了？」
「不錯。」那老者承認道︰「雖然他被你跟上了，但原本老夫也沒有沒有指望他能甩開了。可是他剛才的表現說明他已經害怕了。為了不讓他向你投降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老夫也只有痛下殺手。」
「你們發現我的行蹤了？」白真不安地問道，如果有人能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監視自己，那麼自己這次多半要有去無回了。
那老者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痛快地把自己的布置說了出來︰「我們哪有那本事？只是老夫在這膽小鬼撤退的路上安排下了不少眼線，他們把你的行蹤告訴了老夫而已。」
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白真也明白自己的想法被對手識破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大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把政兒藏到哪去了？趕緊把人放了」
那老人笑了起來，說道︰「你覺得老夫會回答你的問題嗎？我們這次可是費盡了心機，在達到我們的目的之前，你絕對見不到那個孩子」
「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家伙」白真狠狠地瞪著對方問道︰「你們到底我做什麼？」
那老者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們信上早說了嗎？只要把我們的一個人安排進大內侍衛就可以了，這對白大人來說可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哼了一聲，白真說道︰「我可不敢心存僥幸，為了這種小事你們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別當我是傻瓜。」
「老夫也知道瞞不過你。不過我們原本也沒有一直隱瞞你的打算」那老者終于說出了他們真是的目的︰「我們打算行刺狗皇帝，需要你的配合。」
白真驚訝地問道︰「你這麼輕易地把目的說出來，就不怕我不答應使得你們的行動失敗嗎？或者你有把握把我留下來？」
右手握上劍柄，白真小心地戒備起來。他雖然感覺到對方只是一名江湖上的二流好手，對進入先天的高手完全構不成威脅。但想想皇宮里的賀御醫既然能夠研制出對先天高手有效的，誰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有另外的方法。
那老者卻苦笑起來，說道︰「我們要能留下先天高手的話早就不會來威脅你了。如果你不肯幫我們，行刺皇帝也沒有成功的可能，那麼也就不用在乎泄密不泄密了。」
「你就不怕死嗎？如果你把政兒放了我就饒你一命」白真把劍放到了對方的脖子上威脅道。
老者絲毫沒有害怕，說道︰「老夫當然怕死，可是我們家族已經被逼上絕路。只要濱國的皇帝活著我們可是被滅族的下場，由不得我們不鋌而走險了」
白真勸道︰「我不知道你們犯了什麼事，但只要你們能夠及時收手，我一定替你向陛下求情。陛下一向仁慈，只要你們能夠真心悔過，陛下一定會網開一面的。」
老者突然大笑起來，好一會才說道︰「犯下了謀反的大罪也能放過嗎？前幾天蔡家被皇帝親自帶隊剿滅的事情你因該也知道了吧？他們襲擊了御用商人張復生之後就落得了如此下場，皇帝連個認錯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而我們可是全力資助了黃煉的叛亂知道此事的可不再少數，根本無法隱瞞的。一旦皇帝騰出了手，怎麼可能還有我們的活路？」
「可是你們為什麼一定選上了我？」白真問出了他的疑惑，大內侍衛副統領可不止他一個。
老者回答道︰「我們也是仔細分析過的︰在負責皇帝安全的人中，你是投效時間最短的一個其他人哪個不是從廣南州跟過來的？何況根據我們的打探，這段政對你太重要了你不但從小是被章國的先皇收養的，他還在最後關頭放棄逃生的機會讓你帶著段政離開。你怎麼可能看著段政出事？」
你們把我的事調查得真仔細啊。只是現在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白真把劍刺進了那老者的肩膀，威脅道︰「如果你們敢對政兒不利，我一定把你挫骨揚灰」
任由鮮血沿著手臂低落到地上，老者微笑著說道︰「既然敢到你的面前，你以為老夫會怕死嗎？如果你不肯幫我們，日後我們自然會被皇上滅門，早死晚死也沒有多少區別。現在你先把老夫殺了也無所謂，至少還有你的政兒陪老夫一起上路」
露出了堅定的神色，白真緩緩說道︰「我已經想了一個晚上，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做︰就算救不出政兒，我也會把所有參與綁架的人全都殺了，然後自盡以報答政兒父親對我的恩情」
「你可要想清楚︰老夫可是時日無多，你那政兒還有大好的將來，你真的忍心嗎？」見到白真有同歸于盡的打算，老者這才露出了驚慌的表情連忙出言勸道。
早就做出了決斷的白真絲毫沒有遲疑，一劍就把老者的左臂削了下來。
「等一下」就當白真想繼續動手的時候，一人從外面闖了進來。
來人矮矮瘦瘦，卻是錦衣衛副統領于大胖。
在白真的小心戒備中，于大胖開口說道︰「白大人放心，陛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張家的家主雖然死不足惜，但對陛下還有用處，還請交給陛下發落。」
「不可能，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查出來的」神色蒼白的張家家主捂著斷臂叫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于大胖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好心地解釋道︰「你讓你的族人躲到了城外的一個村子里，原本是比較安全的。可是誰讓他們倒霉遇到了陛下回城的隊伍？我們還沒有發覺不對，那些傻蛋就慌慌張張地逃跑了。等抓住他們後，稍微一問他們就什麼都招了。」
于大胖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他也不知道這條路線是錢偉特意制定的。誰讓閔城之外的一堆紅點聚在一塊太明顯了？而對方自亂陣腳的行為也讓錢偉省下了解釋的麻煩。
張家的家主自然不會想到真正的因由，他的族人是注定要被抓的。他愣了好一會，才不住低聲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白真趕緊問道︰「于副統領，那政兒怎樣了？」
于大胖連忙說道︰「請放心，那孩子已經安全救出，此刻已經被送回家了。」
既然政兒已經沒事了，白真也不多留，深深看了于大胖一眼後轉身離去了︰于大胖趕到的時機實在太巧了一些。
「陛下目光如炬，看人從沒錯過，白真怎麼可能出問題？看來是陳大人多心了。——也不對，那個黃煉就出問題了。」搖了搖頭于大胖不再多想，提著張家的家主也離開了。
對不起，和同事聚餐了，回來晚了些。好在沒喝酒，終于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