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準備就緒
慷壇十年三月。
距離天河州被溫國和濱國瓜分已經有了四五個月的時間。
雖然在去年的時候，兩國之間也爆發了兩場大戰，但在這段時間里兩國緊守盟約，各自佔領了劃分到自己名下的地盤之後沒有爆發過任何沖突。
濱國是因為需要休養生息，在把新增的實力轉化為自己的軍力之前自然不會故意生事。而溫國就算有心找濱國的麻煩卻是自顧不暇了。
溫國和濱國結盟之後，便把主力調會國內以應付北方四國的攻勢。原本因為國力上的差距餓，這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可讓溫國皇帝楊儉沒有料到的是溫國突然爆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內亂。
在溫國境內，各處傳出了溫國王爺沒有死的流言，並且有人以楊斂的名義四處聯絡各地的將領造反在給與楊斂有關將領的信中，說是楊斂在出陣西嵐國的時候受到了溫國皇帝的暗算，雖然僥幸逃得了一命但是卻身受重傷。如今他養傷歸來打算向溫國皇帝復仇
溫國皇帝當初之所以要除掉楊斂，就是因為楊斂的威望已經隱隱在溫國皇帝之上了，在軍中更是有大量的將領出自楊斂的門下。那些將領收到信件後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但楊斂當年的確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事後尸體更是沒有人找到，難免有些疑神疑鬼了。
而就在這時，一封楊斂的書信「意外」落到了溫國皇帝的手上，同時一起到他手上的還有顧家給楊斂的效忠書。——顧家是溫國的大世家之一，當年可是出大力支持楊斂登上皇位的，只是楊斂本身沒有太大的野心因此沒有全力爭奪皇位罷了。
這些事情卻是陳壖奉了錢偉的命令在給溫國搞鬼。陳壖原本的打算只是散播謠言以離間溫國皇帝與將領之間的關系，拖延一下北方四國潰敗的時間而已，倒是沒有指望溫國真發生內亂。
只是局勢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本來只要仔細一查就能知道有人在接著楊斂的名義在搗鬼，可溫國皇帝楊儉偏偏卻信了——誰讓他當初真的陰了自己的親兄弟一把？他只以為楊斂整得沒有死，自己因為嫉妒而下黑手的事情已經被傳播開來了。
也許是因為心虛，也許是因為惱羞成怒，也許是想借題發揮，在得知顧家的背叛之後，楊儉並沒有仔細核對消息地準確性，直接就派出禁軍去查抄顧家。
如果能夠在短時間內壓制了顧家的話，由于有「確鑿」的證據，其他世家也不能多說什麼。——就算那證據是假的，顧家滅了之後很容易就變成真的了。
可問題的關鍵是禁軍原本應該十分機密的行動走漏了消息，溫國皇帝楊儉這次完全低估了世家的能耐，沒有料到一向忠心耿耿的禁軍將領中早已有人被世家收買了
顧家知道消息後自然不肯坐以待斃。顧家的家主也是一個果決之人，察覺到溫國皇帝的決心之後也沒有傻傻地去向對方解釋，直接脅裹著和自己關系密切的一些世家起兵叛亂。
溫國的世家勢力本來就比較龐大，幾個世家聯合起來之後居然被他們糾集了一萬多的私兵。他們的戰力自然高不到哪去，但溫國朝廷派去剿滅顧家的禁軍只有幾千，加上偷襲變成了被伏擊，有心算無心之下頗吃了一點小虧。
當然，由于其他世家沒有參與這次叛亂，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溫國朝廷想消滅顧家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可意外偏偏就發生了。
幾名楊斂提拔起來的將領原本就在暗自觀望，顧家反叛之後他們馬上就听到了楊斂就在顧家，顧家這次是擁戴楊斂起兵的消息。因為顧家當年支持楊斂的事情流傳甚廣，他們也就信以為真立刻起兵響應
面對突然紛紛爆發的叛亂，溫國朝廷立刻就慌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哪些將領還值得信賴。從天河州回轉的溫國大軍只得被抽調了大量的兵力去鎮壓各地的叛亂。
入侵溫國的北方四國原本在的只溫國的大軍趕回來之後已經有了退意，不過看到了溫國發生的情況之後立馬手打了極大的鼓舞，不但沒有退兵反而加大了攻勢
雖然溫國朝廷的兵力還是大于敵對各方的總和，但是由于軍心不穩的原因，溫國的局勢僵持了下來，已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穩定下來的。
當溫國國內的混亂情況傳遞到錢偉的案頭之後，他可是大喜過望︰濱國正是需要時間飛速發展的時候，而溫國現在可是濱國周邊唯一夠得上分量的敵人。如果溫國自顧不暇的話，濱國就安枕無憂。
他對陳壖欣喜地說道︰「陳愛卿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啊。等到溫國回過神來，濱國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了。」
相對天命大陸偏僻、地形復雜的南方，北部對濱國的吸引力更加大些。而溫國對自己野心勃勃的鄰居也早就忌憚萬分，兩國都明白只要有一方緩過氣來，去年剛剛定下的盟約就得作廢。而依照如今的形勢看來，濱國先做好準備的可能更大一些了。
陳壖倒是毫不居功，說道︰「多謝陛下的贊賞，只是微臣實在有些慚愧︰這次的行動的確是微臣制定的，但自己也沒有想到成效會如此之大，溫國皇帝的應對會如此魯莽。」
不過錢偉倒是有些明白溫國皇帝會如此不智的原因︰他被陳壖意外揭露了痛處，以為楊斂真的還活著吧？——雖然楊斂的確真的活著。
錢偉向陳壖說道︰「陳愛卿也不必過謙，這次計劃既然是你制定的，怎麼能因為效果超出了原本的預計二抹殺你的功績？」
「陛下，這次溫國會發生如此規模的動亂，開始具體行動的錦衣衛才是該記首功。微臣可是待在閔城之中，對溫國發生的局勢可是無法做出應對的，還需要他們隨機應變。特別是一名叫雲霄的錦衣衛百人長，要不是他在顧家反叛之後當機立斷散播了顧家擁護楊斂起兵的假消息，溫國的那些將領未必就會反叛了。」陳壖卻是絲毫沒有在意的把功勞讓了出去。
听到雲霄的名字錢偉卻是有些得意︰由于雲霄的武力並不高，雖然積功升為了百人長，但在錦衣衛里對他不服氣的挺多的。可錢偉在派人配合陳壖行動的時候親自挑選了雲霄去。
在錦衣衛武功高的還少嗎？可這次又不是去搞暗殺活動，不是光武力高就行了的。而雲霄經過這幾年在錦衣衛的歷練能力還是可以讓錢偉放心的︰雖然智慧升到了四十二點並不是很高，但在分析、謀劃、機智、冷靜四個小項上分別是7、7、10、9
「該記功的，朕自然一個也不會落下。」錢偉轉過話題說道︰「濱國對迦國的行動在即，溫國這次爆發動蕩之後，朕就可以後顧無憂了。朕打算過天河州一趟。」
又來了，早知道會捺不住的陳壖不得不規勸道︰「陛下，迦國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濱國相比，也只能在暗中使些詭計而已。雖然僅僅調動了兩萬的兵力，但在俞將軍的帶領下擊敗迦國的幾千雜兵還是沒有問題的，何必陛下親自出征？」
「朕也沒說要領兵作戰，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朕親自去處理一下比較好。」錢偉說完把一封信件遞給了陳壖。
這封信是俞宜城通過錦衣衛的信鴿加急寄來的，里面的內容是說紅水高原上有五六個小國家一起表達了想投效濱國的意向，該怎麼應對還需要錢偉定奪。
看完了信件之後，陳壖卻是皺起了眉頭，說道︰「陛下，微臣覺得此時有些不妥。雖然在被迦國幾次打擊之後，他們的實力的確大損，在朝不保夕的情況下的確有投向濱國的理由，但如此匆忙地一起投靠就有問題了。也許是為了應對濱國的威脅，迦國對周邊的侵略已經停止了下來，而濱國到現在為止也沒有透露出對紅水高原有什麼野心。微臣可不信那些皇帝都這麼有眼光肯放下手中的權利。」
雖然那些國家弱小了一些，但要那些皇帝放棄自己絕對的地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正是朕要趕往天河州的原因。」錢偉解釋道︰「如果他們真的要投效的話，那麼有了他們的接應消滅迦國要要輕松不少。可是現在出征迦國的軍隊出發在即，而調查他們投效的真假需要時間，還要商定這些皇帝投效濱國之後的待遇，以及調整行動的計劃，如果要通過信件來回傳遞消息的話豈不是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又怎麼趕得上大軍出征的時間？」
就不能把出征的時間延後嗎？雖然錢偉的理由有些牽強，但陳壖不打算勸說了︰皇上平時雖然還肯听勸，但一固執起來就沒人能勸得動他了。
陳壖只是最後依然了一下明知徒勞的努力，說道︰「皇上去天河州可以，但還請不要領軍，以身涉險了。」
錢偉敷衍了幾句，卻是有些心虛︰錢義此刻就在天河州，如果只是分辨那些國家是否誠心投效的話，只要附身到錢義的身上看一下就可以了。
這次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親自剿滅迦國的，就算沒有那幾個國家投靠的事情，錢偉還是會找其他理由過去的就算沒有理由，錢偉也做好了不告而別的打算。
消滅迦國並不是錢偉最終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要抓住張成杰和朱戎。要讓他們逃了繼續給濱國添麻煩豈不是白費功夫？如果錢偉親自過去的話，有地圖在抓住他們的把握要大上不少。
要不是自己的分身一個沉悶，一個輕浮都不適宜領軍，自己又不可能一直附身在他們身上，又何須親自出征？
何況作為皇帝，老是找借口一個人待著也是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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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會閑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