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慧遙把花送給雲瀚後,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再看看手機已經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了,都是母親打的,還有建明的,她知道已經很晚了,就來不及找其他的禮物匆匆回家。
「怎麼才回來呀,你不說今天會早點嘛?」阿蘭關切的問。
「哦,今天客人多,太忙了,我就多幫了一會。媽,生日快樂!」她上前抱了母親,又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我沒什麼,只是你,都做了一夜了,還幫別人?你不累呀。嗨,你也要注意休息,看你都是黑眼圈。」
「啊?都是黑眼圈?」她忙照照鏡子,「哎呀。」慧遙趕緊又去洗臉,涂抹潤膚霜。
阿蘭看到她這個樣子,又心疼又傷心,「遙遙,看你整天這麼忙,媽不但幫不了你,還——」說著眼楮就濕潤了。
「媽,」她過來握住她的手,「我是年輕人,年輕人就該多做點才能多學點,要不然整天無所事事的多無聊,多空虛呀,工作了,生活才會充實嘛。」
「哎,遙遙,要是,要是——」阿蘭說不出來了。
「要是什麼呀?」慧遙沒怎麼在意母親的樣子,就繼續問。
「遙遙,建明這孩子人不錯,你們又是一起長大的,他很疼你,對我也很孝順,你——」
「我們是兄妹嘛,他當然疼我,孝順你了,」慧遙立即意識到母親的意思,就趕緊打斷,「對了,他說今天也會來看你的。」
「遙遙,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18到25歲,你也快過界了,怎麼還不著急呢?」阿蘭說著,「遙遙呀,其實,建明是醫生,工作穩定,前途也不會差,要是他能照顧你,你也可以不用一直這麼辛苦。」
「媽,」慧遙放下手中是活,「你是知道的,我是你的遙遙,同樣也是建明媽媽的玲玲,是建明的妹妹,怎麼能有別的想法呢?」
「可是你要是在外面找別人,不知根不知底的,怎麼讓人放心呢?」
「不管我將來要找誰,絕對不會是建明,就算你接受,他接受,他媽媽也絕不會接受的,在她心里我永遠只會是建玲的影子,是她的玲玲。」
「哎,」阿蘭嘆口氣,「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能接受建玲已經離世的事實,總是逃避,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好了,不說了,媽我們做菜吧,今天我們做一頓豐盛的。」慧遙端著菜籃子進廚房了,阿蘭也不再多說,進去幫她了。
「干媽,慧遙」趙建明提著一盒精美的蛋糕進來,慧遙忙放下手中的活,迎出來。阿蘭高興的跟出來,「建明,來了,快坐。」
建明坐下,慧遙已經倒了一杯水出來送到他手上了。阿蘭因問道,「建明,醫院看病的人那麼多,你一定很忙吧。」
「嗨,看病的人是很多,不過我卻是閑人一個,都嫌我太年輕,資歷不夠。這醫生還真是靠年齡和職稱吃飯的,我畢業不過六年而已。」建明喝口水。
「建明,你獲得執業醫師證書到現在就快五年了吧,我听說五年後就有資格申報醫師資格,也就是中級職稱,對吧?」慧遙順口問。
「是啊,再過兩個月就可以了,評審通過後,可以獲得主治醫師資格。可是醫院職稱的數量有限,往往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也得按資排輩,以我的條件,說不定還得在等上幾年。」建明放下水杯,「做什麼都不容易呀,尤其是申請職稱。」
「別灰心嘛,只要努力,肯定會得到的。」慧遙安慰道。
「要只是按照資歷來排的話,我沒話說,可是卻不單單這樣,那些——」建明又開始發牢騷了。
「建明呀,」阿蘭出來,「你一來就只談工作,不覺得厭煩呀,在家里就該說點家事,你媽今天也給我打電話了。」
听到這個,他低下頭,「說到底,還是我沒用,不能在這座城市買套房子,接她一起來住。」
「別這樣,媽說鄉下空氣好,就是你要接她來,她也未必肯來。」慧遙安慰。
「是啊,我跟你媽都喜歡老家空氣好,我要不是這一身病要拖累慧遙,也想一直住在老家陪你媽聊天。」阿蘭看看慧遙,便又回過頭問建明,「建明,你工作現在也穩定了,也該成個家了,有沒有好的對象呀?」
慧遙听了不覺一陣緊張,她當然知道母親的意思,因此暗暗怪她不該問,但見建明正看著自己,笑著並不答話,便拿起水杯喝口水,可心里自然也想听听建明是怎麼想的。
建明因一心想快點得到大家的認可,將來好快點飛黃騰達,卻老是處處踫壁,因此對慧遙的感情一直不敢直對,今天阿蘭突然問起,雖然他也早就察覺到阿蘭的意思,不過依然諸多顧忌,就索性說,「還沒有,媽,有了的話,一定帶回來給你看。」
這倒讓阿蘭挺失望的,但是慧遙卻輕松了很多。
吃完晚飯,慧遙就送建明回家。建明就問慧遙,「你媽就那麼喜歡蘭花,剛才不讓我們唱生日歌,巴巴的唱《蘭花草》,要不是你經常哼哼,耳濡目染的,我都不會這麼老的歌。」
「我媽就那麼喜歡,所以我就投其所好了。」慧遙捋了捋額頭上的烏黑秀發,突然想到就又說,「對了,看你最近老是滿月復牢騷,這可不是一個好醫生應該有的情緒。」
「我也不想的,可是什麼都不好做呀。」
「不是啊,听說你前幾天還做了一個大手術,而且成功了。」
「那是那幾個老教授都有事,年輕的又不敢上,病患又沒什麼錢,不挑剔,要不怎能輪的到我。不過我也算是得到一個表現的機會,還得了一筆獎金呢。」
「這很好啊,有了這個記錄,你評審通過的幾率就又多了一分。」
「哪那麼容易,這種事,光靠這個遠遠不夠。」
「我知道,不過起碼多了一層保障。這個社會雖然有些事不公平,不過要成功也要腳踏實地,就當多幾年歷練的機會。畢竟,欲速則不達嘛。」風把慧遙的長發吹的飄了起來,她不住地用手捋著。
「我知道了,」建明有點不耐煩,「慧遙,我今天在網上看到你們酒店出了事,你還差點——,對了,你還好吧。」
「啊,都被放上網了!」慧遙驚異,帶著都拽疼了她的頭發。
「嗨,今天頭條,‘富二代英雄救美’,可熱了,網友瘋狂轉載。」
「啊?什麼富二代呀,是個警察救得我。」慧遙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也沒多想,「不過幸虧你剛才沒給我媽說,要不然她該擔心了,記住,千萬別讓她知道。」
「那當然了,我看到以後都膽戰心驚,趕緊給你打電話,可你就是不接,可急死我了。幸虧曉梅說你沒事。」
「我不是不接你電話,是今天還真得發生了很多事,讓我應接不暇,現在想想都像做夢一樣,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慧遙說著,不由得腦袋又像放電影一樣把今天見到的所有人都過了一遍,尤其是雲瀚。
「不管怎麼樣,以後要注意點。」
「我知道。」
走到巷口,建明停下來,「慧遙,就到這吧,你快點回去陪媽吧,別讓她等急了。」說完騎著自行車走了。慧遙目送他離開後,自己一人徑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