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給文欣換好藥,「好了,今天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再注意幾天,就可以結疤了。」
「是嘛,真是太謝謝你了。」文欣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哎呀,在忍上幾天就自由了。」回頭見建明再洗手,想了想就又問了一句,「哎,趙醫生,我看一般,洗傷口,包扎這種活,都應該是護士做的,你怎麼親自給我包扎呀?」
「嗯,你是嫌我給你包扎的不好,那我以後就讓護士去做了。」
「哎,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應該很忙,怎麼對我特殊照顧?」文欣胡思亂想,什麼想法都瞬間蹦出來︰他別有用心?敬業?還是——,算了就又追問起來。
「因為你是我弄傷呀,不親自給你治好,我心不安。」建明洗好手,坐過來。
「哼,」文欣一笑,不過依舊疑慮重重,「趙醫生,」
「嗯?」
「你真敬業!」她口是心非地贊揚他一句,想起跟雲瀚的玩笑,又覺得這樣也太戲劇化了,根本不靠譜,所以還是不要跟他有太多的瓜葛為好,「對了,為了答謝你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決定,請你吃午飯。」
「啊,你要請我吃飯?」建明驚喜地抬起頭。
「對呀,想吃什麼,盡管說!」
「哦,」建明撐起思索的腦袋,接著她的氛圍,賣起關子。「羅大小姐要請我這個小小的醫生吃飯,那我得要好好想想吃什麼了。」
「哎,」看他這個表情,文欣不知覺又忘了自己的疑慮,趕緊又說,「你可要嘴下留情啊,」,湊到他耳邊說,「我的積蓄也有限,下個月還有用處。」
「哎呦,羅大小姐請人吃飯也給我出難題,一會說,‘想吃什麼,盡管說!’,一會又讓我‘嘴下留情’,算了,這頓我請你!」
「那怎麼行?說好了我請你的。」
「走吧,我都餓了很久了。」說完月兌了白大褂出了門。
文欣也只得跟著出了門,心中不知覺又好不自在,本來想請他吃頓飯好打發了這場無厘頭和根本就是玩玩的鬧劇,省得再被雲瀚拿來嘲笑,不想自己的主動倒變成被動,真是的,自己這是怎麼搞的?
他們吃完出來,文欣郁悶不已,「哎!」
「嘆什麼氣?菜不滿意還是服務不滿意呀?」建明注意到她的不高興。
「菜和服務都沒問題,主要是,」她轉過來,伸出手指,指著建明,操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說,「你有問題!」
「我有問題?」建明一時納悶起來,「能說明白點嗎?」
「明明是我要請你吃飯,誰讓你搶著買單,違背我的本意,我還得下次再補請。」她把嘴巴撅得都能掛個水壺。
建明又無語,又哭笑不得,「大小姐,你是在贊我,還是在怪我呀?作為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請吃飯,當然會讓我不好受了。而昨天,你吵著讓那個誰請你吃飯,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去蹭飯,今天這麼做正好和了你的心我的意。可你這個口氣真讓我搞不清楚狀況。」
「嗯?」文欣听他這麼解釋,不知怎麼的剛才的懷疑竟突然消失了大半,說實在,她剛才只是心里有所懷疑,並不想說出來,可是她本著半開玩笑半試探的心里,言辭之間到底透漏出了一點信息。如今被建明這三言兩語解釋的滴水不漏,她還真找不出來多少再繼續疑慮了,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多慮了。此時她的表情也已經出賣了她。
文欣這個表情的轉變讓建明有了意識,「你既然這頓非要請我,那好辦,剛才那一頓的發票還在這兒,」塞到她手上,「給你,消費了多少,上面清清楚楚,你把錢給我就是了。」伸出手,「這樣你就不必煩心下次還要陪我吃飯了。」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建明的生氣竟然讓文欣方才的疑慮全都沒了,反而著急著安慰他,「趙醫生你別多想,我開玩笑的,有人請我吃飯,我求之不得!」
「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建明雖然心知自己有別的心思,不過被人直接懷疑,他還是受不了的。因此言辭之間也夾雜著被侮辱了似的的怒氣。
「我,」文欣無法自圓其說,「我承認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對不起!」
「好,你既然這麼說,我想我明白了。放心,大小姐,以後你的傷口我不會再管,都會交給護士去處理,或者你還可以去找其他的大夫,反正我的資歷也不是很夠,你恐怕,根本就看不上眼。」他說完扭頭就走。
「不是,不是,」文欣追著解釋,「你治得很好,我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我很感謝你給我精心的照顧,我希望——」見建明還不理,「趙建明!」建明站住,「你就這麼小心眼嗎?你是個醫生哎,你把病人治個半截你不管了!」建明回過頭,看著文欣,文欣又放松了口氣,「我已經給你道過歉了,就請你不要再生氣了。」
建明感覺差不多了,「對不起,我——」
突然一聲尖銳的尖叫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站住,小偷!抓小偷!」
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一個穿著廚師衣服,戴著廚師帽子的人正在追一另個人,那人手里抱著個燒雞,邊跑邊往嘴里喂。而這個廚師幾步就上前,一把拽住他,奪下燒雞,那人還回來搶,口中念著,「我的燒雞,給我燒雞!」那廚師便掄起拳頭就揍他,許多人立即圍了上去。
建明跟文欣也趕緊跑過去,那個廚師還在打,「小偷,偷我燒雞!」
建明趕緊制止那個廚師「別打了,別打了!」
那廚師停手,大叫道「這種人還不打,偷我燒雞。」
建明蹲下看那人已經皮青臉腫,全身發抖了,便站起來,「你還有沒有人性?!偷你一只死雞,你就把一個大活人打得半死,你一只死雞值多少錢呀?」
文欣擠進人群,一看那趴在地上的人,嚇了一大跳,「寶哥,怎麼是你呀!」張德寶一見到文欣,立即爬起來,抓住她的手,大哭道,「文欣,我終于找到你了。太好了,你快救救我吧,快救救我吧!」
文欣扶他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土,「寶哥,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哎,一言難盡呀!」
建明見這般,已經猜到了,走過來,「你們認識呀?」
「是啊,他——」不等文欣說完,廚師就已經伸出手。
「哦,你們認識啊,那我的燒雞呢?被他給糟蹋成這樣我也沒法賣了。你們賠給我!」
「好啊,你的燒雞多少錢,我付,但你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醫療費你得出!」建明回過頭說,「不過你可想好了,我看他傷的不輕呀。嗨,你疼不疼?」向德寶使眼色,德寶忙裝道,「疼,疼死了。」
「哎呀,是不是胳膊打斷了呀!」文欣也會意,接著建明的話,模模他的胳膊,「不行,得要好好去檢查檢查。」
「呃,算了,算了,」廚師心里怕了,「這只雞算了,我當喂狗了!」轉身就走。
文欣回過頭,看看建明,「謝謝你,」看看德寶,「你快給他看看,是不是真傷的很嚴重?」
「沒事,回去擦點藥酒就行了。」
「文欣,快帶我回去見姑姑吧,我快餓死了!」德寶催促。
「呃,好了,好了,就走。那,趙醫生,我先帶他回去了,下次再給你道謝!」
「快帶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