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輝和清雯離開這家酒店,二人手牽手,沿著黃埔大路漫步著。
「我們這是去哪兒?」清雯問。
「喝了酒,不能開車,你要是困了,我打車送你回家。」
「不用,其實這樣走著挺好的。」,清雯抬頭看看天,「只可惜,今晚沒有星星。要不然,我們就學學張衡,做數星星的孩子了。」
「可我們再數也發明不出地動儀呀。」
「我當然不是想發明地動儀了,」清雯又抬頭望望墨色的天空,若有所思,「春風夾寒鋪玉面,樹形葉姿影團團。身前舊事何時了,仰望星稀雲茫然。」
「這誰的詩句,我怎麼沒听過?」
「你猜猜。」清雯故意不說。
「我猜,‘身前舊事何時了,仰望星稀雲茫然’。這麼憂愁,李清照的?」
清雯搖頭。
「不是,那,蘇軾的?」
「我給你提示一下,它不是古代人做的,是現代人。」清雯仍舊很神秘。
「現代人,是誰啊?」文輝絞盡腦汁,突然見清雯很得意的笑,「哦,我怎麼忘了你這位大才女了。」摟住她,「是你嗎?」
清雯點點頭,「這是五年前,我還在香港上大學時,偶然之作。」
「五年前?你在愁什麼?」
「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們,總是這樣無知,許多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幼稚可笑的事,可在當時,就是讓你煩了再愁,愁了再煩。」清雯感慨。
「對呀,一晃,我們都長大成熟了這麼多了。」
他們一起抬頭望天,天空依舊烏黑一片,一陣寒風吹來,清雯打個寒戰。文輝便把自己的西裝月兌下來,給她披上,「還冷嗎?」
清雯幸福的搖搖頭,「給我,你又要冷了。來,」清雯拉他一起披著,「這樣,我們就都不冷了。」
兩人靠在一起,感受著各自的體溫,此時兩顆心都燃燒起來。風依舊刮著,同時竟然送來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親撫著清雯的臉頰,激起了她內心的火熱。
「下雪了?」她驚喜,她播下外套,伸手接來,看著它在自己手中慢慢融化,「真的下雪了,沒想到今年在過年之後還能再見到雪!」她興奮的張開雙臂,轉了個圈,「太好了,真的下雪了,我想跳舞!」
文輝見到雪也興奮不已,看著清雯這樣快樂,尤其當她墊著腳尖在這紛紛揚揚的雪花中轉圈時,更是驚若天人,讓人心動。
他上前,伸出手,「美麗的華清雯小姐,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
清雯停下來,一陣羞澀,「沒有音樂。」
「這有什麼難的。」他掏出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播放《雪花》這首曲子,開到最大聲,放到地上。「華小姐,良辰美景,不容錯過。」他伸出手,清雯感受著這樣的情境,怎麼可能拒絕,于是二人便在這漫天的雪花中跳起了舞,真是羨煞旁人呀!
一曲完畢,兩人仍雙目對視,含情脈脈,在這漫天的飛雪當中,此情此景,足以感染任何一對身處熱戀當中的情侶。文輝經不住靠近她,吻她紅潤的嘴唇。清雯更是迎合著他從舌尖傳來的發自內心的愛。
兩人吻畢,仍舊抱在一起,不願分離。「清雯,知道我多愛你嗎?」
「我也是,別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我們今天的甜蜜。文輝,我真的很幸福,感到很滿足。我們能一輩子都這樣嗎?」
「那當然!」文輝毫不猶豫的回答,「你知道嗎?我現在才發現,陪你一起,無論多麼平凡,都是最快樂的。清雯,」他湊到她耳邊,「我愛你!」
听到這句話,清雯的全身似乎吃了人參果一般,血液加速,紅暈上頭,正在沒完時,幾個人突然圍上了,清雯和文輝愣了一下,文輝便問,「你們做什麼?」
「借錢!」領頭的很沖的來了一句。
「借錢?」文輝一驚,他意識到這幾個人是來找事的,連清雯也緊張的抓緊了他,他便抓緊她的手,以示寬慰,「我們沒錢!」拉著清雯便走。
那幾個人就擋著他們,他們向左,他們也向左;他們向右,他們也向右。文輝急了,「你們到底想干嘛?」
「借錢!」
「我們沒錢!」文輝又說。
「我告訴你們,我大哥可是警察局的。」清雯也說了句,「你們別沒事找事。」
「我老爸還是這兒市政府的!」
「你們別不信,再不走我們就報警了。」文輝本想嚇嚇他們,不料他們上前就出手,文輝顧忌清雯,也不好還手,拉著她便跑。可這些人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緊追不舍。
文輝拉著清雯,根本跑不快,幾下就又被圍住了,他們這次也不多話,上前就開打。文輝雖也跟雲瀚學過散打,到底寡不敵眾,幾下就被打倒在地,他們便上來拳腳相加。
清雯嚇壞了,「來人啊。打人了!來人啊,快來人啊,打人了!」
雲瀚從醫院出來,正在這一帶徘徊,忽然听到求救,就剛忙跑過來,竟然見到了清雯在著急的叫人,就趕緊上前,「住手!警察!」
這些人一听,立即一哄而散。
「別跑!」雲瀚追上去。
清雯趕緊扶起文輝,「文輝,你有沒有怎麼樣?沒事吧?」
文輝模模正在流血的鼻子,「沒事,沒事!」
雲瀚追著,這些人就向幾個不同的方向跑了,雲瀚追著其中一個,「站住!別跑!」這人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瘋狂的逃走,雲瀚窮追,過來一腳,將他踢倒。他摔了一跤,口袋的錢也掉出來,雲瀚上前,「你是誰?為什麼打人?」
可他卻突然翻起來,趁雲瀚不備,把他推倒大路上,幸虧雲瀚反應及時,抓住旁邊的路燈柱,否則可正要成為輪下之物了。雲瀚爬起來,這人已經爬上一輛車,跑掉了。無法,雲瀚只得撿起地上的兩張一百元鈔票,看了看,想起清雯,趕緊趕回去。
清雯正給文輝拍打身上的土,見雲瀚回來了,「雲瀚,怎麼樣?」
「跑了。」雲瀚見文輝流著鼻血,「文輝,你沒事吧?」
「沒事,雲瀚,這是些什麼人呀?」文輝奇怪,「他們好像不是為錢來的。」
「是啊,我看著也奇怪。」清雯問道,「文輝,你最近跟人結怨了嗎?」
「沒有啊,我沒跟什麼人結怨呀。」文輝想了想,「我真沒跟什麼人結怨。唯一就是——,應該不會吧。」
「誰呀?」清雯雲瀚一起問。
「王維仁,我今天跟他吵了幾句。可這應該不至于呀。」
「王維仁?」清雯疑惑,「這個人平時是很討厭,可也不會這樣吧。」
「算了,你們不要亂猜了。清雯,文輝受了傷,你趕緊帶他去治治吧。此地不宜久留,當心他們還會回來。」雲瀚說。
「呃,好。」清雯答應著,攔了一輛車,扶文輝上去,「雲瀚,那我們先走了。」
清雯帶著文輝走了,雲瀚看著這兩張鈔票,發了會兒呆,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