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德寶,曉萍就在病房陪阿蘭說話。慧遙向雲瀚使個眼色,徑直出去了。雲瀚便跟上她,慢慢地走在醫院下面的草坪上。
「楊警官,」她停下來,回頭望著雲瀚,心中多少話,就是理不出頭緒,不知該怎麼跟他開這個話題。
「其實,其實,」他也急的抓耳撓腮,躊躇了一會兒,「其實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早就應該是朋友了吧。所以,所以你不用一直叫我‘楊警官’的,跟瘋丫頭,德寶他們一樣叫我雲瀚就行了。」
「是嗎?謝謝你能把我當朋友。」慧遙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她轉過身,繼續走。
「慧遙,」他想了半天,覺得還是由自己說出來好。
「啊?」慧遙又停住,看著他,等他的話。
雲瀚本來打算說的話,卻又被慧遙這充滿希望的等待給堵回去了。他又尷尬不已,趕忙改了口「你,你今天看起來很累。」
「哦,」慧遙不自覺地模模自己的眼眶,「呃,是嗎?可能,可能昨晚沒——,昨晚太緊張了,今天我是第一次上法院嘛!所以緊張的一夜都,都在興奮狀態。」
「呃,你很勇敢。」他又找不到話說了,兩個人就這麼再次陷入沉默。這樣真有點讓他們窒息,雙方明明有許多話,可就是說不出來。
「楊警官,」慧遙忽然回過頭打破了寧靜,看了他一眼又馬上改口,「雲瀚。」
「嗯,」
「今天,你有空吧?」
「今天,有啊。」他趕緊點點頭。
「那就好啊,今天你教我熱身吧!我要馬上開始學習武術。」
「啊?」記掛著慧遙的心意,雲瀚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可實在沒辦法推月兌了,只得點頭說,「好啊,今天下午六點以後,你到這個地方來。」說著給她遞過一張卡片,「我經常在這兒練習的。」
慧遙接過卡片,一陣欣慰,「好啊,我一定準時報到。」
雲瀚自己給了她卡片,本來還心有顧忌,可見了她開心的笑容,不知怎麼的,自己也突然輕松的不少,方才的矛盾竟然瞬間蕩然無存,仿佛一滴清水從天而降,激蕩起他心靈深處一直沉寂的死水,一道道漣漪不停的踫撞著他的心房。他跟她一起開心起來,不知不覺,他又想起了曉梅,「慧遙,你最近見洪曉梅了嗎?」
「我,」慧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了?」
「哦,沒什麼,只是,」他想了想,總算說出來,「慧遙,有句話我想跟你說。」
「什麼?」慧遙納悶,不過她很快有意識到,對于曉梅最近的傳言,一定不是好話。
「你以後還是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他見慧遙以驚異的目光看著他,便解釋道,「慧遙,你不用多問,我也相信你應該猜得出原因,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提醒你一句。」
「你能告訴我,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我不便說。」
「我明白,」慧遙點點頭,「楊,雲瀚,我想我會處理好我跟曉梅之間的關系。或許,在別人眼里,她真的有些固執,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瘋狂。可是,我會拉她回頭的。不管她做了什麼,如果她需要我,我一定會幫她!」
听了這句話,雲瀚不禁心頭一震,再仔細看看她,心中暗想︰她怎麼跟清雯一樣?都這麼善良、重情義。
見她站起來,伸個懶腰,那雙明眸望著一切都充滿光芒,讓人舒心,雲瀚忍不住想靠近她。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似乎跟清雯很像!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就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想著突然覺得自己過分了,不能因為接近不了清雯就把心思轉移到她身上,這樣實在太卑鄙!
「你怎麼了?」慧遙見他似乎在想著什麼,
「啊?」他猛得一抬頭,卻正好望見她的眼楮,那種感覺就又回來了,「真的很像!」
「什麼?」慧遙愣了一下,「什麼很像?」
「啊?沒,沒什麼。」雲瀚趕緊站起來,失魂落魄似的,「你趕緊上去吧,我要先走了。」說著慌慌張張地就走,不小心還差點摔一跤。
「哎,你小心點,」慧遙見他這個樣子,少不得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