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瀚趕回華家,華家上下不用說是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清雯在悲痛之余也不忘安慰傷心的紫妍,並答應她一定馬上回去看她。
見清雯放下了電話,雲瀚這才走過來,「爸,清雯,不要太傷心了。」
「雲瀚,你來了,坐吧。」國棟看見他就招呼他坐下。
雲瀚就在清雯旁邊坐下,看清雯呆坐著,眼色無神,嘴角還微微地抽搐,就問她,「清雯,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回去。」清雯淡淡地回答,並沒有一絲的輕松,卻透露著一絲堅定。
「回去?」雖然在雲瀚意料之中,不過想到她跟文輝的事還是心有顧忌,「那,要離開多久?」
清雯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回去!」
雲瀚不再多問,「是該回去,這件事,確實太突然了。」
「雲瀚,這次,你就陪清雯一起回去吧!」國棟想了想說道,「我听說你的養母也病了。」
國棟這麼一說,阿浩就急了,「爸,為什麼讓他陪清雯回去呀?我們這位大警官十幾年連想回去的話都沒說過一句,這會兒,恐怕也沒空。」
雲瀚听父親這麼說,也頓時產生了要回家的念頭,不過看到阿浩這個態度,想想也一定會多事。再說,自己也確實十幾年都沒回去了,之前是不想回,後來是想回了卻又不敢回了,就這樣,耗了這麼多年,「爸,算了,我手邊的工作確實放不下。」他停了停,又安慰道,「反正清雯這不是要回去嘛,我會請她幫忙多捎點東西給雲峰的。」
國棟听了這話,也不再多說。阿浩就接上,「爸,要不我陪清雯回去吧?」
國棟就怕他這麼說,這讓他一時也不好回答了,就看看清雯。
清雯明白父親的意思,「你們誰也別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清雯,一個人回去路上不安全。」
「沒有什麼不安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門。」
「可是,」阿浩想想,「小心一點總歸好啊。」
「我說沒事就沒事,」清雯覺得自己說話急了一點,就又放緩語氣,「你不能去的,我這一走,就已經放下很多工作了,你要是也走了,難道都丟給爸嗎?你要留下來,給他分擔工作。」
阿浩無話可說了,反正雲瀚不去,顧忌羅文輝也走不了,有什麼可擔心的,「你說的對,我都沒考慮到這個。」
「清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父親又問了一句。
清雯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我真想現在馬上就走,可是,」她不再多說,回過頭,「爸,我先回房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說罷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了。
看清雯走了,國棟也站起來,「雲瀚,你跟我來一下。」
雲瀚就跟著國棟去了,阿浩愣了一下,但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雖有好奇,但也不好跟去,就停留在原地瞎想。總之清雯現在嫁不了了,他的目的達成了。
國棟走向天台,看著天邊的那輪金黃的圓月,暗暗嘆氣。雲瀚便拉過椅子,請他先坐下。
國棟坐下,依然看著天,「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多亮。」
雲瀚也抬頭看看,「是啊,好久都沒有抬頭看月亮了。」
「哼,人情縱似長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幾番圓?算來算去,這十幾年來,我們家還真沒有真正的團圓過。今天你是回來了,可明天清雯就走了。圓圓還沒找到,紫妍也還沒過來,我們這個家,離開的,已經長眠地下;活著的,卻四散各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坐在一起,好好地共享天倫,哼,」國棟苦笑,「是不是我這輩子真的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