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散了,文輝站起來走到清雯身邊,「清雯,這真的是你的意思嗎?」
看著他不解和些許憤怒的面孔,清雯真想立即給他解釋清楚,不過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在看著,要她怎麼說?而且,她還有其它的事在離開之前一定要處理完,她嘆了口氣,「晚上,晚上雪橋下,我會跟你好好談。」
「好,我會等,我等著你跟我好好談。」文輝說罷,轉身離去。
瞧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一股淚花立即又涌現出她的眼眶。她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可以有一百個理由解釋自己今天為什麼這麼做,可是面對文輝,她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此時此刻,她第一次有了要失去文輝的恐懼。她開始責備自己是怎麼了,之前明明已經告誡自己要做好他的賢內助,要好好顧好他的顏面,為什麼今天還是做了讓他痛心的事。如果這一走,回來之時,文輝和她還會再是人人羨慕的王子和公主嗎?她想著,突然又一種想要追上他,告訴他一切的沖動。
「清雯,」阿浩上前打斷了她的沖動,「你這麼做太對了!」
「哦,」她無神地轉身看看父親,「爸,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
國棟點點頭,「不要讓自己太累!阿浩,我們先走吧。」
「哦,」阿浩想著,跟著父親離開。不過想起來,清雯今晚會跟文輝見面,他還是心有不安,突然眼眶一轉,他計上心來,就停住腳步,「爸,我去一趟洗手間。」
「哦。」國棟點點頭,便先走了。他便又返回去了。
清雯開著車到了曉梅的家門口,她下了車,看著眼前這一幢幢建築,半晌不知怎麼進去,就索性又上車,要離開,可沒走幾步,就遠遠地看見曉梅在跟一個男人糾纏,就停下來,放下車窗玻璃。
曉梅因罵道,「沈長貴,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我真是被你給纏得要崩潰了!」
「曉梅,」他很有耐心地說,「我只是要你認清現實,你現在已經被你老板趕出來了,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了。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接受我呢?」
「我被趕出來不過是暫時的,羅總以後一定還會找我回去的。」
「你別做夢了,被趕出來,一定是他老婆的意思,她容不下你,你還回得去?」
「你懂什麼?」曉梅很自信,「她越是容不下我,對我來說越好。」
「你還在做夢嗎?」
「我才沒做夢呢,現在他們的婚禮取消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馬上就要回到羅總身邊了。這個速度快的超過我的預期,沒想到他們的關系危險到這個地步。我不過略施小計,他們就連婚都結不成了。」她分析道,「羅總現在勢單力薄,才會受他母親的壓制,被他母親和華清雯兩個人逼的孤立無援。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我了。等華清雯一走,他一定會想辦法尋找真正忠于他的人在身邊,組建真正屬于自己的勢力,這樣以後才不會被別人牽制,做人家的傀儡!」
「這只是你的想法吧。」沈長貴根本不信她,「他跟他母親是母子,不是兄弟,用得著明爭暗斗,爭奪地盤嗎?」
「你別不信,慈禧太後,武則天不也跟她兒子爭奪權力嗎?我看他母親就是想當武則天,」曉梅也知道他一定認為自己在胡說,因此又補了幾句,「我進誠志雖然時間不長,可我看得出來,大小事務表面上是羅總在做主,實際上,他母親在他身邊安插了個眼線,時時刻刻都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就是那個梁剛!」
听到這句話,清雯心中一顫,「她的野心好大啊,看來,我今天這趟來也是白來。」
「你怎麼知道他是眼線呀?」沈長貴繼續問,
「我當然知道。」曉梅很得意,「羅文輝真的很可憐,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自由,這次讓我離開一定不是他本人的意思。你等著瞧吧,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等她們那些人過分到他忍無可忍的時候,他一定會爆發的,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站在他身邊,支持他,他會離不開我的。」
听到這些,清雯也不想再見她了,徑直開車走了。她本來想在臨走前見見曉梅,勸說她回頭是岸,可听到她的白日夢,她清楚︰這個人已經瘋狂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誰跟她在一起,誰就會有危險。她現在真的很後悔自己把她的罪證毀了,這樣一個人,或許讓她受到制裁,才會有一線生機。
沈長貴還在繼續勸慰曉梅,「曉梅,別再傻了好嗎?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氰-化-鉀」他一字一頓。
曉梅一陣心驚,回過頭看著他,又回避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瞞我了,」他自信地說,「鳳兒沒告訴你我在坐牢之前是的化學老師嗎?」
「那又怎麼樣?」曉梅抵死不認。
「氰化鉀是劇毒,一般的地方根本買不到。可是稍微學過化學的人都知道它制法,」他見曉梅依舊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就索性繼續陳述,「用氨氣NH3與碳C在瓶里混合後加熱,可以得到氫氰酸HCN,再加入大量草木灰(碳酸鉀K2CO3),就能制得溶有氰化鉀KCN的溶液。」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曉梅仍舊裝糊涂。
「我告訴你是要你知道,我不是好騙的。」沈長貴頓了頓,「曉梅,上次偶然發現,在你的包中露出一個白色的瓶子,上面還有一個危險信號標志。我當時想看是什麼,你忽然把它藏起來了。我當時沒說話是因為我真的一時沒想到,但不代表我連氰化鉀的化學式和他的毒性都忘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傻子,如果這被他們知道了,你是要坐牢的!」
「你想威脅我嗎?!」曉梅一陣慌張。
「我如果想威脅你,要等到現在嗎?」他走近一點,「曉梅,快點回頭吧。你現在已經很危險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傷了自己的。」
「我就算傷了自己也不用你管!」她丟來這麼一句話,「只要文輝心中感激,我無怨無悔!你如果想報復,盡管去告發我啊。」她說著,轉身便走了。
「曉梅——」他站在原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