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小被噩夢驚醒了,舒展過來後瞧了瞧窗外的月色,怎麼這麼晚了啊,唉,不是還要出去麼,我怎麼就睡著了呢。咦,小五怎麼會沒來叫我,他……不會吧該死的,又給我惹事啊。捏了捏有些犯疼的太陽穴。支起身子叫著紅纓。
趴著桌子上打盹的紅纓听到一陣虛弱的聲音,知道是小姐醒了,忙把一直熱著的藥端過來。「小姐,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啊」。
小小見紅纓過來手中卻還端著一碗散發著濃烈的中藥味,真是反胃的想吐啊。
「紅纓,這是你喝的藥麼,你怎麼了麼」。千萬不要是我喝,小小剛醒來的時候可是被強灌了好幾天的中藥啊,現在聞聞就想吐。
「不是,小姐,是你啊,有些著涼發熱了,需要吃藥」。
「不要,紅纓,你端走吧,我不要吃」。平常總是堅強,淡然的小小,卻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總是會憑借著生病來示弱撒嬌。她真的很希望得到關心愛護。
看見小姐不輕易露出這樣可憐弱小的樣子,紅纓心就像是被刺了一樣,忙把藥放在桌子上疼惜的去安慰著著這個比她要小卻比她要堅強的小姐。「小姐啊,那,那等過會再喝好不好啊,要不身體會不舒服的」。
「不要麼,紅纓,你給我唱歌好不好啊,我睡著了明天就會好的,好不好麼」。
「啊」。小姐到底還是小孩子啊,呵呵。「好啊,我給你哼歌好不,那你先躺下」。
「嗯」。順從著躺到了床上,小小睜著漆黑的眼楮看著紅纓。「紅纓,你不會離開我的是麼,會永遠陪著我,對不對」。
小姐這是怎麼了,紅纓被小小眼楮里流出的脆弱呆住了。堂堂相府掌上明珠怎麼這麼沒安全感啊,唉,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這麼小的小姐卻要裝的這麼堅強,哎。「好,好,小姐,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放心吧,啊,乖乖的睡吧,我給你哼歌」。
蝴蝶兒,晚春時。
阿嬌初著淡黃衣,倚窗學畫伊。
還似花間見,雙雙對對飛。
無端和淚試燕脂,惹教雙翅垂……
等到小小呼吸平穩下來後,她靜悄悄的退出去了,卻沒注意到小小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好似要隨時都要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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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穆凌根本就沒想到小小會這麼早掙開了睡穴,現在他還在慢慢悠閑的逛著柳府的書房呢。{孩子,有氣魄,晚上逛著人家的書房,還悠閑的}
在漫漫黑夜中,透過微弱的月光看到地上突然中出現了個長發飄逸的人,如花的容顏,如雪的白衣,如鬼魅般的氣息,能做到這樣的,也只有小小。
迅速如閃電般的進入了柳府書房。
「誰」。一聲低沉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那傳來。
小小沒想到這里面還有人,既然被發現了也就沒有再隱藏的必要,爽快的走上前的道「你是劉家人」。
雲穆凌沒有想到會在這看到那個現在本該躺在床上的小小,眉頭自然的皺了起來,低聲的咒罵句。
「你是誰」。見這人沒有回答或者說了她沒听清。小小耐住性子的又問了遍。
「哼,你現在不是該睡覺的麼,怎麼會來這里,紅纓是管的麼的。嗯」。強大的不滿氣勢自然的釋放,看到小小往後撤了撤,只能無奈的把氣勢壓制住了。走到了小小面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明白這男人的話,他見過她,並且知道她現在已經睡了,那麼就是……他們里有內奸,是誰,目的是什麼訥。小小也沒看這男人,腦中仔細篩選著內奸的人選……那麼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小五」。小小嘴里平靜漠然的吐出了這個人名。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與平常那個小五完全不同的兩張臉,兩個性子,盡然沒被她發現,那就只能是說這人太過強大太過厲害,她根本就贏不過這人。
雲穆凌一路上都在擔心思考著小小的身體,也沒發現出來時沒帶人皮面具。現在突然看到本該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擔心的沒經過熟思多想就暴漏的出來,可想而知小小該是多麼的憤怒和難受。
「對不起……」過了良久,一聲低低的喟嘆最終從他的嘴里傳出。可惜眼前的人听不到或者不在乎。
「那麼你是劉家人麼」。
啊。听到這話雲穆凌如刀削般深刻俊美的臉上立刻出現了裂紋,保持了二十幾年的表情就這麼被小小的一句話給打破了,擊碎了。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會這麼淡然的問,為什麼不問他是叛徒麼,為什麼,難道她就不傷心,沒感覺麼。
「為什麼你不問我會在你身邊」。雲穆凌盡可能的克制住自己,但還是有些激動的問道。
小小不知為何他會這樣問,也不明白他那眼中的傷心震驚是怎麼來的。
「即已無心,何來傷心」。小小淡然的說著,如死水般禪靜的眼楮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雲穆凌拿手遮擋住了小小的眼楮,他害怕了,二十幾年的生死徘徊生涯從不知害怕是何物的男人,現在卻害怕著小小的眼楮,因為小小的眼楮里什麼也沒有,如弱水一樣,不沾塵事間的人和事。
「唉。小小,你一直把別人拒之門外,從不讓別人跨進你的領域,你也絲毫不屑別人的眼光。但是,你記住,我除外,只有我才能入你的眼,入你的心,明白麼」。雲穆凌知道小小一直都在排斥著這里,甚至排斥著整個世間,但他還是希望著小小能在心中給他留一席之地。
小小雖說表面的在接受這個世界,但心里還是在排斥,在遠離。她害怕有朝一日醒來後爹娘任何一個人都在指責她,佔用別人的身體,佔著別人的親情,友情……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明白了她的心里所想,不得不說這人的可怕。
皺了皺眉,舉起手中的玉扇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吧,那麼現在,如若你是劉家人,那你出招。如若不是,讓開」。
雲穆凌看著月光投照在小小的身上。輕羅玉扇白蘭花,縴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微微蹙眉勝星華。想象下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這樣的小小,心情有些得到好轉的想得妻如此,死也如願啊。
「呵呵。我不是劉家人,記著,我是你夫君,來保護你的,永遠不會背叛你,離棄你。那麼現在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說完就又退到了黑暗中,注視著眼前玉人的一笑一顰。
夫君,不會吧。小小有些頭大,背叛到是無所謂,離棄也無所謂,劉家人更是無所謂。可是夫君……可想而知以後要是想離開這塵世間,可就難度了啊。小小一邊想著以後的事,手也不停歇的在查找翻閱著書房里的書和一些信。
怎麼還找不到啊,電視劇上演的不是都會很輕松的就找到機關或者重要的書信麼,怎麼現在卻找不到啊……電視真坑爹啊。這麼麻煩啊,書房里都找遍了,還沒找到呢。
「到底還落下了哪里呢」。小小又仔細的觀看了下書房的布局和排列……
啊,看來是在那里啊。小小有些興奮的跑到了她未來的夫君那里。
雲穆凌感興趣的看著小小在那一圈圈的轉來轉去,好有意思。咦,她怎麼往這跑來了呢,是打算投懷送抱麼,邪惡的想著,巡視了下四周,其實這地方做起喜歡做的事來也不錯哦……(*__*)
啪。小小打掉了雲穆凌放在小案幾上的手,彎腰就擺弄那個花瓶。哼。有誰會在這陰暗照不到陽光的地方養花呢,肯定是某些特殊原因啊。
「吱喳」。啊。暗室啊,密道啊,多麼讓人興奮的地方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小沒多想就模著黑順著牆壁往下走去。
唉,還想著能再調戲會呢,誰知這丫頭卻下去了啊,唉,雲穆凌想攔也攔不住啊,她已經下去了。唉,他雖說是不懼這些小密室,但還是擔心小小的身體啊。再說里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她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下去了,怎麼能這麼惹事呢。唉。唉。唉。只能無奈的也跟著下去了……
小小靜靜的趴伏在牆壁上,慢慢的感受這里面空氣的流向。
「咦」輕輕的詫異了下。剛剛的空氣流動好像被阻隔了下,是後面來人了麼,在這黑暗中,小小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緊緊的握著扇子,壓制住心中的緊張。
「唔」。「是我,不要動」。
來人從後面抱住了小小,捂著她的嘴,在耳邊小聲的道了聲相信我吧,跟著我下去。
小小本想著反抗卻听到了那剛剛熟悉過來的聲音。是他。放松了下來,逃出了那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太溫暖,太令人沉浸其中,但卻不是她的歸途。
雲穆凌感覺到懷中那僵硬的身子在听到是他時,放松了下來。心中竊喜,小小對他的印象還不是很差。瞎想之間那傳來陣陣清香的身子就別扭的離開了自己的懷抱,呵呵一笑。
「怎麼離開了,我的懷抱可是永遠為你敞開的啊,呵呵」。
「……」小小在黑暗中看不見這人的笑容,但用腳趾想想也會知道是一副怎樣的不要臉樣,一臉的痞子樣。哼。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人會有這麼的不要臉呢,這麼的神經病呢。和二哥他那朋友一樣的,不要臉。不會他們認識吧。{閨女啊,你真相了啊}。O( )o
「呵呵,好了,不要鬧別扭了,我們走吧」。
別扭你妹啊,痞子。小小那本該心如止水的心,現在卻在她不經意間沸騰著,翻滾著。
「前面有亮光,不知是什麼地方,小心點」。雲穆凌伸出他那長長如樹枝的手,纏住一直在推拒著的小手。嗯,模著好軟,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