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雪被獨孤乾漭當成物件夾在腋下,飛掠過重重豪華府第,漸往疊山方向而去。
怕縱躍當空的獨孤乾漭,一個不小心或是一個故意,就將自己給摔了個粉身碎骨的,慕秋雪本能緊緊環抱住獨孤乾漭的腰身,像只樹袋熊一樣搞笑地掛在獨孤乾漭的腰間!
由于獨孤乾漭的奔速極快,頭部靠在獨孤乾漭後背左側的慕秋雪,最終被風吹得額心發熱,有點發暈丫。
可是獨孤乾漭很殘忍,根本不顧及慕秋雪有多難受,獨孤乾漭繼續一縱一點一掠挾著慕秋雪單薄的身子飛快往前而去媲!
卻在慕秋雪暈得忍不住想吐的剎那,獨孤乾漭突然停住腳步,及時松開了慕秋雪,讓她的雙腳落了地。
「嘔——嘔——嘔——嘔——」
獨孤乾漭選擇停駐在這疊山腳下,得了自由慕秋雪馬上探手去扶一枯樹干,彎著腰俯著首開始狂嘔狂吐!
嘔盡月復中酸水,卻還在繼續狂嘔著,好似想將月復中五髒六腑全吐出來才罷休。
慕秋雪這般淒慘,全是拜獨孤乾漭的粗魯所賜。
可是獨孤乾漭卻看都不看她,轉身慢步走向另一邊去,暫時遠離慕秋雪吐出的酸臭!
大約一刻鐘後,終于嘔不出任何東西的慕秋雪,總算感覺胃沒那麼難受了,便手扶著枯樹干緩緩站起身。
「給!」
這瞬間,一塊純白無繡手帕飛落到慕秋雪的手中。
慕秋雪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往小嘴擦去,擦拭干淨小嘴,她立刻扔飛。
接著回首望去,慕秋雪才發現獨孤乾漭已經站到距離她超過二丈遠的另一棵枯樹下,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在獨孤乾漭的右身側,有一大堆高聳屹立的岩石堆,模樣奇異的岩石堆!
「你真知道昨晚那個黑衣人是誰?還是,那個人原本就是你?」
慕秋雪氣極,怨憤難抑,很想捉住獨孤乾漭一陣狂揍,可惜她沒有這勇奪,最終只能盡量冷著聲問他。
「呵!你說呢,慕秋雪?!」
獨孤乾漭卻是冷笑著,應了這麼一句令人抓狂的話。
獨孤乾漭此時並沒有回身面對慕秋雪,慕秋雪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和面上表情,只能暗暗咬牙。
深深呼吸不下十次,慕秋雪才又冷冷盯著獨孤乾漭的高瘦帥氣的背影,又問︰
「那你掠我至此干什麼?不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嗎?」
獨孤乾漭馬上答︰
「沒錯!」
接著右手抬起,手腕一轉手指一彈,一道強勁的力道‘咻’的直擊那堆岩石上方凸出的岩石點,立時底下轟隆隆一陣悶響,隨後形狀各異的岩石堆自動移開,里邊石門亦隨著打開,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山洞——
不,應該是一條不知通往哪里的秘道,岩石堆就是入口!
「這是……」
慕秋雪看著不由大驚失色。
剛才若不是獨孤乾漭當著她的面打開這道藏在岩石堆里的秘道石門,慕秋雪根本不知道這里建有秘道!
原來那些形狀奇怪詭異的岩石堆,是有其堆放規律!
每一塊重達百斤千斤的岩石,都是被機關所控制,可以分合自如,真是令人驚奇的機關設計呀!
「你昨晚就是被擄掠至此。順道而入,你會有收獲!」
獨孤乾漭又說!
一番話說得慕秋雪本能蹙了漂亮的眉宇,突然問︰
「這秘道通往何處?」
獨孤乾漭答︰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
慕秋雪不由冷笑道︰
「昨晚我被擄掠至此欺辱,現在要我自個走進去瞧一瞧,你當我傻麼?再說了,里邊漆黑一片,如何看得清楚?要不,你給我帶路,我拽著你的手跟著你走!」
這話听得獨孤乾漭一陣失笑,听著很熟悉的笑聲︰
「既然你覺得自己不傻,為何還要我帶路?我進與不進你都沒辦法逃走,何必多此一舉?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一語中的一針見血,慕秋雪只得苦笑︰
「你還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句老話呀?那你能不能爽快點,撩起你的右手袖口,讓我瞧個清楚?!」
說完,慕秋雪本能在心里暗想著,這異時空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句話麼?
那邊獨孤乾漭卻繼續笑,只是這一次笑聲冷冰了許多,帶著一絲譏諷︰
「你真心疑我?」
「我為何不能疑你?你功夫那麼好,我剛才親自‘領教’過了!」
慕秋雪忍不住挑高眉頭冷笑著反問獨孤乾漭。
不知為何,慕秋雪就是想懷疑獨孤乾漭,很想確定一下,獨孤乾漭的右手臂上,是不是如她猜測的那樣,有兩口咬痕!
見獨孤乾漭完全沒有撩起袖口的意思,慕秋雪不由得秀臉冷凝,步步逼前嗓音冷冰︰
「為何不敢?你是與不是,讓我看一眼不就確定了!是男人,就敢做敢當,何必藏頭藏尾?不敢露臉難道還不敢露一下手臂?!」
一番冷嘲熱諷說完,慕秋雪距離獨孤乾漭已是不到一丈遠的距離了!
似乎就是這番話刺激著獨孤乾漭了,他終于緩緩側過身。
以一個慕秋雪看不清楚他真容的角度,獨孤乾漭抬起右臂,然後拿左手緩緩撩右手袖口。
隨著那廣袖緩慢撩至手肘彎,慕秋雪的心已然提吊了起來,莫名無比緊張——
當慕秋雪看到了那節白皙卻是肌肉結實的手臂上,清晰浮現重疊兩口咬痕時,慕秋雪本能美眸圓瞪,憤怒重聲罵道︰
「真是你——」
「先別妄下斷言——」
不料獨孤乾漭卻是搶聲生生打斷慕秋雪的怒罵。
下一瞬,獨孤乾漭還以閃電之速回奔過來扛起慕秋雪,二話不說就直接鑽入秘道之中。
慕秋雪根本來不及抗議,就在這時,秘道門口處又傳來了一陣轟隆隆悶響,緊接著秘道出口徹底封閉,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黑暗中獨孤乾漭這才輕輕放下大力掙扎的慕秋雪,不待慕秋雪發怒,獨孤乾漭便準確牽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竟然應她之前的要求,帶著她在黑暗中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這般細心,前後判若兩人的溫柔和體貼,讓慕秋雪一時發不出火了!
于是,慕秋雪只能強咽下到嘴的罵話,由獨孤乾漭帶著她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向前。
她倒要看看獨孤乾漭,到底想帶她去哪!
兩個時辰後——
當二人四周的泥土氣息越來越淡,當前進的方向隱隱約約閃爍著點點桔色光芒,獨孤乾漭終于松開慕秋雪的小手了,人一晃就消失了。
慕秋雪本能著急,小跑著奔去。
臨近秘道出口,光線很亮了,慕秋雪這才發現獨孤乾漭原來就背對著她立定在外頭。
慕秋雪忙疾步走去,正張了張小嘴想質問獨孤乾漭這是哪里。
不料這瞬間獨孤乾漭突然閃身來到她的身後,原是牽握她的小手的那只修長大手,已然捂住了慕秋雪的小嘴,不讓她出聲說話!
甚至,獨孤乾漭的另一只大手還用力環抱住慕秋雪的細腰,帶著她快速掠出秘道出口,閃入前面一幕薄紗後頭。
慕秋雪不明所已,身子正掙扎著,下一刻她卻本能僵住了——
原來她看到一個原本不可能見得到的男子。
是獨孤乾凌。
一身明黃龍袍,頭戴盤龍金冠,腳踩飛龍黃靴,優美邁著慢步走來,俊美邪魅的臉上神采飛揚。
獨孤乾凌的身後邊,九宮太監總管傅紅青緊隨在後,神色漠然。
隨著他們漸漸近前來,慕秋雪終于徹底看清了這里古色古香富麗堂皇的環境擺設,心頭不由一陣震驚!
——那條秘道,竟然是從皇宮內直通往京城城郊山腳?
——這麼說,皇帝隨時都可以微服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