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息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被虞柏妮挽住的手臂,走向那個令他覺得熟悉卻有些困惑的身影。
虞柏妮面色微變,卻挽住房信的手臂,趕忙跟上了房息,重新挽住他的手臂後,甜甜地道︰「息,你是要去和司琪打個招呼吧。」早在前面,她就已經看到了一身男裝的司琪,她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去理會那個女孩,也就是想讓他們看看那個女孩不倫不類的穿扮。她臉上掛著天使般的笑容,繼續道︰「我帶你們過去好了。」
在司琪還沒回過神來時,他們三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淡淡一笑,朝著房息點了點頭。
房息看到她如此另類的穿著,本無趣的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他甩開虞柏妮,上前一步,摟住司琪的肩頭,頗有些志同道合地道︰「沒想到我們是同類人啊!」
「什麼?」司琪有些發懵地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異常的臉,腦子有些發脹。
嘈雜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相攜而來的一對璧人。司徒原澈一身白色燕尾服,合身的剪裁更加襯托出他那高大修長的身形。他一臉溫和的笑容挽著一身同樣白色禮服的陳藍鸞緩緩走了過來。陳藍鸞化著精致的粉色妝容,高高挽起的發髻,使她雪白的脖頸猶如白天鵝般高貴典雅,她那櫻桃小嘴此刻正掛著幸福的笑容。
「很般配吧?」房息看了眼房信,又看向司琪,輕聲問道。
「天使和惡魔也能算般配嗎?」司琪不以為意地嗤之以鼻,低聲嘀咕了一句。
「哥,難怪你今天不肯讓我穿白色的禮服,原來是早知道他要穿白色啊。」房息平靜的語氣中透出一絲落魄與不甘,他一副吊兒郎當之態,剛想摟著司琪離開,耳邊就響起了房信微感驚訝的抽氣聲。
「你的衣服?」房信看到司琪被房息拉起的袖口上那顆耀目的袖章,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就在司琪迷糊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質問自己時,司徒原澈已經走上前,一把拽過她,冷著臉拉著她向別墅走去。
房息在愣了幾秒鐘後,沖向前一把拽住司琪的另一只手,冷冷地道︰「放開她!」
司琪的雙手被他們兩人一人扯住了一只,一邊要拉著她走,一邊又不讓走,兩個男子似乎都毫無退讓之意,這讓司琪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她不知道今天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然而剛才瞥見司徒原澈那陰暗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經犯下了無可饒恕的錯誤。
房信看到劍拔弩張的兩人,趕忙上前打圓場,道︰「原澈,息,你們都冷靜一下。」
「信,叫他把手放開!」司徒原澈臉上的溫和早已經隱去,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氣息。
「哼!」房息更加重了拽著她手的力道,嘲諷地斜睨著他道︰「除了會遣使我哥,欺負女孩外,你還會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司琪總覺得這兩個人很不對盤,似乎只要一見面,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地火星都可以令兩人怒目相向。
看到司徒原澈的臉色已經泛白,房信知道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點,他使勁地給房息使眼色,然而這個弟弟卻絲毫不領情。
司徒原澈率先放開了手,他半眯著眼看了看司琪,吩咐道︰「到二樓的書房來見我。」說完,便邁開修長完美的長腿走向了別墅。
「不要理他!」房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無趣地松開了手,看向司琪道。
司琪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道︰「我還是去一下好了。」不去,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對那個男子她有著很深的懼意。
她並未理會房息呆愣住的表情,抬腿向那個越變越小的身影跑去,手腕卻被人拉住了,使她差點穩不住身形,懊惱地轉過頭,卻發現拉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房信?!
房信一手拉住她,一手拿著手機在吩咐著什麼。他關掉手機後,這才看向一臉怒瞪著自己的司琪,道︰「我已經叫管家在客房給你準備了一身禮服,你先去換掉這身衣服,再去見原澈比較好!」
「干嗎要換掉衣服?」司琪甩開他的手,有些困惑地道︰「我穿西裝怎麼了?誰規定女的就一定要穿得像個小公主!」
「這話,我絕對贊同!」拿著兩杯橙汁而來的方嘉雨馬上加了進來,她看了眼房信,巧鼻輕輕一哼,道︰「殺豬男人主義,小琪不要理他。要我說你也不用去理那個神經有點不太正常的白馬王子。反正會有美麗的公主去安撫他的。」她的目光瞟向一旁臉色蒼白的陳藍鸞,嘴角掛著滿滿的笑意。
司琪深吸了一口氣,未再理會拌嘴的兩人,快速跑向別墅。
「糟了?希望只是我多慮。」房信見她絲毫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
「我們的信王子不會也喜歡上我們的小琪了吧?」方嘉雨看到他臉上寫滿了擔憂,戲謔地調侃道。
腦中滿滿的都是那個金色的袖章,那特殊的設計和材質自己絕對不會弄錯!想到這里,他的臉色更白,他趕忙也沖向了別墅。
房息看到他如此失態的奔跑著,也快步追了上去。兩個身穿正裝的男子竟毫無形象地在布置精美的小道上撒足狂奔,看傻了眾人。
虞柏妮甜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懊惱地跺了跺腳,發狠地道︰「司琪,你給我記住!」她轉向一旁的陳藍鸞,冷笑著道︰「學姐的定力真是令柏妮大開眼界!」看到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虞柏妮拉住她的手道︰「學姐,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同一戰線的!」看到陳藍鸞的眼神一松,她趕忙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虛偽!」方嘉雨將手中的飲料放在一旁佣人的托盤上,快步奔向了別墅。
而另兩個女子卻依舊是一副高傲之態,風姿卓越地緩步走向別墅,達成同盟的雙手緊緊地相握著。
司琪氣喘喘吁吁地跑上二樓,站在佣人們說的書房門前,她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漸漸平復了那不知因為運動還是緊張而起伏不定的心跳。
書房厚重的雕花門被緩緩打開,司徒原澈神色復雜地盯著門口顯得如小兔般驚慌的司琪,沉聲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