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櫟凡無奈地退開,重新坐到沙發上後,看著她道︰「你到底得罪了誰?能請動龍閻幫辦事的人,這價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還想知道是那個變態陷害我呢。」司琪內心似乎也篤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不由得放松了身體,走到沙發上也坐了下來︰「我不過就是陪顏賀瞿逛了下校園,沒想到就被人給暗算了。」她下意識地隱瞞了被叫去見陳藍鸞的那段,那只是她們女人間的談話,說出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人知道自己和司徒原澈間的關系。
儲櫟凡到也未曾為難于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道︰「那個小子應該送你回去!」
「什麼?」司琪因為並未听真切,不解地看著他。
「我說,我們就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儲櫟凡閉氣了雙眸,一雙長腿放在茶幾上,雙手抱胸就閉目養神起來。
司琪欲言又止地看著無視她存在的儲櫟凡,久久地瞪著他平靜地容顏。
「幫派最重視的就是信譽,所以我不能現在就帶你出去。」儲櫟凡感受到了她的疑惑,終于在無法漠視她的‘注視’下,開口解釋道。
「哦。」听到他的解答,司琪嘆了口氣,將後背靠在了沙發上,雙眼無聊地瞪著幽暗的天花板。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感受到身邊平穩的呼吸聲,司琪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于不支地沉沉睡去。
屋內雖然有暖氣,但是已經深秋的季節,夜晚還是透著寒意。儲櫟凡看著不斷卷縮成一團的嬌小身影,無力地嘆了口氣,挪了挪身子,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里。沉睡的司琪似乎找到了溫暖的源頭,自然的將身子緊靠在他懷里。
看著她在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頭,儲櫟凡心理涌上了強烈的不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宇,仿佛想要抹去她的戒備與憂愁。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儲櫟凡知道自己冰冷的心早就被這個善良卻總是一臉漠然的女孩深深佔據了,她眼底偶爾露出的那絲黑暗曾經輕易地敲開了他的心房。他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樣掙扎的靈魂,卻沒想到她冷漠卻讓人感受到無比溫暖的注視,竟會使他冰冷的心慢慢地溶化︰「為什麼你會有個這麼獨特的靈魂呢?」她掙扎,她漠然,她黑暗,她善良,她又頑強地生活著,似乎在向世人證明著自己的存在。那對立而又統一的靈魂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產生的呢?儲櫟凡專注地看著她不太安穩的睡顏,一夜無眠。
感受到脖頸處傳來惱人的瘙癢,司琪揮出了一只手,想要驅趕掉那令人不適的源頭,手腕卻被一只大手扣在了腦後。司琪一下子驚醒過來,雙眼圓睜,卻發現自己被人壓倒在沙發上,儲櫟凡的頭正窩在自己的頸項處。司琪的驚叫聲被儲櫟凡的大手捂在了嘴里,她不安地扭動起來,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
感受到他埋于頸部的唇親吻著自己,司琪腦子里猛然一驚︰ND,果然是個衣冠禽獸!她強烈的感受到自己被人給欺騙了,眼角有了絲濕意。
儲櫟凡看到她不再掙扎,終于坐起了身,對上她憤恨的雙眸,他松開了鉗制著她的手,冷酷地道︰「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讓他們相信我們,我怕一會兒他們還會找你麻煩。」
「死變態,死!」司琪逃到離他最遠的角落里,口沒遮攔地咒罵著。
門被打開,那個男子領著幾個屬下走了進來,看到司琪窩在角落,一手緊緊揪著衣襟,雪白的優美脖頸處有著一個深深的吻痕,那個男子一副了然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走上前,獻媚地道︰「儲哥,小弟我是收了人家的錢財,這才沒辦法。希望儲哥你大人大量。」
儲櫟凡並未接過他遞上來的香煙,站起身一把拉過全身戒備的有些戰栗的司琪,看著那個男子道︰「現在你們知道她是我的人了,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打她的主意,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認人。」
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一個小嘍羅不服氣地‘呸’了一聲,道︰「大哥,你說他拽什麼拽,不過就是老板養的一條狗而已。」
‘啪’的一聲,為首的男子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道︰「你們以後接任務給我了解清楚,要是昨晚我們真的動了他的女人,你以為我們今天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儲櫟凡剛將車在學校門口停住,司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自己的車,他苦笑了一下,有些痛苦地眯起了雙眸。
顏賀瞿遠遠地就看到了在晨霧中小跑著的身影,他趕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有些憔悴的司琪。
司琪看到他時,緊繃的神經瞬間崩塌,雙腿有些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顏賀瞿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輕擁著她站了起來,並未多問什麼,摟著她走進了話劇社的更衣室,輕柔地道︰「先把校服換上。」
換好了衣服的司琪鎮定了很多,走出更衣室,對上顏賀瞿充滿擔憂的眼神,她揚起了一抹蒼白的笑容。
顏賀瞿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側,陪著她一路無語地向教室走去。
樓老師遠遠地看到他們一前一後走過來的身影,眉頭一皺,上前道︰「小琪,你們昨晚去干嗎了?校董和司徒原澈已經在這里等了你們一整夜。」
司琪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站在門口的身影僵直著。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清晨的陽光傾瀉在他的身上,那面無表情的臉上有著一絲殘酷的笑容。
「賀瞿,你昨晚把小琪帶到哪里去了,明知道後面還有授冠儀式,你們啊!」校董回想起昨夜司徒原澈那陰沉的臉,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顏賀瞿並未開口解釋什麼,他臉上掛著慣有的溫和笑容,矗立在司琪身後。
「你們就是這麼做學生的,夜不歸宿,一早還一起返校。」司徒原澈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司琪,卻對校董說道︰「校董,我們的校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松散了?」
校董臉色微變,喏喏地講不出話來,尷尬地立在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