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在家休養了兩日,身體狀況明顯好轉,人卻變得安靜了許多。再次走進校園,她對房息關切的眼神報以微笑,對顏賀瞿溫柔的眼神也報以微笑,甚至方嘉雨說儲櫟凡已經離職,她還是淡漠地笑著丫。
她的安靜和淡漠讓方嘉雨很是擔憂,但是她卻無法給這個渾身籠罩著冷漠的女孩帶來生氣。
司琪默默地用著餐,仿佛剛入學那會兒一般,安靜得讓人甚至察覺不到她的存在。顏賀瞿將手中的食物分了一些給她,輕聲道︰「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復習一下?」
司琪並為拒絕他的好意,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苦吃。
「我母親說等期末考試一結束,就給我們辦訂婚宴。」顏賀瞿也察覺到面前的女孩似乎又築起了那面牆,那面阻隔旁人窺探的牆。
「嗯。」司琪應了一聲,繼續吃著飯,仿佛他所說的話和自己並無太大關系。
方嘉雨卻看不下去了,她匆匆扒了幾口飯,拉起司琪道︰「我借用一下你的未婚妻。」未等顏賀瞿反應過來,她已經拉著她跑出了食堂。
「小琪,你瘋了!」方嘉雨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松開了拽著她手腕的力量,一臉不贊同地說︰「打死我也不信你會喜歡顏賀瞿,我看你喜歡司徒學長還差不多!」
司琪面色蒼白,深吸了幾口氣,道︰「小雨,我們訂婚是遲早的事情。」她平靜地敘述著,淡漠的口氣絲毫听不出喜悅或是悲哀。
「可是?你肯定了弄混了喜歡的含義!」方嘉雨像是頓悟了什麼,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你對顏賀瞿的喜歡肯定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她很篤定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你又沒談過戀愛,怎麼知道我們之間一定沒有愛情呢?」司琪似乎是在反駁她,實際上卻是在反駁自己的那抗拒的內心媲。
「雖然我沒看過豬走路,可是吃過豬肉啊!」方嘉雨翻了一個白眼,一本正經地堅持己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我不是說和顏賀瞿訂婚不好,而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司琪對著辭窮的方嘉雨揚起了一個微笑,溫和地說︰「我明白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道理!」
「你明白就好!」方嘉雨嘆了口氣,幽幽道︰「無論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對了,小雨,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對于這個性格熱心而開朗的朋友,司琪產生了好奇,卻在她怔愣地表情里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趕忙道︰「如果覺得為難,就當我沒有問過。」
「不、不是!」方嘉雨的臉頰瞬間就緋紅一片,咕咕喃喃了半晌,終于吐出了五個字︰「溫柔的男生。」
溫柔的男生,顏賀瞿好像就是一個很溫柔的男生呢。難道?「你喜歡顏賀瞿?」司琪有些吃驚地望著她,把心里的疑問瞬間就問出了口。
方嘉雨在听到她的話時,呆滯了三秒後,狂笑起來︰「小琪,顏賀瞿的溫柔只是針對你一個人好不好。」看到她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她嘆了一口氣,道︰「告訴你了,是我家以前的一個鄰居,可惜他很窮。」
听完了她那段存在記憶中的往事,司琪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道︰「小雨,你那時才多大,5歲的小孩也懂喜歡嗎?」
「所以我不確定那種思念是不是喜歡啊。」方嘉雨困惑地挑了挑眉,望向遠方的目光飄忽不定。
看出她的落寂,司琪有些懊惱著自己不應該問起,她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喜歡司徒原澈多過喜歡顏賀瞿,可是我忽然覺得喜歡那個人很累,我才15歲,也許離開那個人我會遇上更完美的愛情。」在這個靈魂里,司琪只想永遠地逃開,遠離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仿佛只要這樣,這個被禁錮的沉重的靈魂才能得到解月兌。
方嘉雨用力地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想把自己的熱量傳給她,朝著空氣喊道︰「讓我們滿20歲以後再好好來談場戀愛吧!」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司琪忙著應付考試,倒也未去在意那個讓她感到窒息的男子,卻在期末考試結束後寒假正式開始的第三天,她的煩躁日益增加,她再也無法安靜地呆在這個豪華的別墅里,因為她發現整幢別墅除了自己,就只有幾個佣人,那讓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躁。
「難道你真的要和顏賀瞿訂婚,不再去想那個男子?」司琪對著鏡中的女子輕蔑地道︰「我說了我不會讓他將我推離他身邊的!」
司琪發現自己的另一靈魂再次鑽了出來,將她擠出了自己的軀體。她吃驚地領悟到當她的身體被另一個靈魂佔據時,所有的記憶就會完整的浮現在腦海里。看著佔據著自己身體的靈魂那堅定不移的神色,她竟然會感到解月兌般地松了口氣。自己不是打定主意逃離的嗎?還是說那只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真正的內心並不是這麼渴望的。無力地跟著那個風風火火沖出去的另一個自己,她反而安心了。
司琪首先去商場給自己購置了一些化妝品,當櫃台小姐看到她往自己漂亮卻還略顯稚女敕的臉上涂抹格式的顏色時,都有些目瞪口呆。司琪化好妝,招了輛車就向銀燕舞廳而去,自信地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保安,氣勢恢宏地瞪著他道︰「請帶我去見媚姨!」
看著眼前這張稚女敕美麗的臉上掛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保安在呆愣了一下後,在她迫人的氣勢下乖乖地走進去通報了。
媚姨小心翼翼地看著這個坐姿談不上優雅的少女,陪著笑臉道︰「小姐,你今天過來不知道有何指教?」雖然不知道她和老板之間的關系,但是從上幾次的接觸來看,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媚姨,我要在你這里坐台!」司琪冷冷地斜瞄著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什麼?」媚姨雖然也見過不少世面,卻還是被嚇得將本來準備遞上去的茶打翻在地︰「小姐,你不要和媚姨開玩笑。」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淡笑著掃了一眼那被打翻的茶杯,司琪看著她聲音清晰的反問道。
「可是你才15歲!」媚姨眉頭緊蹙,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你還是請回吧。」
「媚姨,你現在才想到我只有15歲,不覺得晚了點嗎?」司琪對她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嘲弄地輕笑起來︰「如果我沒記錯,幾個月前,我的初夜可是在媚姨你手里被賣出去的。」她很清楚要想讓那個人注意到自己,這會是一條捷徑,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走入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