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晚還打算關顧一下那個金樽大酒店,可是現在疼痛的雙腿似乎是無力再走一步了。司琪雙腳泡著熱水,看著腳上那足有六個之多的水泡,心里早將楚凡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
要不是看到方嘉雨和林琳都穿著套裝,她才不會這麼規矩地穿成這樣,卻沒想到竟然被楚凡這個小人給擺了一道。
「看來以後的日子是不會太好過了。」疲憊之極的司琪在沉入夢鄉前,腦中唯一閃過的就是這句話。
「林琳,你有沒有听過金樽大酒店這個名字?」趁著午休的空檔,司琪為她泡了一杯花茶,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後,抓緊時間收集情報丫。
「那個酒店很有名啊。」林琳在听到她問起這家酒店時,臉上的笑容異常曖昧,將身子靠近了她少許後,壓低聲音道︰「那里據說是女人的天堂,很多白領都很喜歡關顧那里。」還未等司琪再次發問,她就繼續道︰「可惜我沒有去過,誰叫我收入少呢?唉!」她一臉的惋惜之態,重重地嘆了口氣。
當夜幕降臨,司琪站在這個金碧輝煌的金樽大酒店內時,她才明白為何林琳會說這里是女人的天堂。
裝飾豪華輝煌的大堂內,透著紅色的燈光營造出了特殊的曖昧感,一個個身著筆挺高檔西裝的男子分做在女子身旁,他們氣質各異,有女乃油小生,有型男,有肌肉男,更有酷男,總之形形色色讓人眼花繚亂。
如果司琪到此時還不知道這里是干嗎的,那她還真是白活了︰「不會找錯地方吧?」內心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感,使她直覺認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媲。
「小姐,你沒找錯。」一個服務生帶著微笑,指了指她手中的名片,親切地道︰「你找洛逸辰嗎?我去幫你叫過來,你先到那邊的沙發上坐一下。」
當看到服務生走到其中一張桌子旁俯身在一個男子身旁耳語了幾句後,司琪看到了那張和顏賀瞿一模一樣的臉,她僅存的那點希望徹底被現實打破。
洛逸辰走到她的跟前,當看到她的臉時,他微感詫異,卻很快臉上就揚起了職業化的笑容,轉身吩咐一旁的服務生道︰「去給我拿瓶紅酒過來。」
「你就在這里工作?」司琪的音量不由得高了幾分,當發現周圍的人都將目光掃向自己時,她尷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身子趕忙縮進了沙發里。
「怎麼?大嬸對我在這里工作有意見。」洛逸辰的笑容已經隱去,他當然感受到了她話中的輕蔑之意,臉上掛著一絲冷冷的嘲諷。
司琪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的話似乎傷害到了眼前人的自尊,她清了清喉嚨,略感歉意地道︰「我剛才沒有其他意思,純粹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做這種工作。」
洛逸辰看著她尷尬異常的神情,心里的怒氣瞬間散去,他玩心一起,將身子靠近她,低頭在她耳旁低語道︰「那大嬸說的這樣的工作不知道是指什麼工作呢?」
他帶著酒香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司琪的周圍,讓她全身一僵,她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想要遠離那種讓她感到尷尬的氣息。
洛逸辰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大笑出聲,英俊的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調侃道︰「沒想到大嬸這麼靦腆啊。」他忽然發現坐在面前的這個‘古董’並不是毫無可取嗎,他的目光帶著濃烈的興味,直直地盯著面前已經皺起眉頭的大嬸。
司琪強壓下心里那種排斥感,面色一正,看著他認真地道︰「男公關這樣的工作不適合你,你應該去找個正常點的工作。」
「大嬸你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我們這里是可以帶出場的,不過費用比較高點。」洛逸辰忍不住內心升起的想要逗逗她的***,再次靠近他,朝她眨了眨眼楮,沒正經地道。
司琪眉頭一皺,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故意忽略他繞過自己搭在沙發背上的手臂,透過眼鏡看著他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離開這里,過正常人的生活。」
洛逸辰對她沒有被自己嚇跑,反而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認真地對自己說教,他的心微微一顫,然而那種被人關懷的悸動卻是一閃即逝。他對她挑了挑眉,性感的唇角勾勒出一個痞痞的壞笑,道︰「大嬸你這麼關心我,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啊。」邊說一只手還不規矩地撫模上了司琪的手背。
司琪的眉頭越皺越緊,站起身甩掉他的手後,正色地道︰「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建議,如果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話音一落,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搞什麼?酒錢都沒付,就跑了。」洛逸辰在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才回過神來,看到桌上那瓶已經開啟的紅酒,他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失神。那個大嬸雖然長得抱歉,不過手背的觸感卻極佳。他剛才腦中全是那細膩光滑的觸感所帶來的震撼,才會一時失神,這下可是損失慘重!
回身再次望了眼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司琪感到了一陣茫然。這八年自己是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了吧,卻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一個男公關!因為出神,她連撞上來人都不自知︰「對不起,對不起。」她反射性地退後一步,彎腰道著歉。
司徒原澈剛一下車,就被這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女人撞了個正著,他眉頭微蹙,並未理會那個一直道歉的女子,自顧自地向酒店走去。
他身上有一種司琪熟悉的氣味,當那種氣味從司琪身旁飄過,沖擊著她的鼻翼時,她全身仿佛被雷擊中般,僵硬在那里,一動不動。直道他的氣味遠去,司琪這才抬起了那幾乎低到胸前的頭,忍不住回眸望向那被簇擁著高大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她的思緒還久久未能從那種呆滯中清醒過來。
雖然早就料到他們有可能會再次相遇,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狀況下偶遇,她更沒有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心理建設,她竟然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那突兀的關節泛著觸目驚心的白。不知是因為自己的懦弱還是因為內心深處對他的恨意,亦或者是因為對他深切地思念讓司琪頓覺呼吸都困難起來,她深深了吸了好幾口氣,那僵硬的雙腿才能再次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