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滿滿的都是眾人的調笑聲,醇香美酒又有美人在懷,眾人顯然情緒都很高漲。
「琪琪小姐一個人窩在角落干嗎。」詹局長眯著雙眼,那夸張的笑容讓他露出了滿臉的皺紋︰「快過來,陪司徒總裁唱唱歌,喝喝酒。」老謀深算的他顯然不放過任何可以討好司徒原澈的機會。
司琪滿臉黑線,本來還想躲在一旁趁他們不注意找個機會開溜,沒想到自己就連大氣都不敢喘,卻還是被點到了名。她嘴角雖然掛著笑容,心里卻早已經把這些男子徹底的鄙視了一遍。
不情不願地挪到司徒原澈身邊,司琪僵硬著身子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的氣息迅速地包圍著她,讓她不由得心慌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氣息還是令她的心不可抑制的戰栗著。難道說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了嗎?
司徒原澈也感到身旁的人強烈的排斥,他嘴角雖然依舊微揚,眼底卻多了一份興味。這個女子透出的信息似乎很怕自己。他放低了身子,似笑非笑地垂眸看著身旁挺直背的女子,低聲道︰「你很緊張。丫」
他的聲音溫和而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磁性,讓司琪微微一怔,她臉上的笑容勉強而尷尬,略顯急促的聲音顯露出她的不安︰「司徒總裁真愛說笑。」
司徒原澈倒也未追根究底,只是眼中那抹興味更加濃郁媲。
司琪在眾人的起哄下,不得不又敬了司徒原澈兩杯紅酒。上好的紅酒那濃烈的醇香還留在唇齒間,司琪看著眼前那張笑顏,心卻一陣恍惚。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場不太真實的夢,那觸手可及的真實感讓她不僅感到深深的悲涼。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漸漸的鎮定下來,那狂亂的心跳也慢慢地回歸平穩。當她發現此刻自己竟然能很平靜地面對他時,她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美女們很懂得討客人的歡心,個個都使出渾身的解數。善于察言觀色的她們當然也很清楚這里誰才是真正的老大,不時地拿他們調笑。
听著那些低級的調笑,感受到滿屋子人那曖昧不明的笑容,司琪只覺得異常刺目,她感到胃又抽搐起來,她趕忙站起身,說了聲‘抱歉’便快步走出了這個讓她極為不適的包廂。
沖進一旁無人的樓梯,周邊的喧鬧瞬間消失不見,司琪長長地呼了口氣,靠著樓梯扶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樓梯間的空氣談不上清香,卻讓司琪更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從下午一直被緊繃的神經多少得到了一絲緩解。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種狀態如此平靜地坐在那個男子身邊,而且離的那麼近,近的仿佛只要她稍稍放松身體就可以靠在他的臂彎里。
她苦笑著,為了自己依舊渴望貪戀他的氣息而戰栗不止。
「臭小子,你再不還錢,信不信你的小拇指就不保了。」寂靜的樓梯內回蕩著一個粗狂地男人的聲音。
「幾位大哥,你們找到這里來不是斷我財路嗎?」洛逸辰看著面前將自己推靠在牆壁上的幾個大漢,陪著笑臉道。
「小子,你識相點就老實把錢還了,也省得麻煩兄弟們動手。」那個大漢顯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雙凶神惡煞的虎目瞪著他,大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大哥,小弟我很有誠意還錢。你沒看我都出來做了。」洛逸辰兩眼一翻,語氣頗為無奈。
「臭小子,你這叫出來做!」大漢不由得聲線揚高了許多,喝道︰「不肯陪客人上床,還堅決不肯接待男賓。像你這樣只賺賺酒水歉,你欠我們老大的一百萬什麼時候能還清?」
「一一百萬?」洛逸辰听到這個數字聲音多了份顫抖,道︰「我才借了三十萬而已。」
「你在說什麼笑話,三個月前你是借了這個數,不過現在已經是一百萬了。」大漢對于他吃驚的神情視而不見,平靜的口氣像是在討論吃飯般簡單。
「雄哥,我這幾個月都有還錢啊。」洛逸辰早就面無血色,雙眸中盡是絕望。
被喚為雄哥的大漢,依舊是面無表情,拍了拍洛逸辰那張過分慘白的臉,聲音洪亮地道︰「小子,你要是早點出台,不要自命清高,今天也不用麻煩雄哥我再跑這一趟了。」
司琪早在听到洛逸辰熟悉的聲音時,就循聲而來。看到他被這些大漢挾持威脅,雖然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多管閑事,但是在望見洛逸辰那張臉時,她的雙腿仿佛有自我意識般挪了過去。
「放開他!」她的聲音不大,在樓梯間里卻顯得清晰透徹。
幾名大漢微微一愣,卻很快就很有默契地轉身望向那個站在樓梯上的女子。
洛逸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在腦中極力搜尋了一遍,卻毫無頭緒。他雙眉微皺,臉色一沉,道︰「這位小姐,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也許這個女子是出于好意,然而他卻很清楚一旦惹上這些人就像是被血蛆緊緊叮住,不到身上的血液被吸干,怕是永遠也沒有月兌離的一日。他們並不相識,又何必要拖她下水。
司琪鎮定地走下樓梯,毫不畏懼地看了看那幾個高頭大馬的壯漢,冷靜異常地道︰「他欠你們的錢,我來還,你們放開他!」
幾個大漢一听到有人還錢,那本來嚴肅異常地凶狠模樣瞬間隱去。
洛逸辰在怔愣了三秒鐘後,掙月兌了壓制住自己肩頭的大手,沖到司琪面前,叫道︰「小姐,你瘋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我沒說我們認識。」司琪掃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那幾個大漢,道︰「我的包還在包廂內,你們把欠條還給他,我去開支票給你們。」她的戶頭正好還有一百萬多一點,本來這筆錢是存著送劉蚺去國外手術的。暗自嘆了口氣,司琪早在出聲時,就知道自己已經做了決定。他已經睡了這麼多年,就算真的送出國進行了手術也不一定能醒過來,只能委屈他在多等些時日了。
在洛逸辰出神的那一小會兒功夫,幾個大漢已經架著他跟著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走上了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