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原澈有一瞬間的失神,只因為她中的那抹倔強和嘲弄。是的,她的眼中透出了一絲嘲弄,一絲意味不明的嘲弄。仿佛她知道他所有的過去,卻不願意去看見他的現在。
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司徒原澈輕蹙著那兩道俊眉,雙眼眯了起來,嘴角卻掛著戲謔的笑容,道︰「你很有趣。」
ND,沒想到八年後的他依舊這麼惡劣。司琪盡管臉上維持著笑容,心里早就咒罵起來了。她有非常強烈的***,想要砸碎他眼底那堅不可摧的幽暗,那種仿佛黑瑪瑙般的幽暗讓她的整個思想沸騰起來丫。
兩人對視了良久,司琪暗暗調整好了呼吸,再次開口的聲音平穩而柔和,絲毫听不出有任何的不滿抱怨︰「總裁不知道方不方便把設計圖給我復印一份?」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此來的目的,現在被他扔進了泳池如果還拿不到設計圖,那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司徒原澈挑了挑眉,優雅地轉身走回了休息區,坐下後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輕語了幾句。
司琪臉色一沉,雙眸中隱隱地冒出一絲怒火。她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完全漠視她的問題,甚至連回答一句都嫌多余。
一時氣憤不過,她鑽出水面快速地爬上了池岸,幾個大步就沖到了司徒原澈面前,厲聲道︰「司徒總裁我知道我不該隨便來打攪你,弄丟設計圖也是我們的工作疏忽,但是你這樣未免也太沒風度了。」在他饒有興味的注視下,司琪的氣勢越來越小,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去。
她暗罵自己沒用,干嗎被他一看就心里發怵!她在心里唾棄自己的懦弱好幾遍,終究還是無法在他的眸光下理直氣壯地去指責他。
她暗吸了一口氣,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己全身濕漉漉的狀況,道︰「既然總裁覺得不便,那麼打擾了。」她話音一落便旋身準備離去媲。
「你確定你這麼走出去沒關系。」司徒原澈懶洋洋地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磁性的低沉嗓音帶著一股若有似無地笑意,道︰「我想如果你這麼走出去,明天不僅會成為報紙的頭版頭條,還很可能要臥床在家里養病。」
被他這麼一講,司琪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雖然已經是五月的天氣,但是畢竟不是大夏天。全身的衣服早就被池水浸透,被風一吹還是令她重重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司徒原澈看著她,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擔憂,輕聲道︰「我已經叫人送干爽的衣服來了。」察覺自己的視線早就在有意無意中關注著面前的女子,司徒原澈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司琪在听出他的好意後,轉身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卻沒想到自己的下巴再次被他用力捏住,他的力道很重,仿佛想要捏碎她的下巴,那種疼痛使司琪的眼角忍不住泛著淚花。
「謝謝。」司徒原澈陰沉著,面無表情的雙眸直直地瞪著面前的女子,俯身道︰「你覺得這麼兩個字就可以打發我了嗎。道謝是需要誠意的。」他未理會她眼中閃現的驚慌,狠狠地掠奪著那雙慘白的櫻唇。
司琪眼角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順著鬢角消失在濕漉漉的長發里。她拼命地眨眼,想要讓自己更加清醒,然而他那特有的清冽的味道卻勾起了她心底最深處的那抹悲傷。
淚水就像清泉般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她全身輕顫著,單薄的肩頭不斷地顫動著,顯得那麼的無助和哀傷。
司徒原澈感到這個被自己強制著的女子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靜默地接受著他所施與的一切,他全身升起的***瞬間降溫,他離開了那張甜蜜卻沒了記憶中熱力的雙唇。
入目的晶瑩淚水混合著她臉上的池水竟然深深地震懾了他的心,讓他感到了一絲內疚和狼狽。他松開了對她的鉗制,當看到她的下巴已經殷紅一片,他感到一種強烈的自責。
他的視線再也無法送那張梨花帶淚的臉上移開,他伸出一只手,輕拂過那被他捏的通紅的下巴,心里的憐惜瞬間泛濫成災。他一把將她攬進懷里,頭低在她的耳際,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他輕柔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懺悔和憐惜竟讓司琪更加可制不住地淚如泉涌。八年來,她多麼渴望能真實地擁有這個懷抱,哪怕只是在夢中被他緊緊地擁在懷里,那都是她的奢望。當今天她真實地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時,那偽裝了整整八年的堅強瞬間倒塌。
她的哭聲越來越小,那壓得她窒息的感覺終于在他的低喃中,在他的懷抱中得到了宣泄。當她發現自己竟然也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身時,她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腦門,她趕忙松開了手,人也推開兩步,掙月兌了那個炙熱的懷抱,那個每每令她失控的懷抱。
司徒原澈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仍舊放在半空中的手,一陣空虛感席卷全身,他深深地望著面前這個早已經哭花了臉的女子,望著那完全陌生卻又讓他感到極為熟悉的容顏,陷入了沉思。這張絕色的臉上有著和她一樣的眼神,只是面前的人更加堅強,更加堅定。不像八年的她,偶爾偷出的冷漠仿佛讓他感到了一種對生命的厭棄。眼前的女子卻透出無限的生機,在那雙極為相似的眼眸里,明明白白地告訴世人她要生存,要頑強的生存下去。
司琪,你真地不準備再回到我什麼了嗎?司徒原澈迷惘地在心里吶喊著,因為那逐漸被取代的影像心慌張地跳動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對面前的女子是有感覺的,在她闖入這里,看到了他身上被視為禁忌的紋身,他卻依舊沒有產生一絲絲真正的怒氣反而想將她緊緊地擁進懷里。
當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麼時,司徒原澈反而笑了,他優雅地為自己點了一根煙,定定地望著眼前面色潮紅的女子,道︰「如果我說我想雇佣你做我的情婦,你會給自己開個什麼價碼?」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她動了心,但是他的身體對她有著渴望,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向狂妄,既然有些事情還沒有答案,那又何必太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