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听到顏賀瞿的名字時,司琪有一瞬間的失神,看到他激動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她冷著一張臉,道︰「可惜你不是他,而他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她說的很大聲,仿佛不僅僅是提醒眼前有些失控的男子,更是在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並不是那個純淨如水的少年。
她掙扎著甩開了他的鉗制,卻在抬頭的霎那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房息。
房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听到這麼驚人的事情,他愣愣地看著司琪走向自己,整個人都沒了反映。
司琪很快就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在看清听到他們對話的人是房息時,她的心慢慢地回落,她快步走向他,主動挽住他的臂彎,看著洛逸辰道︰「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如果到時你有空歡迎你參加。」
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幫助他,但是她無法給他愛情,因為她連給自己愛的權利都早已經失去。
洛逸辰受傷地看著他們,狼狽地轉身快步奔出了他們的視線,有那麼一刻,他希望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如果不認識她,或許今天他就不會感到心痛,不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余。雖然從小知道自己是孤兒開始,他就盡量漠視心理不斷會涌現的那種多余感,這些年來,他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卻沒想到今日這種感覺竟是那麼強烈,強烈到讓他憎恨自己的心跳,憎恨那些把他生下來的人!
房息默默地看著面前平靜地吃著盤中食物的女子,只是默默地注視著。
發現他一點食物都沒有動,司琪擦拭了一下嘴角,抬起頭看著他道︰「我想我的故事很長,如果不吃飽飯,我怕等下你會沒有精力听完我的故事。」她明白今晚她一定要給他一個交代,既然遲早要交代,那麼早交代和晚交代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變了。」房息在動手拿起餐具時,輕嘆了口,道︰「她不會如此鎮定叫我用餐。」
輕嘗了一口服務生端上來的甜品,司琪答非所問地道︰「這個甜品味道很好,要不要給你也叫一份。」
房息搖了搖頭,忽然發現面前的女子陌生的讓他覺得一陣恍惚。
坐在房息的車上,司琪知道他在等著自己開口,嘆了口氣,她雙目直視著前方,道出了這幾年來的經歷。
講完之後,司琪發現身旁的人竟然靜默了半天,她扭過頭望著他,卻發現他眼角有些許濕潤,她自嘲地一笑,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既然有勇氣回來,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媲」
「我們早點訂婚吧。」房息為她的堅強感到心痛,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清冷的女孩,竟然經歷了這麼多過去,她縴細的肩膀扛著怎樣的重擔,他希望能幫她,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幫助。
看出房息的好意,也為了不使他擔心,司琪笑著點了點頭,低沉的語氣帶著一絲自嘲,道︰「不過要先去看看我哥哥才行。」
當房息攜著司琪一同走進劉蚺的病房,看著司琪動作熟練的為他按摩全身,房息眼底的憐惜更甚。雖然他沒有得到愛情,可是他得到了很多,可是面前的女子呢?她卻一味都在失去。
「哥哥,我要和息訂婚了,希望你能祝福我們。」司琪自顧自地說著,看到劉蚺依舊一動不動的身影,她眉宇間掠過一絲失望︰「息和我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我們以後會經常來看你。」
「你不是說送他出國接受新的治療方法,他可能會醒過來嗎?」房息看著那個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的人,對著司琪道︰「那為什麼不盡快送他出去?」猛然間反應過來,他真誠地道︰「錢根本就不是問題。」
司琪手下的動作未見減緩,她看了一眼房息,道︰「我有能力解決自己的事情,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事事都要倚賴別人的小女孩。」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接受越多的施舍和好意,只會讓她失去生存能力。
雖然她的話講的堅決平和,但是房息還是注意到了她眼中閃過的那抹受傷之色,他聰明地閉上了嘴,走向前學著她的樣子給劉蚺做著護理按摩。
司徒原澈剛走出院長的辦公室,就遠遠地看到了那兩個一前一後走過來的身影,他眉頭緊蹙,禮貌地朝著房息點了點頭。
房息變大的雙眸中有著一絲敵意和戒備,他下意識地拉著司琪的手,直視著司徒原澈道︰「遇見司徒總裁還真是巧,我們會提前訂婚,到時候還請司徒總裁務必賞光。」
司徒原澈的掃了他一眼,對于他那挑釁的眼神未加理會,卻將目光放在了司琪身上道︰「我的秘書要和房總裁訂婚,我作為老板當然會送上一份大禮。」
他別有用意地望了眼司琪,臉上帶著笑意,率先離去。
感受到身旁之人緊張的反握住自己的手,房息朝她露齒一笑,故作輕松地道︰「我們等下去哪里吃飯?」
「不如就去吃韓國烤肉吧,你太瘦了。」房息臉上洋溢著笑容,輕快地說著。
司徒原澈看著他們的車駛出自己的視線,嘴角殘酷地勾勒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輕聲低語著︰「看來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啊。」雖然他在海島沒有抱她,可是不意味著他會讓她順利的得到幸福。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司徒原澈堅定地要破壞他們的訂婚宴,他為自己的堅持提供了一個完美的借口︰房信是他的兄弟,而房息是房信的弟弟,他有責任不讓他被一個心計深沉的女人給騙了。
當為自己找到完美的借口後,他撥通了王院長的電話。
「老板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嗎?」電話里的男子畢恭畢敬地道。
司徒原澈雙眸深沉,在交代了一通後,嘴角的笑意更深。
「可是老板怎麼做會不會給你以後帶來麻煩?」王院長總覺得這麼有些冒險,輕聲提醒道。
「什麼時候我做事需要你來給我考慮後果了?」司徒原澈的聲音清晰威嚴,他冷哼一聲,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