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眨了眨小眼楮,可愛的臉上滿是甜甜的笑容,道︰「爸爸,不是更應該關心周末媽媽和房叔叔的訂婚宴才對嘛?」
听到他的話,司徒原澈的臉色沉了下來,凝重地雙眸晦暗不明,他將司徒空安放在沙發上後,道︰「等下班陪爸爸去看看王叔叔。」
司徒空輕快地應了一聲,雙眸中卻有了一份了然。
當司琪接到國外導師的電話時,小小的吃了一驚,在明白只是導師的一個朋友需要她幫忙時,她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她本來就是主修給尸體化妝的,如今有一展所長的機會,她心理多少還是有點期盼丫。
當她發現司徒空一整天都對她視而不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知道自己在無意中似乎傷到了這個渴望母愛的小男孩,可是∼∼∼「算了,只能以後再想辦法補償了。」司琪收拾好東西,拿起背包深深地望了眼那緊閉的房門,走向了電梯。
「爸爸,她已經走了哦。」司徒空一直都躲在門後,觀察著司琪的一舉一動,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他著急地跑向司徒原澈,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道︰「快點啦,我們快去追了。」
「不急。」司徒原澈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文檔,對于他焦慮的神情只是安慰地一笑,道︰「一會兒保證你有機會見到她。」
雖然司徒空並不喜歡這個一直都當自己不存在的爸爸,不過為了能讓媽媽以後都陪著自己,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個‘爸爸’身上,畢竟他不希望又多一個爸爸和自己搶媽媽。嘟了嘟小嘴,他松開了緊抓的小手,坐立難安地盯著牆上的那三幅畫作媲。
夜幕慢慢降臨,司徒空看著那個依舊埋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男子,小嘴嘟地更加厲害了,他拿出一根棒棒糖放進嘴里,眼楮卻狠狠地盯著司徒原澈。
「再瞪,不怕小眼楮掉出來。」司徒原澈一想到等會兒司琪的臉色,心情就不由得打好,難得有好心情地調侃著面前的小男孩。
看到他明明急得要死,卻假裝鎮定地小臉,司徒原澈眼底的笑意更深︰看到那個女人的基因到確實很優良。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嘴角輕輕扯動,道︰「走吧。」
天下巧合的事情確實很多,但司琪來到劉蚺所住的醫院後,就被工作人員接到了安放死者的工作間。看到這個位于地下的工作室,一應俱全的工具和儀器,她臉上還是露出不小的驚詫。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還無法接受她們這種職業的地方竟然已經有了如此良好的設備,看到那個被車子撞得有些面目全非的尸體,拿起一旁的照片端詳了半晌,她便動作熟練地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兩個小時後,看著在自己手上基本被修復的面容,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淡笑。走出工作室,月兌下消毒服和塑膠手套,她整理妥當後,便走了出來。
「劉小姐,我們院長請你過去一趟。」一個護士早就守候在一旁,一看到她走出更衣室,便迎上來道。
司琪禮貌地點了點頭,她很清楚她口中的院長就是導師的朋友,所以並未推辭。
遠遠地看到院長室三個大字,還未等她們走近,門便被拉開了。
司徒空小小的身影一走出來,他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司琪,朝著她極為不開心地皺了皺鼻尖,他拉著司徒原澈就向反方向而去。
司徒原澈當然也看到了那個站在背後的身影,他嘴角掛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配合著司徒空慢慢地消失在走廊里。
「劉小姐是吧。」王院長滿面笑容,熱情地迎向她,道︰「早就听捷克說你是他很得意地弟子,今日一見果然是手藝非凡。」
司琪卻在看到他的臉時,整個像被雷擊中般,無法動彈。即使經過八年歲月的洗禮,她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給自己出主意代孕的人。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臉上瞬間毫無血色。
王院長當然知道她的表情為何如此怪異,但是他卻仍舊不動聲色地道︰「怎麼,劉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快扶劉小姐到我辦公室里坐一下。」他笑容可掬地吩咐一旁的護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喝了一杯水鎮定了一下情緒,司琪空白的大腦還是有些遲鈍,看著眼前這個表情熱絡的王院長不停地說著一些感謝的話,她有些狼狽地站起身,匆匆道︰「對不起,王院長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未去顧及自己有些失禮的行為,司琪倉惶地逃出了這間醫院。她腦中形成了無數個可能性,甚至會想到那個口口聲聲喚著自己‘媽媽’的司徒空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當她被無數種可能折磨了整整一夜,面色憔悴地走進辦公室時,面對的卻是眾人冷冷的嘲諷。
「有些人光是靠著媚術就能上位了。」
「不過那個女人手段也是太高明,居然連空少爺都被她給收買了。」
「要不怎麼說她媚術了得呢?」
「就是,不過她膽子也太大了,馬上就要和房總裁訂婚了,還敢~~~」
「我看房總裁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也真不知道房特助是怎麼想的。」
「就是,就是。這種女人他也會任由他弟弟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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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本就無比煩躁的司琪頭腦一熱,一把推開了茶水間的門,陰郁地看著那些被她嚇到噤聲的女子們,口氣不善地道︰「你們看我不順眼,貶低我一個就好了,下次要是再讓我听到你在背後議論我朋友的是非,就修怪我不客氣。」
那些女人被她惡狠狠的表情驚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只能傻傻地盯著她。
「你們在干什麼?」房信一走過來,就看到一群人圍觀著茶水間,他眉頭微鎖,沉聲道︰「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你們聚在一起開茶話會啊。」
被他這麼一喝,眾人瞬間作鳥獸散,偌大的茶水間里只留下司琪和房信。
「如果你真要和息訂婚,我希望你以後能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房信雖然心情也郁結煩躁,但是眼看日子臨近,他多少也發現了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