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司琪乍听到他的話,驚訝地扭過頭,雙目睜得老大,道︰「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雖然在第一眼看到洛逸辰時,她也曾產生過懷疑,但是顏家作為名門望族又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的親骨肉流落在外呢?因為有這層考量,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假設,卻沒想到今晚竟然會听到如此驚人的消息。
「可是依顏家的財勢和地位怎麼會讓他流落在外呢?」她渴望著有人能幫她解開心中的疑團,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說當年顏夫人產下一對雙胞胎,但是不知道什麼願意其中一個被說成了早夭,但是事實上就像你看到的般,另一個健健康康地生活著。」司徒原澈對于這樁豪門秘聞本無太多興趣,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調用了許多的情報網來收集當年這件事情的真相。可惜這件事仿佛是黑白兩道之謎,知情的老一輩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多說一句,所以他所收集到的資料也只是一些皮毛。
沉浸在這突來的消息里,司琪整個人都呆住了︰如果顏賀瞿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兄弟在世,會不會活得更久更開心點呢?那個純淨的少年雖然永遠都是一副溫和笑臉,可是司琪卻清楚地知道他深埋在眼底的寂寞,那種讓人心痛的寂寞。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司琪,自言自語地道︰「是誰那麼狠心要拆散他們一家人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豪門恩怨嗎?要禍及下一代的豪門恩怨!
當車子停下來後,司琪掙扎著下了車,剛想轉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再次騰空了。她眉頭緊皺,望著司徒原澈道︰「沒想到總裁怎麼有興趣給別人當人椅,這種愛好還真是很特別。」
她的嘲弄絲毫沒有影響到司徒原澈的心情,他抱著她走進了公寓,看到她一臉憤然地表情,他也絲毫不見動怒,道︰「我只是不想多給你幾天假期。」
被他安置在沙發上後,司琪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謝謝總裁大發善心親自送我回家,現在我已經安然到家,您請回吧。」
司徒原澈卻自顧自地在廚房里找出水壺,燒起了開水。
「你到底想干什麼?」司琪對于他今晚這種種反常的表現內心悸動不已,臉上卻仍舊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厭惡神情。
司徒原澈轉手走出廚房,打開他剛才提進來的塑料袋,拿出一瓶跌打藥酒,就開始忙碌起來。
當司琪發現自己的腳被他緊緊地捏在手中時,他手上傳來的熱力讓她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聲音小而帶著一絲惶恐地道︰「你想干嗎?媲」
司徒原澈半跪在地上將她的腳架在自己的膝頭,擰開跌打藥酒的瓶蓋,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兩手搓了搓就開始按壓在了司琪紅腫的腳腕處。
「好痛!」一陣痛意直傳大腦,司琪下意識地驚呼出聲,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驚呼心頭驟然一緊,手上的力道卻並沒有減輕,他柔聲道︰「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
當司琪發現他並未放輕力道後,鼻尖一皺,指控地道︰「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個男人貌似從很早以前就很小心眼了。
「真不知道你腦子都裝了些什麼?」司徒原澈听聞她的話,怒極反笑道︰「小姐,我沒那麼空給你揉腳來報復你!」
腳腕上的痛意逐漸減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麻的很舒服的感覺,她臉紅的發現自己這次似乎是只顧著和他唱反調,好像是錯怪了人。她吞了口口水,有些羞澀地望著眼前正一心一意給自己揉腳的男子,月兌口說道︰「你的按摩技術確實不錯。」
司徒原澈臉上有了笑容,抬眸望了她一眼,又低頭專注于手上的工作,道︰「我從小受過不少傷,如果自己都沒有能力讓自己好過點,那麼我想我生存不到現在。」
听到他的話,司琪內心深處溢滿了憐惜,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都很強勢的男子竟然也會有受傷的時候。
感受到她的沉默和透著憐惜的注視,司徒原澈內心隱隱地有了絲感動和快樂,他繼續道︰「我從小就被訓練成家族生意的接班人,學習課程里除了普通人都要學的外,還加上了許多別人不用學的東西,比方說武術,劍術以及射擊。」他籠統的概括了自己以往所要承受壓力和苦楚,然而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意還是鑽入了司琪的眼中。
她知道他說的好像毫不在意,但是她卻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並不快樂的童年,可是當腦海里掠過雙親的那場車禍,她本來已經柔軟的心再次變得麻木起來。
他們永遠都不應該在一起,可是老天卻給她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空兒的存在讓司琪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逃避,她和他還是早就已經緊緊地連在一起,那份羈絆從來也沒有割斷過。
她不是不明白司徒原澈這段時間里對自己近乎縱容的情意,可是她真的能說服自己放下過去,放棄那血脈相連的血緣關系,然後若無其事的和他在一起嗎?
不!她無法說服自己,無法說服自己忘記那場車禍,忘記死去的雙親!空兒就當是一個錯誤,一個美好的錯誤吧。司琪內心深處百轉千回,剛剛有了些許笑意的臉龐漸漸覆上了一層寒霜。
「謝謝你,我的腳好多了。」她趁著他一不注意抽回了自己的腳,聲音平靜而冰冷地道︰「夜已經深了,總裁還留在這里恐怕會令你我都難堪。」
司徒原澈察覺到了她忽然轉變的態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站起身,道︰「水燒開,記得把藥吃了。」他指了指桌上的藥,低沉而壓抑地道︰「那我先走了。明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看到她對自己表現出的異常冰冷的態度,司徒原澈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操之過急。這次他一定能讓她敞開心扉,心甘情願地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