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兒要救媽媽。」司徒空平靜地望著前方,冷靜異常地道。在他瞄見那個那個寫著DNA鑒定結果的檔案袋時,他就知道昨晚司徒原澈為何會對他說那些話,因為他早就听聞他的爸爸曾經愛上過自己的妹妹。
「你說什麼?」穆念琪怎麼也沒想到身旁這個只有三周歲多一點的小孩,竟然會說出如此驚人的話。
「念琪阿姨,空兒有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只能對不起阿姨了。」司徒空眨著那雙大眼楮,並未看向她,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今天你和我會遇上危險了。」當穆念琪腦中閃過那個不太成型的真相時,她尖銳地大笑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寧可犧牲自己的親骨肉都要維護那個女人?丫」
她雙目赤紅,瞪了眼司徒空,道︰「你才只有三周歲,你甘心就這麼離開了?」
司徒空終于看了她一眼,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里的玩具車,道︰「因為空兒和爸爸一樣愛媽媽。」
「他媽的,你們一家子全是瘋子!」穆念琪終于失控地大罵出聲,當她再次注意身後的車時,卻發現那輛車已經不見了。當她驚慌地抬眸尋找時,卻發現那輛車早已經和她們並列行駛著。
耿雷放下了車窗,黑色的大墨鏡遮去了他大半容顏,當他掏出一把手槍,並對準了那個女子時,他的眼底平靜無波媲。
「**!」穆念琪趕忙降低了身子,腳下踩油門的動作更加猛烈。車身在和另一輛車的擦撞中不可避免的搖晃起來。
尖銳地槍聲打碎了她們的玻璃,穆念琪憑借著熟練的駕駛技巧想要躲開那輛如影相隨的車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甩不開他。
直到此刻她才感到後悔,後悔自己不該愛上那個男子。也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他冷血無情到什麼地步。他不僅僅是人間的撒旦,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阿姨後悔愛山爸爸了嗎?」司徒空冷靜的仿佛這場生死之戰和他毫無關系,他清澈的眼底有著一絲了然︰「不能為對方犧牲的情感應該不是你們大人所說的愛吧。」
如果比起寶貴的生命來,穆念琪寧可選擇活下去,她經歷了二十幾年非人的生活,就是為了生存下去,最後卻沒想到因為一時的不冷靜,竟然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自己仰慕的男子那殘酷冷血的本性。
幾年的愜意生活讓她放松了警惕,他的縱容讓她以為他會對自己有所眷戀,才會讓她忘記他是一頭獅子的事實。
當一顆子彈準確無誤地射進穆念琪的腦門中時,她的雙眸睜得老大,整張臉因為懊悔而扭曲著。
就在耿雷準備驅車離開時,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楮,一雙平靜的仿佛湖面的眼楮。在看清那個小男孩的長相時,他心頭一顫,眼中難以克制地掠過驚訝和震驚。
車子在高速無人駕駛的情況下,難以避免地撞上了一旁的路基,發出轟鳴的震天響聲。
當司徒原澈一走出飛機場,坐上早就前來等候的林肯房車時,剛開機的手機里就收到了一條簡訊︰老板,事情已經辦妥。
今天的司琪顯得很不安,她不停地換著電視里的頻道,心緒難寧。
「我已經按照約定消失了,她應該不會為難他們吧。」因為今天是七日之約的最後一天,她一早就更顯得緊張難安,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會有事,可是那種心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無意間按到一個頻道,屏幕上是一輛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小汽車的殘骸,消防人員正在做著善後工作。主持人沉重地報道著︰「據警方現場的勘測初步鑒定這場車禍是因為超速駕駛所致。」
看到那被燒成了一團黑炭般的隱約可見汽車模樣的殘骸,司琪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就在她剛想轉台時,她卻看見了屏幕被切換到一輛滾落在草叢里的玩具車上。
「據現場初步判定,這場車禍遇難的可能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孩。至于死者的身份因為現場燒得一塌糊涂,警方暫時還不能確認。」主持人面色凝重,口齒清楚地報道著。
當那輛玩具車躍入司琪的眼中時,她的心狂跳起來︰「不,不會的。」那輛車和她買給司徒空的玩具車極為相似,她瞬間臉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弄清楚這件事,她的心永遠都不可能安寧。她戴了一頂鴨舌帽,又戴上來了一個黑色的墨鏡,這才提著包打車來到了司徒原澈的別墅外。
她躲在樹後,整整守了一天,都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她告訴自己,那輛玩具車一定只是巧合。看著夜色漸深,司琪只能無奈地回到了沈姨的住所。
「怎麼了?小琪。」沈姨一回來,就看到她毫無血色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地道。
「沈姨,你可不可以幫我打個電話給柳伯,看看空兒睡了沒?」司琪一看到沈姨,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救命的浮萍,連忙抓著她的手臂,懇求道。
「小琪,你不要激動,現在怎麼晚了打電話過去怕是不太好。」沈姨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看都凌晨三點了,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過去。」
順著沈姨目光的方向,當司琪看到時鐘指向了三點時,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放開手應道︰「那麻煩沈姨一早幫我打個電話去問問。」
「等等,小琪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沈姨因為她的失常而深感擔憂,為她倒了一杯熱牛女乃後,道︰「告訴沈姨你為什麼要躲開司徒原澈?」雖然她一直忍住不問,可是看到她今天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還是讓她深感焦慮。
當從她口中知道她躲起來的原因和今天不安的原因後,沈姨大吃一驚,叫道︰「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心里的不安迅速擴大起來,她沖到電話機旁,快速地撥通了柳伯的電話︰「你說什麼,小少爺和念琪小姐一早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別墅!」
司琪一听到沈姨的話,手中的牛女乃杯直直地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暈癱在沙發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