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看著那被燒得發出‘吱吱’聲的手臂,她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用石頭一點一點地磨切著自己的小拇指,鑽心的疼痛伴隨著血腥味充斥著她所有的感官。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小拇指終于月兌離了她的生命體,面色蒼白的司琪將那血淋淋的斷指扔在火堆旁丫。
將自己的手包裹好,她作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夜幕的再次降臨。四周的環境漸漸安靜下來,司琪悄然起身,將掩埋在樹枝樹葉下殘缺尸體,拖了出來一直拖到了懸崖海岸邊推了下去。
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掩埋了司琪內心那僅存的愧疚之意,也徹底埋葬了她的感官。斷指處隱約還會傳出一陣陣的疼痛,那種疼痛一再地提醒著司琪,她還活著!
靠著野菜根和露水,她撐了下來。當她在養精蓄銳後,出現在那個滿身是血的人面前時,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殺意。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活著走出去。而現在她已經到了離取得勝利最關鍵的時刻,她定定地望著面前的男子,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當他沖向自己時,她毫無選擇地迎接了她的生死之戰。當她終于將他擊倒在地,看著他仰躺在地上不斷地喘氣時,她的目光越來越寒,越來越冷。舉起手中那根樹枝,她朝著他的脖頸刺了下去,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噴灑在她的臉上……
司徒原澈望了身旁目光越來越冷的女子,望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上所透出的完全不同的靈魂,他的心卻仍舊涌起一股疼惜。
「作為保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神,似乎不太合格。」司徒原澈的聲音很冷,他的側臉剛毅而冷峻。
司琪坐的端正,他的話絲毫沒有牽動她任何的思緒。她就那麼端端正正地坐著,仿佛一座雕塑般,雙目定定地望著前方。
她那完全視他為無物的作法,激發了司徒原澈心底的那絲怒氣。他微微轉身,雙目如炬地看著身旁這個定力十足的女子,道︰「怎麼?你來這里還真的準備做我的保鏢?」他的聲音充滿嘲諷,斜睨了一眼她的短發,手指輕輕撫過她耳際的短發,道︰「看來老頭子沒有告訴你,我比較欣賞一頭長發的女孩子。」
他的動作終于牽動了司琪那冰封的神經,她冷冷地轉頭,注視著身旁的男子,道︰「是嗎?但是總裁辦公室里的那三幅畫中的女子,好象都是一頭短發。」她平靜地陳述完,緩緩地將頭轉正,目光依舊淡漠。
司徒原澈被她不急不緩地一句話堵得絲毫無法反駁,一時只能氣悶在心底。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道︰「看來老頭子這次找的人比念琪聰明多了嗎?媲」
車子在兩人的沉默中終于停了下來,司徒原澈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道︰「只要你不給我添麻煩,我會讓你回去和老頭好交代的。」
司琪听了他的話,眉頭一動未動,默默地下了車,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金樽大酒店’。
「老板,人都已經來了。」沈姨一看到司徒原澈走進來,早就等候在了一旁。當她看到跟在他身後之人時,嚇了一大跳,雙唇因為錯愕而微啟著。
司琪目不斜視,冷然地深情令人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她敏銳地感受到了沈姨那驚愕而狂喜不解的視線,可是她卻選擇了漠視,漠視那從小到大的關愛。
包廂的門被服務生打開,司徒原澈臉帶微笑地走了進去,道︰「顏老,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洛逸辰顯得沉穩了許多,然而在看到跟進來的司琪時,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他在顏家曾經看到過那個站在顏賀瞿身邊的女子,當這張容顏在現實中出現時,他的心底還是有著一份小小的吃驚。
楚凡安靜地立在顏老的身後,在對上司琪冰冷的視線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顏老,今天請您出來主要是晚輩覺得顏總裁似乎對晚輩多有敵意。」司徒原澈在為顏老斟了一杯茶後,看了眼洛逸辰道︰「關于北部的開發計劃,我們已經作出了最大的讓步。而且我相信我們集團開出的條件應該是最優惠的,可是顏總裁卻……」
洛逸辰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顏氏集團完全沒有必要和一個黑道出生的公司有任何的牽扯。」
「逸辰!」顏老低低地阻喝了一句,一臉歉意地望向司徒原澈,道︰「真是對不起了,我這個兒子脾氣不太好,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司徒總裁多多包涵。」
「顏老,這個計劃我們集團已經投入了許多的資金,您的那塊地我們給的價格也不低啊。」司徒原澈眼底越來越冰冷,嘴角卻依舊掛著笑容,道。
「如果我就是不肯賣呢?」洛逸辰顯然是跟司徒原澈杠上了,咄咄逼人地望著他,冷笑地道︰「難道司徒總裁還想想我們討要人情不成?」
「夠了!」顏老的臉沉了下來,那雙異常幽深的眼眸中透出絲絲的警告瞪著洛逸辰,道。
「什麼夠了?」一個優雅的女音響起,顏夫人風姿綽約地款款走了進來,在洛逸辰的身旁坐定後,笑看著司徒原澈道︰「司徒總裁,多年不見,越發的沉穩俊帥了。」
「顏夫人。」驚愕在司徒原澈的眼底悄然閃過,他禮貌周全地道。
顏夫人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司徒原澈身後的女子身上,在看清司琪的容顏時,她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道︰「那塊地是當年我的陪嫁之物,司徒總裁一再逼辰兒,這不是讓他做個不孝之人嗎?」
司徒原澈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眉心越聚越攏,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地措辭。
顏老的目光微微一沉,看向顏夫人,道︰「那塊地放著也是荒廢了,不如就賣給司徒總裁讓他建成度假村,到時候夫人有空還可以去住住,這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