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消化听到的消息,整個發蒙地呆滯住了。那個曾經黏著自己撒嬌的小男孩,竟然忘記了自己,忘記了過去?這讓她本能的無法接受。
她連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那狂亂的心跳這才逐漸地平復下來︰「謝謝你替我照顧他這麼久。」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所發生的一切。無意識地模到自己的斷指,她的心感到一陣的悲哀。曾經懷抱著怎樣的仇恨,從那個人間煉獄中月兌身,卻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個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的可憐人。
難道說他根本就不知道空兒還活著?心底無數地揣測都涌了上來,讓她的大腦一片混亂。蒼白著一張臉,她帶著些許的感激和歉意,道︰「麻煩你送我回司徒原澈的別墅。」
楚凡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上了幾分力道,他雙眸中滿滿的都是痛苦,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回那里?」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出口,可是那強烈的***還是戰勝了他的理智丫。
司琪嘆了口氣,雙唇抿了抿,道︰「我現在是他的保鏢。」今天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接受了楚凡的邀請,將自己要保護的拋在一旁,已經嚴重地違反了保鏢守則。或許潛意識里,她也在害怕著與他的獨處。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別墅前,司琪道過謝後,下了車。走進這幢極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別墅,她看到了柳伯眼中的驚訝,更是敏銳地感受到了眾人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一道道復雜的視線。
「老爺子的水準似乎變差了嗎?」司徒原澈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在看到她走進來時,冷冷地道。
司琪覺得自己很累,那種身心的疲憊讓她根本就無力去應付司徒原澈的嘲諷。她默然地轉身望向站在一旁的柳伯,道︰「請問我的房間在那里?」她只想躺下,好好地理清自己腦海里那一團又一團的亂麻媲。
柳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司徒原澈,在無法明了他的意思下,道︰「請小姐跟我來。」
跟著他走進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司琪心理升起了一股惆悵,眼角不自覺地瞟向那個緊挨這主臥室的自己以前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本來是念琪小姐的,所有的東西已經都換上了新的。如果小姐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我。」柳伯面無表情,聲音禮貌有余,卻透著淡淡的疏離。
司琪勉強地點了頭,看著他出去後,心卻感到一陣悲涼。這個曾經給過自己關愛的柳伯,如今眼中除了陌生的禮貌外,再也沒有其他。
和衣平躺在床上,司琪盯著天花板,雙眼睜得老大,思緒卻依舊無法理清。
空兒稚女敕的叫聲和今天他淡漠的表情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里閃來閃去,讓她的心越來越悲傷,越來越難過,越來越痛。
窗外,月上樹梢。朦朧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為屋內的景象披上一層朦朧之美。
司琪一動不動地躺著,絲毫感受不到饑餓,也感受不到涼意,仿佛女圭女圭般靜靜地仰躺著,那雙蒙著水汽的眼眸,仍舊睜得大大地瞪視著天花板。
司徒原澈窩在書房內的座椅里,心情卻顯得異常的煩躁。從他看見楚凡接走她,到看到她下了楚凡的車,走進別墅開始,他的內心就再也沒有得到過片刻的安寧。
他的雙眸中盡是痛苦之色,在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女子產生不一樣的感覺時,他內心感到無比的痛楚。他滿懷罪惡感,腦海里司琪的影響漸漸的和司徒琪的臉重合,讓他驚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他仿佛是在說服自己般,臉色蒼白中透出一股脆弱︰「我愛的人只有小琪,只有她!」
他急切地想要尋找著司琪那熟悉的味道,沉著臉走進她的房間,他將自己放倒在那張她曾經睡過的大床上,用力地呼吸著那早已經淡到不能再淡的氣息。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只愛她!只愛那個曾經在這個床上瑟縮的身影!只愛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的女子!高度的緊張讓他沉入了夢鄉。
司琪根本就無法入睡,腦海里滿滿的都是司徒空那冷漠的小臉,耳中盡是他禮貌而陌生的話語。她坐起身,雙手緊緊地抱住頭,痛苦地低喃著︰「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這些連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腦海里重現。難道說4月4日出生的人,真是的帶著被詛咒的命運降生的嗎?
她頭痛欲裂,腦子發脹的利害,一切的一切正慢慢地遠離她。
翌日,當司徒原澈發現這個名義上的保鏢竟然失職到日上三竿還沒有起床,他強忍住怒氣,道︰「柳伯,你上去看看那個女人死了沒!」
柳伯在敲了半天門後,發現無人應聲,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結果看到床上的女子蜷縮成一團,整張臉通紅,他暗叫不妙,趕忙快步走下了樓梯,道︰「少爺,小姐她好像生病了。」
司徒原澈本來的怒火在听到他的話時,頓時消褪了大半,他大步跨上樓梯,在沖進她的臥室,看到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通紅的臉上滿是汗珠時,心停跳了半拍,焦急地道︰「還不快去請醫生!」
他陰沉的臉上難掩擔憂,動作溫柔地為她蓋好棉被,心里不停地咒罵著︰醫生為什麼還不到?看到她緊皺的眉頭,他伸出大掌想要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卻在肌膚接觸的剎那,被那異于常人的體溫蟄到般,內心的擔憂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柳伯,醫生呢?怎麼還沒來?」他的音量有些失控,內心里涌現的仿佛司琪痛苦的樣子讓他的理智有些混亂。
「少爺,王院長到了。」柳伯看著眼前有些慌亂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個床上的女子,心里隱約察覺到床上那個女子似乎牽動了自己主人的心緒。
自從司琪小姐離開後,少爺再也沒有今天這種正常人的表情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一想到床上之人是老爺子派來的,柳伯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