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她清理好後,輕柔給她穿好浴袍,然後把她抱回臥室,放入柔軟的大床.上。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她的頭發被一塊大大的白毛巾包住,並不會弄濕枕頭。
他轉身走向衣櫃,挑了件黑色的真絲睡袍和貼身衣物,慢慢走向浴室。
等他換上睡袍出來時,**的頭發早已干透丫。
而他手上也多了台電風筒和一條干淨的毛巾。
走至床邊,插上電風筒的插頭,他緩緩坐至床邊,模了模她的額頭,感覺溫度還是有些偏低,他蹙了蹙眉,把那條毛巾鋪到腿上,把她的上半身抱至他的大腿上,一松開包住她頭發的毛巾,濕發滴著水鋪散開來。
他用毛巾細細擦著她頭發發尖的水珠,等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打開風筒慢慢吹著她濕漉漉的頭發。
因為總是帶著手套的緣故,他的手指蒼白修長,關節有力媲。
他動作有些笨拙地給她吹著頭發,手指緩慢地穿梭在她的細發間,風筒內的風溫溫暖暖,吹久了就帶著點兒燙人。
室內很是安靜,只有風筒的聲音在不斷地響著。
他目光一改平日里的冷冽,蘊滿溫柔,滿滿滿滿的,似要溢出來把懷里的人整個淹沒了般。
沒有抗拒,沒有漠然,她安靜淡然地躺在他的懷里,小臉煞白。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特別的緩慢。
牆上的鐘慢慢走動著。
滴答滴答。
窗外的天空一寸一寸地被染黑。
大雪依舊飄飄然地下著。
終于,他放下風筒,把因為吹熱風,局部偏熱的頭發一點點撥開,任其散熱。
等她的頭發變得干燥而冰冷的時,他才又把她移入被內,給她掖好被角,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開。
他緩步走至落地窗前。
別墅院子里的燈都已經開啟,昏黃的燈照耀著整個院子里。
他眼神漠然,看著窗外不斷飄飛旋舞的雪花。
窗外昏黃的燈光撒進來。他如冰雕玉刻的完美臉孔,一半浸婬在明明滅滅的溫馨燈光下,一半埋入黑暗中,沾染上寂寥的氣息。
他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腳都有些發麻。
他想起聖落炎,忙月兌了鞋子往床上躺去。
聖落炎蜷縮著身子,安靜地睡著,側臉安詳。
他伸手模了模她衣服里面的肌膚。
還好,不是很涼。
而他不知道,聖落炎從小便是寒體質的。可自那次失溫事件之後,她的體溫較之之前更加低了。而今這般的溫度,恰是她的正常體溫。
他手臂微使力,聖落炎一骨碌,整個跌入了他的懷抱里。
他手一攬,她被籠罩在他清貴高雅的氣息里。
他揉了揉她綿軟柔細的發絲,嗅著她和他一樣的沐浴乳的氣味,帶著滿足,低低地喟嘆了一聲。
想那麼多作甚,他只要抓緊她便是。
看著她沉睡中恬靜的側臉,他眸色一暗,生生壓下心底的躁動。
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露出來的肌膚。
冰涼冰涼。
他抿了抿唇,眼神暗澀。
卡西萊-洛特-蘭德雅索,他可真的是敢下手。居然敢把她丟到冰天雪地里,他都不敢想象柔弱如她,是如何咬牙挺過來的。
他眯眼想了片刻,再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抱緊她綿軟清香的身子,他慢慢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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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初亮,人潮洶涌。
在靠近街角的落滿積雪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微垂著頭的端秀的白衣少年。
他安靜地坐在街角的座椅上,他坐下的積雪早已融盡,冰冷的雪水一邊一點點地浸濕他的衣褲,一邊順著椅縫往椅下奔騰。
來來往往是熱鬧的人群,偶爾會有一兩個指著他議論著什麼,但是卻很少有人上去搭訕。
因為開始跑上去搭訕的人都被怒吼過,之後就再沒人敢靠近了,多數都是站得遠遠看上兩眼。
雪水很涼,他穿得並不多,而且衣褲都被雪水染濕,冷風過境,可想其的寒冷程度。
但他就是如入定般,坐著一動不動,徑自陷入喃喃自語中。
「聖落炎,你居然敢怪我,居然敢不回來……」
「聖落炎,你要是再不出現,讓我找到你了,我就掐死你……」
「聖落炎,聖落炎……」
「聖落炎,只要你出現,我再不打你了可好?」
「聖落炎,你出來啊……」
細碎的聲音在冷風中飄散,直至再也听不見。
來往的人有議論公司事宜的,有討論自己學習的,有說著時下流行物品的。
卻沒有一個人說到和他有關的事情。
他找不到聖落炎。
天色愈發暗沉,雪花不斷飄舞。
他身上發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積雪,遠看有些像個聖誕老人,盡管如此狼狽,卻無損他的英俊霸氣。
這也是為何有這麼多人注意到的他的緣故。
突然,一道和鉉鈴聲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他飛快地伸出僵冷的手,自口袋里模出那閃個不停的手機。
卻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時,眼中的光芒立刻暗淡了下去。
上面閃爍的是「日ゎ暮ホペ偌」。
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此時他才想起,他沒有聖落炎的號碼,而聖落炎也不知曉他的電話號碼。
頓了頓,他按了接听鍵,低低道︰「什麼事?」
那頭傳來日暮偌的哇哇大叫,「少主啊,我才想問你呢。我和父親走開吃頓飯,回來你就不見人影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快七點了啊,天都黑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現在在哪?父親大人讓你快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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