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的確,她也沒親眼看到父親的死,只是听幫內的長老說,是日月神教干的。幫內的長老是不會說謊的,但他們看到的,也許也不是真的日月神教,而是別人假扮的呢?
江湖真是太險惡了,人心叵測。
「我十六歲的時候,教主剛好二十六歲,是教內的一個副香主。那時,我得了嚴重的瘟疫,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任教主讓屬下們把我送下崖去自生自滅。我躺在崖下就要死了,只有教主私下傳令,叫人抬著我,去大漠找一個神醫治病。我去了三年,回來的時候,教主已經奪得了教主之位。听說這三年內,教內紛爭不斷,教主奪位是何其困難。我才知道,教主把我送出去,不僅是要醫治我,還要我躲避那凶險萬分的紛爭,得以存活。」凌月說,「所以,這樣的人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我相信,我們的爹肯定不是他殺的。」
凌月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佩兒。東方不敗任副香主的時候就敢違抗任我行的命令,私自叫人送凌月去大漠治病,這是膽識。不忍凌月就這麼死去,在危難的時候救她一命,這是仁心。
凌月與東方不敗青梅竹馬,現在想來東方不敗又也許是一個有勇有謀有仁之人,凌月當然會對他心生愛慕。這讓佩兒猛然間想到了那個時常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影子——辰軒。
在她的記憶中,辰軒也是有勇有謀的,可惜,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在這沉思的時刻,突然,猛被一個丫鬟推開,丟進來一句話︰「新來的丫鬟凌佩兒,現在立刻到大廳去。」
「是。」佩兒說。
*
佩兒隨那個丫鬟到了無極宮大廳,大廳里站著一個身穿紅黑服飾的女人。她頂多二十幾歲,很漂亮,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但是似乎有點冷。她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見到總管還不行禮?」後面的丫鬟對佩兒說。
「嗯……」佩兒不知道該怎麼行禮。連城幫也有一些丫鬟,她們平日里怎麼對主子行禮的,她現在全忘了,只能傻傻的愣著。
總管微微一笑,但卻連著笑容里都透露著冷氣,「不必了,你原是小幫幫主千金,不會行禮也是自然。但現在既然上了黑木崖,就要遵守規矩,盡快把規矩學會。」
「哦。」佩兒應了一聲。
「回答本總管的時候要說‘是,奴婢知道了’,而不是‘哦’,明白了嗎?」總管這就開始教授規矩了。
「哦。」佩兒又應了一聲。她可不是故意要跟總管對著干的,只是不習慣,一時忘了改口而已。
果然,總管生氣了,沖她叫道︰「怎麼還是‘哦’?」
「是……奴婢知道了……」這話說起來還真拗口,佩兒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