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她!」東方不敗立即喝止,無奈侍衛們出刀太快,鋼刀已經狠狠的刺進了老女人的胸膛。她慘叫了一聲,直直的倒在地上。
「啊……」佩兒驚恐的看著地上那死去的女人——她面容扭曲,還帶著詭異的笑容,鮮血不住的從她的口中流出。她的眼楮還沒閉上,那無比仇恨的光芒,恰恰落在了她的身上!
原來著看似平靜的黑木崖,還會有這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女人們,都嚇的面如土色,瑟瑟發抖,帶著戒備和惋惜的眼神看著那老女人,似乎在看著將來的自己一般。
「奴才該死!」斬殺老女人的兩個侍衛馬上跪了下來丫。
東方不敗那古銅色的臉龐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眸子里早已是冰火交融。他的大掌,在袖子里顫抖著,顯然是動了殺機……
「不要!」在他即將出手的一剎那,佩兒看出了端倪,馬上按住了他的手臂,勸他,「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好,听你的。」過了許久,那呼之欲出的殺氣才得到了平復。他拉起她的手,就離開了。
他們走出去好久,躲在一旁的美女們才敢走出來。剛剛的那一幕她們都看到了,東方不敗本來要殺了這兩個侍衛的,但只是他旁邊的那個丫鬟勸了一句,他就立刻改變了主意媲!
憤怒,嫉妒,在她們之間傳遞著。
*
此刻,在清秋殿後面的空地上。
東方不敗孤獨的站在那里,閉上了眼眸,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的表情極其悲痛,濃濃的憂傷,甚至在周圍蔓延了開來。
「剛剛那個白發的女人……是誰啊?」佩兒知道此刻或許不是打擾他的好時機,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就不知死活的問了。
「她叫玲瓏。」東方不敗睜開了眼,點點的淚水被他埋藏的很深,「很久之前,她是因為愛慕任教主才上的黑木崖。她比我年長許多,我一直都把她當長姐看待。任教主還在的時候,她就一直住在那里。她一直都很努力,任教主卻還是不喜歡她。直到任教主失蹤之後,她就瘋了,誰也不認得了。」
看的出來,東方不敗是對這個玲瓏有很深的感情。玲瓏就是長期被關在這里,才會被逼瘋的,那其他的女子呢,他怎麼還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教主你為什麼不從那些女人中選幾個納為妾侍呢,這至少可以讓幾個人擺月兌這種結局。」佩兒說。
東方不敗慘淡的笑了一下,似乎在笑她頭腦太簡單了︰「曾經,這清秋殿里只住著七個被選上來的女人。我很同情她們,把她們七個都娶了。但這七個都不是我所愛,所以我只是娶了她們,並沒有踫她們。」
「然後呢?」佩兒被這故事所吸引了。她以前就听說過,東方教主曾經娶過七個小妾,在他練成《葵花寶典》之後,就把那七個小妾都殺了……難道,這事情是另有隱情?
「結果她們就互相猜忌,互相算計,還一個個努力的來討好我……」東方不敗劍一樣的眉頭緊蹙了一下,似乎不想回憶那段不愉快的歷史,「最後,她們自相殘殺,相繼死去。」
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這就是他一直不納妾的原因?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得到了一點地位之後,就妄想得到更多。
那他為什麼要娶了她呢……想到這里,佩兒自嘲似的冷笑一聲——卑微的自己,是連這些女人都不可以相比的。至少這些女人得到了他的憐惜與照顧,而她呢,只是一個女俘,他娶她,只是想玩玩而已,哪里能顧及那麼多。
那七個女子都不是他所愛,清秋殿里的女人他一個也看不上,那他真正愛的,真正想娶的女人是誰?是他書房牆上掛著的畫里,那傾國傾城的德安公主吧?
一定是的。為了見德安公主,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硬闖皇宮;因為德安公主的一句話,他就把她留在皇宮里,揚長而去……
「佩兒,不要再提納妃的事情,也不要再去多想了。」他換了一種似乎是告誡的口吻,「安心的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佩兒听了他的話,卻是一陣語塞。留在他身邊,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的確對她很好。但就是這種好,常常讓她感覺到如履薄冰,所有的一切,常常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納妾的事情就這麼作罷,佩兒知道自己再也勸不動東方不敗了,她也不願再勸。
她只是覺得,清秋殿里的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子,注定要在這里孤獨終老,好可惜。她們在上黑木崖之前,肯定對東方不敗有過很多的幻想,但也肯定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
這天,東方不敗在書房里整理教務,任盈盈就氣勢洶洶的推開門,沖了進來,站在他面前。
東方不敗放下毛筆,悠閑的看著她氣的跳腳的樣子︰「盈盈,你又怎麼了?」
「東方叔叔,為什麼我還看不到您的行動?又一個皇帝死了,本教的復仇大計劃卻還沒有絲毫的進展,難道您不想討伐朱家了嗎?」任盈盈朝他叫道。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東方不敗逃避著她的眼神和語氣,低下頭來,自顧自的繼續處理事情。
任盈盈的眉頭蹙的更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知道,跟東方不敗硬拼,是佔不到一點好處的。又僵持了一會後,她只能氣沖沖的退了出去。
*
氣急敗壞的在過道里走著,任盈盈迎面就撞在了端著茶過來的佩兒身上。佩兒馬上後退幾步,穩住了手上端著的茶,跟她說了句︰「對不起。」
「你來這干什麼?」任盈盈上下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
「總管叫我來給東方教主送茶。」佩兒說完之後,就繞過她,離開。
任盈盈站在原地,看著佩兒越來越遠的背影,心里卻在想著,一定是這個女人迷惑了東方不敗,讓他忘卻了自己的大業。看來,玩物喪志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他這種男人身上的。
「那我就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任盈盈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
*
傍晚,佩兒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在去淑宮的路上,踫上了一臉倦容,似乎早已在那等候許久的任盈盈。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任盈盈的表情很柔和,在這淡淡月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跟白天的劍拔弩張截然相反。
「聖姑等我做什麼。」佩兒小心翼翼的說。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有些不敢靠近任盈盈,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立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凌佩兒,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而已。」任盈盈走到她身邊後,把藏在身後的精美漆盒拿了出來,打開。里面金光閃閃的精美首飾,頓時都展現在了佩兒的面前,「在清秋殿里的女人,很多跟我關系都還不錯。但她們都不被東方叔叔所喜歡,一個個生活的挺寒磣。我也幫不上她們什麼忙,只想把這些帶給她們,讓她們的穿戴都能好一些,也有錢去打賞給侍衛。但我又拉不下這個臉,親自去送,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真的只是這樣,任盈盈有這麼好心?佩兒懷疑著。不過,她也真的很同情清秋殿里的那些女人,雖然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但能讓她們開心一點,也是不錯的。想了一會後,她點了點頭,並把那些首飾接了過來。
*
任盈盈走後,趁著夜幕,佩兒就走到了清秋殿。
這里白天已經夠冷清的了,現在更加是鴨雀無聲。大門年久失修了,被寒風吹的直搖晃,一副淒涼的景象。
此刻,她竟突然有些莫名的恐懼。她撞了撞膽子,走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
沒想到,一石竟激起了千層浪,里面頓時沸騰起來。
「有人敲門!肯定是東方教主來了!」
「教主來了?我還沒有打扮呢,教主見了會不高興的……」
佩兒听了這些對話,心里更加的難受——看來真的很少有人踏足此地吧。她不管不顧的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對不起,不是東方教主,是我。」
「是你啊。」見來人並不是女人們想見到的人,她們的態度也冷淡了很多。有人認出來,來人是昨天跟著東方不敗一起來的那個丫鬟,她先是訝異的一下,然後,眼眸里的光芒就不是那麼純粹了。
「嗯,聖姑讓我給各位送首飾來。」佩兒察覺出來,這些人對她並不是很友好。她把首飾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就準備離開。
那精美的漆盒,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她們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湊上來撫弄,挑選著里面的首飾。
「真是勞煩你了。」一個女人朝她盈盈一笑。佩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錯覺了,感覺到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這是聖姑送的?我們跟聖姑非親非故,她怎麼會送我們東西?」另一個女人一邊擺弄著首飾,一邊很疑惑的說。
這也讓佩兒感覺疑惑——任盈盈明明跟她說,自己跟這些女人很熟的啊。
她卻不知道,她的身後站著一個女人,怒視著她的背影,手里拿著一個大號的花瓶,正在輕輕的靠近她,然後,猛的把花瓶朝她砸去——
「啊!」後腦冷不防的傳來一陣錐心的劇痛,佩兒被砸的搖搖晃晃的,差點倒在地上。那花瓶在後面破裂,鋒利的碎片劃破她的皮膚,好疼。
「哈哈……」看到佩兒的模樣,院子里所有的女人們都大笑了起來,笑的是那樣的病態,又讓佩兒感到吃驚,毛骨悚然。
「你們為什麼……」一陣天旋地轉,讓佩兒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劇烈的晃動著,她看到那些女人們都露出了猙獰的面孔,把剛剛在拿到手上的飾品,直接扔在了地上。
然後,她的後背被一個女人猛的一推︰「你就是昨天跟東方教主一起來的丫鬟!東方教主對你百依百順,好的很啊?肯定是你迷惑了他的心,才會讓他對我們不理不睬!你還不滾的遠遠的,竟然到這里來,怎麼,是想來看我們的笑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佩兒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後腦,無力的辯解著。她沒想到,這些女人竟然這麼蠻不講理!此地不宜久留,她正要離開,卻被另一個女人揪住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迷惑教主?姐妹們都上啊,打死她!」
這句話可真算是一呼百應,女人們都涌上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撲上來。而她帶來的那些飾品,被踩的七零八落。佩兒終于忍無可忍,給了一個準備撲上來的女人一掌。那女人立即慘叫一聲,倒地,口吐鮮血。
「她會武功!」剩下的女人們頓時都警覺起來,但眼眸里的恨,卻絲毫沒有減少半分。
看到那被打倒在地的女人,佩兒倒有些自責和不忍起來。這些女人被關在這里這麼久了,自然有很多怨氣,這麼對她也在情理之中。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而她卻是個習武之人,這麼跟她們打,真的是太欺負人了。
于是,她強撐著身體,準備離開。
可女人們還是不打算放過她。一個女人振臂一呼︰「姐妹們,不打死這個狐狸精,我們永無翻身之日。快關門,不要讓她跑了!」
然後,女人們一擁而上,關了門。她們紛紛隨手撿起木棒之類的武器,又準備撲上來。
佩兒看著她們,有些悲哀。也許,自己的命運也會跟她們一樣,如果東方不敗不放手,她也就在這里做一輩子的丫鬟,這麼老死在這里。
更可憐的是,她連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力都沒有。因為他說過,只要她尋死,他必會讓整個連城幫,給她一個人陪葬。
但如果是死于意外,那他也就無可奈何了吧?這個詭異的想法進入她的腦子後,她鬼使神差的閉上了眼楮,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棍子,拳頭,就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帶著女人們的急急的憤怒。有的女人甚至直接用腳去死命的踩她,那些木頭的鞋子落在她身上,很疼。但她依舊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也許這,就是她對東方不敗唯一有用的反抗吧。
很快,她就暈了過去。
*
「你們在干什麼?」一個一直在房間里的女人听到了外面的聲音,沖了出來,卻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她沖過去,拉住那些人︰「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打人呢,她會被你們打死的!」
「走開!」其他女人把她推倒在地,義正言辭,「這狐狸精敢來這里,也不能怪我們狠!碧玉,你一向是最仁慈的,但不打死她,我們永遠都不能翻身啊!‘
碧玉見自己根本不能拉住她們,就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飛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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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融融,東方不敗正在樹下舞劍。那些飄落的葉子,黃的,綠的,隨著他的劍氣而飄舞,翻卷,組成一幅幅美麗的畫面,又在瞬間消失于無形。
突然,他眉心一皺,細長的劍直接穿過了三片葉子,驀地停住。劍的那頭,對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碧玉。
她本是來找東方不敗,讓他去救人的,可卻被他霸道的劍勢所吸引,愣在那里看了一會。她嚇了一跳,馬上後退幾步︰「不要殺我!」
「你是誰,怎麼會來這里?」東方不敗收回了劍,語氣平淡中帶著惱怒,顯然,他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
「奴婢參見教主。」碧玉跪了下來,「教主,昨天跟您一起來的丫鬟,現在正在清秋殿,被姐妹們毆打……奴婢是來求您去救人的!」
「你說什麼?」東方不敗一雙尖銳而清淡的眸子凝視著她,似是在分辨她話的真假。下一秒,他飛快的起身,連跑帶飛的朝清秋殿過去。
「教主,教主……」碧玉立即想追上去,但根本追不上他的腳步。很快,連他的背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漸漸停了下來,慘淡的笑著。她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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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秋殿,女人們還在瘋狂的毆打著已經昏迷不醒的佩兒,但隨著一聲巨響,鎖著的門被雄厚的內力掙開,摔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嚇住了。她們停止了動作,呆在哪里,看著東方不敗赫然站在門口。他的身軀那麼高大,此刻卻透著森森的寒氣,深瞳卷起巨大的漩渦,像是要當場覆滅了所有的人。
女人們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她們個個都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聲淚俱下︰「教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這求饒聲伴著哭聲,特別淒厲,特別刺耳。東方不敗有些不耐煩了,長袖朝他們揮了兩下,她們馬上被震飛了好幾米遠,撞在圍牆上,叫的慘絕人寰。
這時,他終于看到了躺在中央的,小小的身影。
佩兒的表情有些扭曲,臉上都是抓痕,嘴角還掛著早已凝固的鮮血,身上也髒兮兮的,衣服都破了,觸目驚心。
東方不敗依舊站在原地,眸色卻漸漸暗了下來——她好歹也是幫主之女,是不可能被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打成這個樣子的。除非,是她自己想尋死。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最後,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慢慢的將佩兒抱在懷里,讓她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昏迷中的她,好像意識到有人來救她了,包圍著她的溫暖,是如此的熟悉。她的手慢慢往上抬,就像落水之人拼死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了他的領口。
看著她的動作,他發覺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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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在無極宮。
佩兒逐漸清醒過來。撞進眼簾的環境很熟悉——做工考究的大床,紅木櫃子,羊毛地毯……這是東方不敗的寢殿!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猛的坐了起來,看到東方不敗正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手撐著頭,一手輕輕的按摩著鬢角,似乎很累。
「東方教主……」才叫了一句,她就感覺到頭疼的特別厲害,好像要裂開來一般。她用手模了模額頭,發現頭被紗布包著。皮膚和絲綢被子的摩擦感讓她很舒服,她反而機警的往被子里一看——自己完全赤果!
身上青紫交加,很多地方都被裹上了紗布,包括雙腿內側……是誰給她月兌的衣服,給她上的藥……她只感覺到頭腦一熱,仿佛一股熱流從心底涌了上來,雙臉頓時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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