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希仁又一次殺進了我的辦公室,那時我正在和幾個股東開會。
他不屑的說道︰「這個方案我不同意!」
「理由呢?」我端起咖啡杯,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我抬起頭,皺著眉等待他給我一個答案,我期待這是一個夠水準的借口,一個可以擊敗敵人的有力武器,不是單純為了反對我,而做出決定的荒謬理論。
「我們之前沒有涉足過房地產,貿然行動至少做夠充分的市場調查,上上下下的關系你打通了嗎?」
「你到底有幾個月沒來公司上班啦?」我問他。
「什麼?」
「你身邊的行政助理是不是改換了?這方案我們已經研究很久,大大小小的董事會也開了很多次,而你每次都是……缺席!如果你少去幾次酒吧,少流連那些**,你今天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會在我面這麼丟臉。」
「就算如此,也不必一次投入這麼多資金,和中瑞集團簽訂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你該不會看上孟秋儒了吧?听說你們經常在餐廳一起吃飯。」
在他心里,我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堪丑陋,而對話也變得越來越沒有營養,盡快結束是我唯一的念頭。
「中瑞集團是地產大亨,他們有的是經驗和技術團隊,加上我們的人脈關系,這次合作已經成功了一半。投入多,回報自然更多,何況這些方案,養父在世時已經和他們秘密協商,至于你說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是養父生前和他們協定好的。」
他用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子,臉上露出不信的含義︰「少用爸爸壓我,他什麼告訴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會信我,五年前的事情,一直放在他心里,使我淪為不配讓他相信的人。
「公司里很多元老都知道,你大可去問。」我感到有些無力︰「更何況,我們合作如虎添翼,如果你說的喪權辱國是指︰利潤四六分成,那你就太無知。」
他忽然冷冷笑了,臉上的表情讓人心寒︰「那多出的一成,是你倒貼上去的嗎?」
我像被破了一盆冷水,僵了半晌,不曉得如何回應。原來單憑說話,也可以讓人送掉半條命。
我看他對我嗤之以鼻的樣子,盡然笑了出來,只是連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在笑他可恨,還是笑自己可悲︰「以現在的情況看,他們佔據的優勢比我們大,我們要仰仗他們的技術、經驗、還需要他們幫我們打通房地產方面的人脈關系,而向他們這樣資歷雄厚的集團,想和他們合作的人,大有人在。」
「是嗎?」他狠狠看著我。
「是啊。」我輕松的說道︰「他們看重的無非是我們產業下那塊地皮,而擁有地皮不是優勢,商界局勢變幻莫測,今天是塊寶地,明日也許就是一文不值,越早利用發揮它的價值,我們就少了一分風險。等我們借著這場東風大展拳腳,打出一片天下,只要可以把握時機,倒是掌握主動權,隨時可以先發制人,損失的隨時可以雙倍討回來。」
他近乎殘忍笑道︰「謬論!你才來這里幾天,做生意你懂嗎?如果造成了損失,你負責的起嗎?」
「我是公司董事,我有什麼擔當不起?」我反駁。
「哼!」他冷笑︰「你預備怎麼負責?」
沒等我回答,歐陽希仁已經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會有陷阱?我搖了搖頭,用手指揉著太陽穴︰歐陽希仁不會傻到毀了公司,這種同歸于盡的做法,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只是那種笑容讓人真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