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里听著歐陽希仁口中的真相，有種悲劇的味道。
「當媽告訴我，你是我親生妹妹的時候，我遇到了宋宇。他看人的眼神讓我一瞬間想到了你，所以即使他是個男孩，我還是和他交往了。」
我的眼前不禁閃現出那個記憶中的男孩，淡藍的衣衫，清瘦的身影。
「他死了，我責備你的同時更恨自己，因為我的私心卻害死了他。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他，我總覺得他在某個地方靜靜的注視著我，我開始用各種方式報復自己。後來你去了M國。」
我清楚記得，宋宇死後，歐陽希仁每天都在拼命的酗酒。他對我的態度不是冷眼惡語，就是視而不見。
「你離開的日子里，我開始恢復了平靜、開始能夠思考、開始變得像一個人。于是我開始盼著你可以早點回來。」
是嗎？我離開的五年，竟然有人希望我可以回來。可是，為什麼這番話要現在才知道啊。如果他可以早點告訴我，至少五年後不會出現那些傷害。
「我曾經想過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你，但是我根本做不到。五年後你回來後，爸媽又離開了，又是一段說不清對錯的經歷。而這一切，終于讓我們越走越遠。」
「既然如此，我們就人命吧。」我看著車窗外不斷消失的景色，瞬間明白了很多。有些東西更適合用來珍藏，就像那條三葉草的項鏈，被藏進不為人知的角落，已經實現它存在的意義。
「我做不到。」歐陽希仁固執的說︰「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松說出這句話，和我在一起，簡直是天方夜譚。
「為什麼！」歐陽希仁激動的問道。
「我害死了宋宇，你不記得了。」我苦笑。
歐陽希仁有些語塞，他仿佛要說什麼，但還是忍了回去。
「還有我哥哥。」
一瞬間，車里的空氣似乎凝結了。
「你從他的身體里搶走了一顆心髒。」我一字一句說著，每一個字都想一根針，用力地扎進我的身體里。
「真的不行嗎？」歐陽希仁幾乎是在懇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執著︰「你恨我嗎？」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我知道他害怕听到答案，而我卻必須說出來︰「恨，但是我正在試著放下。」
這一年很快要過去。將近一個月時間里，我沒有歐陽希仁的任何消息，他的突然消失，讓我以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若梨……」葉飛揚又在拉長音︰「今天年終會你要表演什麼節目啊？」看他一臉八卦的表情，我就什麼都不想告訴他。
「若梨……什麼節目啊，告訴我！」葉飛揚開始死纏爛打。
「沒有節目！」我冷著臉回答。我說的是實話，的確沒有準備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