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守後門的衛兵是由第三小分隊和第五小分隊把守,兩個小分隊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隊形整潔,個個目光敏捷,高舉的火把照亮了整個後門,亮堂的程度比用明燈效果都好。
「看那是什麼。」最靠近後門內側的一個衛兵高舉著火把,努力的想看清楚前方漆黑的夜中那一個移動的物體。
「那是馬,是我們的馬,馬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好,他要逃跑。」等要靠近了,那一個衛兵才終于看清向後門沖過來的物體是什麼了。
「準備……。」那個衛兵晃動手中的火把,示意後門的人進入戒備。
但是他後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一只蹄子重重的把他撞飛,直接壓倒了幾個準備去關掉後門的衛兵。僅僅是幾息之間,高大的身軀便疾馳過門檻,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的那道完美弧線仿佛和天上的月輪融合在一起。
在門外面听到聲響的衛兵馬上緊急戒備,聚合在一起,牢牢的守住出口,里面的衛兵也向那一只還未跑出後門的馬兒追去。
那一只劃過完美弧線的馬兒雙蹄重重的踏在地面上,前蹄不斷的高高揚起,使勁甩開幾個要來沖過來的衛兵,猛地向外沖過去。就在馬匹眼看要沖出包圍圈的時候,垂在馬脖子側的韁繩在卻那電光火石間被拉住了一雙寬大的手掌拉住了。
「我拉住了它了,快上。」一個精壯的衛兵使勁的拉住韁繩,旁邊的衛兵立即上來幫忙,而其他的衛兵立即都蜂擁而上,要將馬匹上的人拉下來。
「沒人,我們上當了。」一個衛兵猛地拉下馬背上的黑色布片,卻露出了一垛干草,臉上原本興奮的表情一瞬間全部褪色,變成了鐵青。他憤憤的拿起一把干草,狠狠的摔在地上。
「剛才他肯定從後門溜走,追,他跑不遠的。」後門口的衛兵馬上分頭向前方的道路追去,瞬間走的一干二淨。
突然,一道身影從後門內側鑽了出來,借著月光德爾謹慎的張望,確定沒人了,這才抱著那本大書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溜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晚中。
而此時,德爾房間里的通道。
「不好,上當了,快點退出去,都給我動作快點。」通道那邊傳出來的怒喝聲連把守在那個洞口的兩個衛兵都清楚的听見了。這個通道並不是個完整的通道,而是一條只挖了一半的通道,前方被泥土完全堵死了。卡達現在很憤怒,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騙過,雖然他現在恨不得捉到那個人把他大卸八塊,但是剛才進來的時候衛兵都跟著擠進來,而且這個通道一次只能一個人通過,所以卡達只能憤怒的等到後面的衛兵一個個退出去。
「隊長,不好了,那個人從後門逃走了。」等卡達灰頭土臉的從通道中走出來,便又听到一個讓他火冒三丈的消息,他一拳把前面的衛兵給揍倒在地。
「給我去追,追,追不到你就不要回來了。」卡達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向那個正倒在地上申吟的衛兵發布命令。
「原本以為只是一條漏網的小魚,沒想到竟然是一只狡猾的「伊乎」。這下子回去難交代了,收隊。」卡達搖了搖頭扶了扶佩刀帶頭大步走了出去,其余的兵衛都同情的望了一眼那個倒在地上的兄弟,都紛紛搖頭嘆息跟著卡達走了出去。
「伊乎」是一種能在荒原上生存的小獸,灰黃的皮毛讓能夠很容易的和荒原的環境融為一體,其狡猾的天性,和極速的奔跑時的速度讓很多獵人都望塵莫及。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即使這次的原委歸咎于卡達這個大隊長的錯誤,但真正的處罰是不會落到他身上的,所以還在地上申吟的那個衛兵就注定要成為這次事件的代罪羔羊,他只是不合時機的來到一個不合時宜的地點。
帝都的皇宮議事廳,寬大的圓頂蓋並不是密封的,六芒星的構造讓晴朗的夜空也一覽無余,最為稀奇的是這個大廳能夠保持在白日也能夠保持在只有一道陽關能夠照射進來,而且位置正好是議事大廳的正中央。
此時,斯里亞正低頭垂袖靜,站在大廳中央靜靜的等待摩西阿泰大帝的到來,這位在科斯帝國和奧路大公爵同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正在心里慢慢捉模著這位脾氣變幻不定的大帝深夜召自己的來意。
大廳中兩旁的明燈突然間全部亮了起來,把這個議事廳照的如同白晝一般。一個白發斑斑的老者先走到座椅前視察整個大廳周圍,然後對著內門那邊點了點頭,摩西阿泰大帝這才在四個護衛的守護下踩著珍貴的紅皮毯,來到了中央正上方的座椅前。
「大帝萬歲。」斯利亞行了個禮,把腰彎的更低了,靜靜的等待大帝開口。
「嗯。」摩西阿泰隨口應了一聲,便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兩旁的護衛都靜立在四周一動也不動,如同雕塑般,只有那個在摩西阿泰身邊的老者,那雙渾濁晦暗的眼珠子依舊在巡視著周圍的一絲一動。
斯利亞也沒有抬頭張望,依舊靜靜的等候大帝開口,但是卻隱隱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會牽連甚大,以至于要讓大帝再經過如此的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