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此時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獅鷲所布滿,古怪的尖嘯聲響徹天際。這種有著鋒利的爪子,還有著金色雙翼的珍貴飛獸,如今卻是成群的出現,不斷的落在高大的樹冠上,背上了兩個人後,便又馬上飛上領空,數量是如此的龐大,通寶閣那非凡的實力在一次展現在世人眼前。
「大叔,你怎麼才來。」薇娜被戴莉拉住,一起在最高處的樹冠處道路口上焦急的等待德爾,當第三聲鐘聲響起時,德爾氣喘噓噓的跑上來,身後還不忘背著他的那本又厚又重的古書,不過現在被德爾用黑布蓋起來,讓人以為只是他的行李。
德爾也有些吃驚的看著漫天飛舞的獅鷲,滿眼的不可思議,但現在可不是驚奇的時候了,侍衛指揮著薇娜和戴莉坐上一只剛落下來的獅鷲,而德爾很不幸的成了最後一個。
「咻。」最後一個侍衛吹了一根小小的短笛,一只沒有坐任何人的獅鷲就飛了下來,穩穩的停在了那個侍衛的眼前,寬大的羽翼扇動地面,吹起來的大風,讓人睜不開眼楮。
「走。」那個侍衛率先登上那只獅鷲的背部示意德爾趕快上來。
已經升到天空上的德爾緊緊的抱著前面那個侍衛的腰部,只敢一點點的往下看,帝都在眼中越來越小了,德爾坐的這只是最後一只獅鷲了,那個侍衛操操縱著坐下的那只獅鷲在天空上盤旋,飛翔,那種傾斜的角度把德爾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煽動者翅膀停留在那座房子上空的那只紅色的荒野巨獸,目光陰冷的看著飛旋盤繞在它周圍的獅鷲,不時的朝天怒吼兩聲,火紅的身體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般,長長的尾巴不時的在天空中橫掃過去,發出「啪啪」的作響聲。
「開始吧。」伊森拍了一下那只紅色的荒野巨獸的脖頸,那只荒野巨獸比剛才更加大聲的嘶吼起來,一道白色的圓形光芒在它的嘴里慢慢形成,那顆圓形的光芒不斷吸食著周圍的空氣,兩旁的獅鷲都感覺到了巨獸嘴中那道光芒的危險,紛紛避開。
直到四周的空氣都被它吞食進嘴巴里面後,那顆光球里里面的強光也越來越甚,「轟」的一聲巨響,那顆光球化為一道光束,旋轉的波紋一圈圈的打擊在地面,蕩起了無數的土塵和碎石,而那道光束的中心正是那座豪華的房子。
做完這一切,那只荒野巨獸便扇動那雙巨大的翅膀,向帝都的外面飛去,帶起的強烈氣流讓周圍的獅鷲不敢靠近。
在那只荒野巨獸走後,其中的一個騎著獅鷲的侍衛飛到剛才那只荒野巨獸停留的位置,站在獅鷲的背上,拿出身後背著的一支金色的大旗,指揮者圍繞著它盤旋的獅鷲分開來,乘坐著是獅鷲的少女和青年,被那個拿著大旗的侍衛從他那里分開,變為兩個隊形,而其他的侍衛則乘著獅鷲把他們保護在中間,形成一個尖錐的陣型,跟隨著前面的那只荒野巨獸向西行進。
德爾望著底下那已經變成一個大坑的地方,眼角微微的動了一下,那種咸咸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德爾也不知道,這些情感永遠只能埋藏在內心的最深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在天邊最後的一絲亮光消失的時候,所有的獅鷲都已經撤離了帝都,夜晚的星辰就如同指明燈,閃爍著最美麗的光芒,吸引了無數雙的眼楮凝視,在這一刻里,大家都已經漸漸清楚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當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劃破天際,讓已經往西邊飛行了整整一晚上的大家精神一震,昨天夜里沒有一個人敢睡覺,都在獅鷲上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現在都萎靡不振的。
而那些侍衛則不一樣,他們都是受過了多次訓練的,和自己身後的伙伴配合著輪流更換操縱獅鷲,他們的睡眠並沒有像那些第一次坐獅鷲的人那麼欠缺,對于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他們只是微微的提了一下精神。
德爾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現在臉都嚇白了,昨天晚上遇見了三次氣流,每一次獅鷲側身躲避這些氣流的時候,德爾都差一點掉下來,而且和別人不同,坐在他前面操縱獅鷲的那個侍衛現在正在打鼾,睡的十分香甜,德爾已經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這讓很珍惜自己生命的德爾實在理解。
所以,德爾干脆就自己來拉住那條綁在獅鷲脖子上的繩子,小心的試了起來,獅鷲也開始在左側的侍衛里面上下飛動,左右飛移,當所有侍衛的目光集中在那一只獅鷲身上時,它又安靜了下來,跟在後面穩穩的飛行,其他的侍衛看沒什麼事情,搖了搖頭,便專心操控自己的獅鷲。
盡管只是試了幾下,德爾已經大概明白了要怎麼操縱獅鷲了,和地上的馬兒不同,操縱獅鷲完全是同它相反的方向,要它往上飛,就必須往下拉才可以,要往左就必須往右拉才行,是要讓它垂直上升還是側身等這些動作都要靠自己去調整繩子的角度了,德爾抹了把冷汗,盡管自己已經知道了怎麼控制,但獅鷲並不听從自己的命令,或許和它們那高傲的性格有關,它們顯然並不接受騎士的無理的命令。
不過,把生命交給別人保管還真是不靠譜,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也就沒了。
德爾只好盡量的操控著獅鷲慢悠悠的跟在隊伍的後面,被包圍在中心的那些少年男女都顯得很興奮,一聲聲驚呼聲和興奮的叫喊聲應接不暇,清晨金色的光芒為他們增添了一分額外的亮麗色彩,他們此刻在翱翔在雲層上,也在夢想的天空上飛翔。
看著被包圍在中間的那些少年男女身下一直在穩穩飛行的獅鷲,德爾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身下的獅鷲和他們乘坐的並不一樣,和並沒有受過特殊訓練的獅鷲不同,那些托著少年男女飛行的獅鷲可能更加溫和,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意識,遇到危險可能只會依靠本能的反應和逃離,而不能進入戰斗中。
就在剛才遇到的兩次強風中,侍衛的坐下獅鷲都微微的側過身去,避開了迎面襲來的那股強風,而被包圍在中間的那些獅鷲卻只是速度微微的放慢了,依舊穩穩的向前飛行。
德爾便立刻知道了這些獅鷲之間的不同,如同被溫和的喂養在家里的野獸,放出的時候它就是一只寵物了,而在艱苦的條件中磨練出來的野獸,往往要比那些在森林中的野獸更加的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