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冥蛇在大陸上其實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煉金材料,很多煉金術士窮盡一生都想要得到一只火冥蛇,這種從幽冥道中爬出來的火冥蛇,它們的身體上帶出了來自幽冥的火,而能夠攜帶幽冥火都是靠著它身體中的那顆紅色的小珠子,煉金術士也把它叫做血精。
血精的用處,無窮無盡,十分的奧妙,不僅僅是對人族受益,甚至是其他的種族或者野獸吞食掉了它之後,都會產生一種異變,變幻出奇怪的能力,甚至會改變他們的外形。
但是同樣,如果沒有承受血精能量的身體,便會被其中的幽冥火燃燒殆盡,連魂魄都將不復存在。
這種詭異的能力一直吸引著無數人的追求,其中以四千年前從大陸上崛起的煉金術士為首,他們的一生中,不僅僅是煉制成各種奇怪的東西,更是對能夠煉制東西的材料有著無盡的追求,阿匹克斯是在上一個年代中的偉大的煉金術師,而用血精來進行煉制便是他提出來的。
血精原本就是靈魂所凝結而成的,所有里面蘊含了強大的靈魂能力,而如果能用血精打造出來的魂器,人族便可以不再懼怕死靈術士,于是阿匹克斯這位偉大的煉金術師,窮其一生打造出來了兩支魂器,分別把它們贈送給了人族的兩位強者,用來對抗死亡軍團。
在一百多年前,無盡荒郊中人族對抗死亡軍團的時候,一支魂器被死靈術士打碎了,但是死靈術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得不退兵。
也正是因為如此,阿匹克斯才會一舉被世人所敬仰,之後才會有更多的煉金術士窮其一生只為了尋找到一顆能夠打造魂器的血精。
由此可見血精的珍貴程度。
德爾的心中一直有種聲音在誘惑著他,誘惑著他吃下那顆血精。
而且對阿比的份承諾,也是讓德爾最猶豫不決的地方,三年後的煉金大會,只有靠著血精才會有更大的希望。
二十年前,德爾還是個熱血少年時,曾經是大陸公會上的一名佣兵,沒錯,那個公會的名字就叫做大陸公會,名字是很大氣,但是其實一個公會小的可憐,而且還是蓋在城鎮邊上的小道上,甚至連正規軍人都沒有幾個願意選擇加入,大部分都是像德爾這種懷著熱血,不知世事的少年加入其中。
當然,如果故事就到這里的話,那麼德爾可能會一輩子就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佣兵工會中當佣兵,拿著點微不足道的工錢,一直為大陸公會賣命到老,甚至說不定哪天就不小心光榮的犧牲了,對于這種事情的發生,大陸公會則不會給德爾一分錢的,他們會隨便找個借口對德爾的家人搪塞過去了就好了,當然,前提是德爾得有一個溫暖的家才可以,不過,想來沒有哪個城鎮中的漂亮姑娘願意嫁個一個工錢微薄的可憐的落魄佣兵吧。
事情總是戲劇性的,也是一成不變的老套,那時候性格和阿比一樣懦弱的德爾,因為喜歡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才加入了這個小公會中的,誰讓那個女孩的父親是這座公會中的一名佣兵,為了能夠每天看到那個女孩的芳容,德爾每天都在那座公會中靜靜等待那道美麗的身影從眼前走過,只要這樣德爾也就滿足了。
美麗的女孩從來是不缺乏追求者的。
阿德萊便是其中的一個,他是個高個子、黃頭發、大鼻子、白皮膚的青年,可以算得上是個美男子。不過如果用一句話形容他的話,那便是惡棍中的惡棍了。
如果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成為惡棍中的惡棍,那麼看一下他那當鄉官的父親便知道了,高大的樓房絕對是聳立在鄉間最大的一座房子了,遠遠看去還以為是蓋了座城堡呢。就為了蓋這座房子,阿德萊的父親便聯合幾個鄉長一起合計,把每年都要上繳的賬目都改了一番,更加大力的剝削鄉下平民的辛苦果實。
每年從上面下來的核審官也不過是來做做樣子,和這些人共通一氣,從大城鎮下來的那些核審官並不看重鄉下的這些蠅頭小利,所有也就任他們折騰了,只要有錢進了自己的口袋就行。
至于什麼強搶民女搶奪財物的事情,那更是經常發生,鄉下的平民都怨苦連天,不得不背井離鄉,躲到更遙遠的地方去,可以說阿德萊的父親就是鄉下的土皇帝,即使是再窮的地方,也要被他剝下幾層地皮。
就連在這大陸公會中也一樣,阿德萊的父親給阿德萊請了兩個侍衛,便是大陸公會中的佣兵,所以阿德萊也能在大陸公會中也能橫著走。
不得不說一下,阿德萊的父親更是這個公會的最大主顧之一,所以連大陸公會中的副會長帕來都要敬阿德萊幾分。那是個有著一雙鷹隼眼,十分奸詐並且貪財的老頭,他就是趁著會長不在的時候,大肆斂財。能跟阿德萊和他的父親合得來的人,大多都是這幅樣子的了。
很不幸的,德爾變成了阿德萊的出氣包,特別是當阿德萊再一次被心愛的少女拒絕的時候,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而不識趣的在公會大廳中的德爾就顯得十分的礙眼了。
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阿德萊這次並沒有逮到德爾就狂扁一頓,而是一幅和眉慈善的樣子,和畏畏縮縮的德爾一起搭肩勾背的聊天,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個好人呢。
內容無非就是問德爾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到了最後阿德萊還邀請德爾去參加自己舉行的一個晚會,那威脅的語氣,讓德爾不容拒絕。
那一天,德爾不會忘記的,自己剛到阿德萊的家里時,天上還下著毛毛的細雨,那時候是夏季,微微的涼風吹拂在臉上,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但德爾心中卻一直很忐忑,在阿德萊的大宅面前猶豫了很久,最後才畏縮的走進大門,那個老管家則一直用凶惡的眼神看著他。
在席間,阿德萊拿出一個黑色的果子,誘騙德爾把它吃下去,結果讓德爾在眾人面前上吐下瀉,大出洋相。
德爾已經忘記了那天他是怎麼逃出那扇黑色的大門的,當時腦中一片混沌,外面此時下著傾盆大雨。但自己喜歡的少女看自己那種厭惡的表情,和無數不絕于耳的嘲笑聲,都清楚的刻印在腦子中,任憑大雨怎麼洗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