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兒子叫你滾 落塵書院

作者 ︰ 紫楓喧塵

依山傍水的清明,四季如春的溫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愜然,宛如桃源仙境。轉眼間,軒轅無憂從清醒的那一刻開始,在這里平淡安詳的六年。冰楓堡臨側的青山也被她蓋起了一座書院。就這樣,又是一個五年平安的度過,迎來新的一季春秋。

暮春三月,一場連綿多日的細雨終于停歇,放晴的藍天白雲朵朵,穿梭在遠處的彩虹之間。雨後的青山更加鮮脆欲滴,盡綻生命的激昂。尚是泥濘的小路此時遍是人群,青山山底之下,擁堵著匆匆趕來的人們。入山的唯一出口被二三十名藍衣弟子有秩的把守。藍衣弟子之前,並排的坐著十位白衣先生,兩米長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打打的入學登記表,先生有序不亂地篩選此次入學的新生。

艷陽肆起,擁擁擠擠的人群四處散開,尋上一片陰涼,繼續耐心的等待。

喝著新送上來的涼茶,十位先生焦躁的心情也有了些許平復,機械的對下一位重復早已問過不下百變的問題。每問一次白紙上的所列的問題,各位先生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深惡痛絕。

那位祖宗果然不是人,這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問題。

家境、年齡這些最基本的問題沒列就沒列,一進咱們落塵書院,管你是王侯將相之子,還是皇子皇孫,該揍得咱照揍不誤,更是心安理得,誰叫你是父不詳、母不明的小學子呢。

問題是你問天有多高,海有多深,草為什麼是綠的,花為什麼是五顏六色的,蝸牛為什麼不是牛…,問這些,問相當于沒問的問題,鬼才答得上來。

這些我們都忍了,可逆為啥還要來一句「答案暫無,各夫子隨機錄取。」既然都隨即錄取了,您老還提這些有的沒的問題干啥。

眾夫子敢怒不敢言。那位祖宗,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他娘的,誰出的這麼缺德的玩意兒,不存心整人嘛。當公子是傻子,隨意耍著玩?!」

正當夫子心中暗誹之時,一聲不同的聲音道出眾夫子的心聲。十位先生暗嘆一聲好氣魄。果真出聲牛犢不怕虎。這位小兄弟,一路走好,明年的今天,我們會記得給你們灑上一杯水酒的。

一語既出,幾十雙虎視眈眈的眼楮唰唰唰的向他看齊。六七歲的錦衣男孩沒有來的惡寒,被如狼似虎的白衣先生和藍衣弟子盯得好是不安。該不會就這麼被判出局了吧!嗚嗚,不要啊!父皇一定會把我丟出家門,任我自生自滅的!不要啊!想起自家父皇臨行前那張算計的臉,男孩欲哭無淚。

正在男孩恍惚間,青山之上,緩緩走出兩道人影,一大一小,同樣的紫竹白衫隨風搖曳,步步生姿。

少年白發,純淨的不摻一絲塵雜,清秀的俏顏,白皙如嬰孩。似是平凡不奇,卻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魅力。謫仙入世,亦不過如此。少年身側,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睜著一雙會說話的眼楮,忽閃忽閃,帶著好奇四處張望。

白發少年點頭,示意眾人繼續未完成的任務。自己則是領著手中的男孩,似笑非笑,滿肚子壞心眼的圍堵住錦衣男孩。「上官清燁是吧,你父皇早已派人打點好了一切,你就隨我一同回書院吧。」

「娘親,你不會又背著竹風哥亂收人家銀子了吧。要是被竹風哥知道,你就死定嘍。」男孩調皮的沖白發少年擠眉弄眼,似有威脅之意。

「軒轅瑾楓,你要敢說出去,老娘滅了你。」軒轅無憂慌忙捂住軒轅瑾楓那張唯恐天下不亂、口無遮攔的禍口,就怕一不小心就被自家的大兒子知道。「小財迷,五五分賬,不許再揭老娘短兒。」

軒轅瑾楓眨眨眼楮,算是同意自家娘親的提議。

「好了,小子,咱們走吧,別磨磨蹭蹭的。」一記爆栗敲在上官青燁頭上,瞬間銷毀她在男孩心中的形象。

嗚嗚,父皇,你到底給兒臣選了間什麼書院啊。錦衣少年哭著一張俏臉,挫挫跟上那對不搭調的母子。

落塵書院圍山而建,將偌大的景山分成東南西北四院。東院名為書齋,日常授課解惑。西院稱作武寮,每天卯時三刻,寬闊的校場上,早起的學子準時習武晨練一個時辰。閑散時分亦是摯友之間切磋的場地。南院號稱商街,街道上所有的商鋪全都是院中學子根據自己的能力親自操辦。北院亦稱雜舍,書院一切衣食住行都出自此處。

四院外圍,緊挨著的是六十四樓閣。六十四樓閣毗鄰相接,一個個獨立的樓閣以八卦方位定名,擁有半畝大的院落。樓閣以兩層築建,所有院落的底層統一落戶的著一位夫子,二層分為五個房間,學子兩兩一間,日常生活由院中的夫子照料。

此時,軒轅無憂帶著軒轅瑾楓和上官青燁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悄悄地挪到卯閣庭院,隨意指給上官青燁二樓一間房間,再次貓腰返回自己的房間時,一聲稚女敕卻又不失威望的聲音喚住了三人的腳步。

「過來。」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傳來,陡然間,上官青燁一陣惡寒,仿佛間又听到他冷面煞神一般的南宮叔父的聲音。

遠遠望去,只見一個同樣七八歲的男孩站在門前,垂手而立,沒有喜怒哀樂的臉上透著的是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白衣翩翩,同一款的紫竹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不同于軒轅瑾楓的靈動,男孩身上更添幾分謙謙小君子的味道。

「風兒」,听到男孩的呼喚,軒轅無憂頓時垮下一張俏顏。

「哥」,向來異常活潑好動、調皮搗蛋的軒轅瑾楓也乖乖的安靜下來。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對母子身側的驚訝萬分的上官青燁,軒轅竹風只是輕輕地收回視線,原本酷酷的稚顏出現一絲絲怒氣。「軒轅無憂、軒轅瑾楓」

一听軒轅竹風連名帶姓的稱呼,兩母子措措地後退一步,頭皮一陣發麻。據以往闖禍的經驗來看,這次無疑又是踩到地雷了。

「哥,我先帶上官青燁熟悉一下環境哈。」一溜煙,軒轅瑾楓溜之大吉,空余自家娘親面對大哥的怒火。

死孩子,沒義氣!要走也得拉上我一起呀。嗚嗚,這下真的慘了。軒轅無憂干干沖著自家大兒子傻笑,企圖蒙混過關。

軒轅竹風無語,默默地走回房屋。軒轅無憂則趁此時,再次企圖偷偷溜走,可收到自家兒子凌遲般的冷目,只能萬分不願的收回腳,灰溜溜的跟著他走回房間。

「可知錯」,軒轅竹風抱胸站在書桌前,冰著臉瞪著自家娘親。

到底還是小孩子,再假裝沉穩還是欠缺火候。看著那張瞪得圓鼓鼓的眼楮,軒轅無憂暗暗松了口氣。從小,這個孩子就乖巧、懂事的很。明明與小瑾只差一個時辰,當小瑾還窩在自己懷里撒嬌的時候,這孩子卻早開始了跟著二哥讀書,隨著大哥習武,再苦再累也沒見他抱怨半句。記得他三歲的時候,小小的身板還是那麼矮矮一只,每天卯時未至,就提著他那把短小的木劍像模像樣的比劃。再過兩年,大哥找回一位世外高人,在此人鐵血嚴酷的訓練下,原本那張會笑的小臉沉寂的如一潭秋水,冷淡、從容。誰會想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最大的願望不是吃喝玩樂,而是保護他那無父的弟弟,無夫的娘親。那年,明白了小小人兒脾性大變的根源,娘親無夫,兄弟無父,竟成了別人恥笑的借口。也是那一年,自己月兌離了大哥、二哥的保護,依著殘存的記憶,為自己和兩個孩子撐起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

「兒子,娘親自有分寸」,軒轅無憂見那只氣鼓鼓的小包子,手癢癢的掐上那稚女敕的臉袋兒,「軒轅無憂便是軒轅無憂,其他誰也不是。」上官紫晶是誰也好,她只是軒轅無憂,父母雙亡的孤女,世上僅有兩位兄長,一雙子女。前事不記,往事不知的軒轅無憂。

「知道就好」被人說中心事的小包子扭頭,一手拍掉自家娘親地狼爪,白皙皙的小臉殷紅一片。

哈哈,害羞嘍。軒轅無憂樂呵呵的繼續動手動腳。

「娘親」,惱羞成怒的軒轅竹風暴躁了,一向以沉穩自持自稱的軒轅竹風暴躁了,「上官、軒轅、尉遲三家的黑禮,一份不差的給我交上來,三百萬兩白銀,差一個銅板這個月的月俸就免了。」

都已經是偷偷的瞞著風兒了,為啥風兒還是知道了呢。該死的小瑾,你那張不帶門的嘴,老娘早晚都給你封上它。軒轅無憂面對如此強勢的自己大兒子,眼淚汪汪的遞上厚厚一打的銀票,咆哮的無以復加。

此時,樓上的軒轅瑾楓大大地打個打噴嚏,再看看那個緊盯著他不放的上官青燁,頓時凶巴巴地吼了過去,「看什麼看!」

「像,實在是太像了。」上官青燁還停留在軒轅竹風那張九成酷似他南宮叔父的樣貌。突地一聲,被軒轅瑾楓震回了現實。驟然入眼的人兒,陡然喚起了他遺落一角的記憶。

「七皇姑!」上官青燁跌跌撞撞

地沖下樓。

「鬼哭鬼叫個甚」迎頭挨上一個爆栗,上官青燁委屈的捂著小腦瓜,睜著一雙很無辜很無辜的大眼,諾諾的開口,「七皇姑」,卻又遭一記爆栗摧殘。軒轅無憂嫌棄十足的白他一眼,「夫子我復姓軒轅,不是你勞什子的七皇姑」。

唔唔,我也不想認啊。可這張同父皇書房掛像中一模一樣的臉,外加那個酷似南宮叔父的男孩。巧合,鬼才信。我還敢再造次?!想我堂堂宇龍國小太子一枚,跑這鳥兒不拉屎的地兒來遭罪。別的夫子來了,本太子我是來一個整一個,來兩個整一雙,豈會受這鳥氣。上官青燁欲哭無淚。父皇啊,父皇,您不說七皇姑早已魂消香逝了十一年,為毛還讓我給遇見了呢!

「磨磨嘰嘰地嘀咕啥」,軒轅無憂不客氣的拍在上官青燁頭上,辛辛苦苦了這麼久,連半個子也沒模著,軒轅無憂那個心痛肉痛,對待起來上官青燁更是沒好氣。錢沒賺著,還貼上三個拖油瓶,還能高興的起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可是賠大發了。「小子,這是你軒轅竹風師兄,夫子我很忙,以後你有啥事兒直接找他就好了,還有明天陪你師兄去接另外兩個師弟,有事沒事千萬不要找我。小瑾,走了。」錢沒收到手,自然人也要推出去。軒轅無憂很沒責任心的丟下上官青燁,拉著軒轅瑾楓逃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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