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哀鴻遍野、衰草連天,舉凡地上躺著的、桌上趴著的,無一幸免于難。能力不濟的全都暈死過去,稍強的幾只也是死命硬撐,脆弱的連只病貓都自嘆不如,一陣清風就能把他們吹倒。
「呀呀呀,風大寨主呀,你是把哪位惹急了,人家這麼不遺余力地想要搞死你啊。」欠抽的某女嘴火上澆油,損起來那是一個一針見血。
風虎一句話被軒轅無憂嘲諷地無地自容,一張老臉一時間紅白交接、青黑紫相餃,變幻莫測。
見風虎被氣得不輕,軒轅無憂還算有那麼一渣渣的小人性,見好就收,沒有再開尊口直接把人給氣死過去。只是小鼻子小眼楮圍著他打轉,又搖頭又嘖嘖小嘴,一副欲言又止的小表情,看起來更讓人光火。
實在受不了她同情中加著憐憫,調笑中又透著幸災樂禍的眼神。「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再強的氣勢踫上這軟趴趴的身體,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撐著最後一口力氣,風虎虛弱無比地對著軒轅無憂說道。
「唉!咋就遭人暗算了呢?!」嗅嗅鼻頭,「嗯,還是魔教的蝕骨散。沒想到風大寨主也有這麼大的魄力呀。」軒轅無憂咂吧咂吧嘴,擠眉弄眼地沖風虎壞笑,「怎麼樣,風大寨主有什麼心得啊。」
風虎瞪,用力地瞪,使勁地瞪,恨不得瞪出軒轅無憂兩個窟窿。天南海北,他風虎寨和魔教相差十萬八千里,半點交集都沒有,扯得上淡的關系。
「吆,小樣,還有力氣瞪本姑女乃女乃,看來解藥是不用給了。來吧,接著瞪,沒準還真能給你瞪清毒了呢。」軒轅無憂抽出一根樹枝戳呀戳。
季策望著軒轅無憂手中那根眼熟無比的樹枝暴汗。門主啊,那個該不會是你用來戳俺的那根吧。這種東西也有收藏價值麼,你還隨身攜帶的……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軒轅無憂橫掃了過去,眼一瞪,眉一挑,威脅味兒十足。
頓時,季策蔫了。沒意見,哪敢有意見啊。重新縮回角落里,繼續他三星兩點星渣渣般的存在感。
嗚嗚,嗚嗚,小姑女乃女乃,俺錯了,俺錯了……風虎虎目大睜,一張滄桑的老臉像霜打得茄子,凌亂地掛在枝頭,就連剛剛那丁點的威風瞬間掉得連個渣都不剩,只差再頂兩泡水汪汪的淚目敘述此刻寒顫的心情。小心眼又記仇的女人傷不起呀,傷不起。
正當風虎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如何討好軒轅無憂騙過解藥費勁巴拉的時候,一伙典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猥瑣小人們急哄哄地登場了。
見到來人,風虎沒有太大的意外,背地里下陰招的,除了對面山頭的死對頭,還有誰那麼沒品。風虎嗤哼,對那死賤人的做法甚是切齒。
「小人!」虎背熊腰的風虎寨大寨主此刻正弱不禁風地趴在飯桌上望人咬牙,一副鐵牙磨得咯吱咯吱作響。
可惜咱們風大寨主的滿懷怒氣對上來人三分雅致三分痞氣四分陰險的笑臉後乖乖地禁了聲。
遙望,青衫藍襟,翩翩一君子。近觀,映面桃花,唇紅齒白,白玉凝脂,妖艷逼人。
曼妙衣姿,款款風情,那人一步一勾魂。
「美人,美人,……」連司空見慣天下美人,對美人定論甚為挑剔的軒轅無憂都不禁贊嘆,更別提其他在場活性生物。所有的人都被美色震撼地張大嘴巴。只有一人不屑地撇撇嘴角。
「哼,都一大把年紀了,窮得瑟啥。」
一大把年紀???軒轅無憂明顯被風虎酸溜溜吐出來的話怔了怔。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左右的樣子,怎麼瞅都不像一大把年紀的人啊。該不會是被風虎這貨羨慕嫉妒恨,故意抹黑人家吧。軒轅無憂越想越有可能,看向風大寨主的眼神更是不恥。
他娘的,你們什麼眼神?!感受到軒轅無憂、季策主僕二人鄙夷外加不贊同的小眼神,風大寨主不淡定了。格他老子的,每次說實話都被人當成背後詆毀那騷包的小人。不是老子做人太差,是那騷包忒他娘的會裝,一個個的都被他那張騷包臉騙的不知道東西南北。這回說啥也要戳破他那張騷包臉,看他還能不能裝騙下去。
繞繞月復中為數不多的幾根彎彎腸子,風虎爆料。「真的,那貨兒子都比俺家閨女大上一倍。」
怎麼可能!軒轅無憂掩唇後跳一步,豈止是大驚,簡直是大大驚。風虎家閨女今年十四歲,大一倍的話,那人的兒子足足有二十八歲。怎麼可能!軒轅無憂再跳,嚴重懷疑風虎話里的真實性。
「老子以俺家婆娘起誓,那貨絕對比俺大。」風虎右手三指沖天,嚴肅非常。
切,誰信!軒轅無憂拍掉風虎的手掌,鄙夷之。你家婆娘?!你家婆娘不是早上天了麼,鬼才信你的話呢。
遭人嚴重質疑的風虎凌亂了,一咬牙一跺腳間爆出驚人之語,「俺以俺的貞潔起誓,俺絕對絕對沒有說假話。」
一語既出,全院寂默。風靜,雲靜,人靜,所有人呆楞住。直至那美人清咳一聲。
「阿虎,你的貞潔不是三年前就給了我了嗎。」
聞此,全場爆笑。奸情,赤果果的奸情。
軒轅無憂沖那美人吹了聲口哨,滿眼滿心滿臉的壞笑,卻不見半點輕視瞧不起之意。
美人微挑眉角,回一傾城淺笑。頓時,亮瞎軒轅無憂一雙狼眼。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如此絕色,便宜了風虎那不解風情的二愣子。
軒轅無憂無限扼腕。
「軒轅無憂」,軒轅無憂伸出右手。
「殷墨」,美人殷墨握出右手。
二人相視對笑,一同淺笑不明地看向風虎。風虎頓感心驚肉跳,那份視覺壓迫就像被兩個肉食動物盯上一般。
兩人確定邦交,隨後軒轅無憂秉持求是的原則問到,「殷美人,今年貴庚。」
「三十有五。」殷墨笑。
好個妖艷、妖嬈、妖孽的……老男人。軒轅無憂欣賞美人的心情虐了又虐。丫丫的,保養的真好,比十六七歲的少年還女敕。望著那白脂如雪的肌0膚,軒轅無憂不小心羨慕嫉妒恨了。
「听說你有個二十八歲的兒子??」軒轅無憂怎麼計算都覺得不可能,可風虎信誓旦旦的模樣又不像說謊。軒轅無憂實在好奇殷美人那二十八歲的兒子究竟是如何制造出來的。
殷美人不動聲色地看了風虎一眼,一點都不吃驚軒轅無憂會知道他有個那麼大的兒子。某人對宣揚這件事情好像一直處在樂不知倦的興奮狀態。
「小跡是我大哥的ど子,三歲的時候兄長將他過繼給我。」殷美人簡潔有序地一句話概括。
「哦~~~」拖長尾巴的回應,軒轅無憂恍然大悟的點頭。我就說嘛,殷美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兒子。
謊報軍情,看來某人是不想活了呀。斜眼眯過去,軒轅無憂掰得手指咯咯響。
「風虎,風大寨主,連我都敢忽悠,膽子見長啊。」軒轅無憂陰笑。
唔,俺哪敢呀。風虎艱難萬分地拖著身子向後挪挪,畏畏縮縮地躲開軒轅無憂不善的目光。
一進一退,很快,軒轅無憂就將風虎逼進了角落里。
「挑吧,是打臉呢,還是打臉呢,還是打臉呢。」
三個選擇,軒轅無憂很仁慈地提供給風虎三個選擇。
風虎淚奔。「姑女乃女乃,這有區別麼?」
「有,當然有啊。」軒轅無憂笑得頗為良善,「選項一,我打;選項二,季策打;選項三,殷美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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