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是你才懶的管呢,還白白浪費本少爺的一盆上好狗血!」
「你!」長歌一個使力抽回木劍,她實在不想和這個臉皮厚的人再在一起呆下去,現在先找個地方洗干淨才是最重要的!
「小魚,我們走!」
「喵嗚!」貓咪叫了一聲,一步一個梅花瓣血印和主人向西城門走去,那氣勢頗有點視死如歸的感覺。%&*";
紫衣公子見了,哈哈笑道「哎,這麼晚了,你要去哪,你不是青華弟子嗎,難道要晚上上山,你好像走錯城門了啊,還有啊,你這一身的血會引來豺狼虎豹的。」
長歌想了想又轉身走了過去,紫衣公子這下笑不出來了,僵著個臉看她一步步走近,頗為忌憚道「你,你想干什麼。」
「你得對我負責!」
紫衣公子咕嘟咽了口唾沫「你,要本少爺對你的身體負責!?」
長歌重重點了點頭「看你衣著不俗想必是大家公子,如果你尚懂禮數就應該明白對女子要禮讓三分。」
對女子禮讓的說法還是從顧吟風口中流傳出來的,顧吟風說女子皆是水做成,縴弱而又敏感,若一個男子對這樣軟玉溫香都不能憐惜禮讓,那這個男子就算贏得天下也不過是個草莽而已,談不上是個君子,更無權追求淑女。
于是乎,幾乎是一夜之間,無數閨閣少女都將他這位相府少爺奉為心中偶像,而那京中紈褲為了贏得少女芳心更是效仿了個十成十,皆以自己禮遇姑娘為榮,寵愛妻妾為傲。
紫衣公子的嘴角抽了抽「姑娘若是想找個地方洗澡說一聲就是了,嘖嘖,害的本少爺差點把夜宵吐出來。%&*";」
長歌沒有听懂他說的什麼意思「本小姐還想吐呢,真惡心!」
那人又哈哈笑道「好吧,本少爺好人做到底,給你開一間客房洗澡如何?滿意了吧?」
長歌點頭,沖遠處牆腳的進喜看去,進喜正遠遠的向她作揖,臉上表情自責而又悲傷,長歌又沖他吐吐舌頭讓他不要自責,便跟著這紫衣公子去了。
紫衣公子一行住在這澤城最好的一間客棧,這客棧南北上下客房多達百間之多,環境優雅品味不俗,只是這麼一個血人走進了大堂還是引起了客棧伙計的不滿,順手給攔了下來,來了個店大欺客。
紫衣公子咳嗽一聲,一個眼神遞過去,他的屬下仿佛他肚里的蛔蟲,迅速掏出一錠金子,砰的一聲往櫃台一放,那伙計這才諂媚的卑躬屈膝請長歌進去,長歌忍不住要哀嘆,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這紫衣公子一行住的是一個**的小院,給長歌開了一間廂房,已有客棧的伙計引著長歌和小魚到屋後的溫泉中沐浴,想她顧長歌貴為相府小姐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洗個最好的藥浴也不過是在家里的浴桶里,什麼時候泡過這樣的溫泉,一方面于禮不合,另外京中也確實沒有溫泉。
月兌了衣服下去,小魚也跟著撲通跳進水里,這水是活水,待她將身上的血跡洗淨,那髒水便流到了另一個池子,她把池子的擋門關了,舒舒服服的泡了起來,似乎這幾天的疲憊終于得到解月兌。
小魚趴在她的肩膀舒服的甩著尾巴,風車一樣,甩的水花四濺,長歌忍不住咯咯直笑。
突然,屏風後露出一個黑影,她頓時緊張道「誰在那里!」
開口說話的卻是那紫衣公子「咳咳,本少爺要進來了!」
「你敢!」長歌站起身來就要去尋自己的衣服,噗通一聲腳下一滑,硬是跌了個墩。
而屏風之後的那人听到聲音哈哈大笑道「你急什麼,難不成你還要穿你那被血水涮過的衣服?」
長歌一听更加著急,剛剛一心想著洗澡,也沒想洗完澡之後穿什麼,這下好了,怎麼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難道這個人是故意給自己潑了一身狗血,然後騙自己來洗澡,來個甕中捉鱉以報她白天揭穿他的仇?
紫衣公子好整以暇道「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本少爺對你這樣的女人沒興趣,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這衣服給你放在這兒,洗好了穿上就是。」
說完又大搖大擺的出去,長歌抬頭就看到屏風上搭了件衣裳,忍不住環住自己的肩膀,心有余悸的再次在水中坐下。
小魚一旁憂心道「主人,你們人類都說男女授受不親,小魚如果是個男孩子怎麼辦?」
說完淚眼汪汪的看著長歌,長歌嘆了口氣安慰道「放心,主人不會嫌棄你的,就算看了又如何,你到底也只是一只貓嘛。」
小魚不依,在水里撲騰起來「可是小魚洗澡也被主人看到了,小魚不要,小魚以後洗澡要躲著主人!」
長歌暈倒,一定是這水里的溫度高了些,她有些頭暈腦脹了,干脆起身,她冰肌玉骨,柔膚膩理本就不俗,現被溫泉漾上一抹緋紅,恍似出水芙蓉。
穿上紫衣公子送來的綢衣忍不住一囧,這衣服穿著舒服,寬大柔軟,但也只能做貼身睡衣來穿,明天回去穿這麼一件袍子還不被人笑話死,思及此處已拿了青華派的那套衣服在溫泉中洗了起來,這血漬一干更加不容易清洗,長歌搓的手都紅了也還是能看出衣服上的血漬,萬般無奈,只要將衣服晾在屏風上,希望明天早上能干,最好是能讓這血漬變淺一點。
抱著小貓坐在那廂房前的門口上,皓月當空夜色靜謐,她忍不住又開始思念起那暮陽峰上的人來,如果那人真的記錯了時間今日才想到要去檢驗她的淨心咒,那自己不是錯過了嗎。
思及此處神色有些委頓,听著草叢中的蟲鳴,重重嘆了口氣。
「小丫頭。」輕佻的一聲口哨,一人從夜色中走來。
他長袍玉冠,豐神俊朗,嘴角翹起帶著揶揄的微笑,頎長的影子在月下恍若剪裁。
長歌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去,那人倒也不惱,施施然撩了袍子在她身邊坐下「在下夜軒,你亦可叫我軒哥哥。」
長歌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扭頭還是不看他一眼。
夜軒又道「你說本少爺是不是和你有緣呢,白天遇到晚上還會遇到,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嘖嘖。」
長歌道「公子你是不是想多了,這不是有緣也不是天意,只是我今天比較倒霉而已。」
夜軒眉梢一挑,看著月色下她柔和的側臉,為什麼現在看來竟也覺得與這丫頭似曾相識,不過想想又怎麼可能,他遠住京城,而這丫頭卻是青華派的修仙弟子。
「對了姑娘,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