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傷無法愈合了,同樣,她身體上被魔尊所傷的地方也都無法愈合了,從她苟且活命的那一天起,她的這具身體除了在每日惡化之外,沒有發生一點好轉。%&*";
「感覺來不及了.」
‘咚’鏡子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主人.」
長歌看向虛空之中問道「你說,我能在自己變成一堆骷髏前救到他嗎?」
「應該可以吧.」
長歌又問「如何救,怎麼救.遍尋六界,牛鬼蛇神皆無辦法.」
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影,少年模樣生的白白淨淨的,穿著一身短衫短褲,走到長歌面前蹲下,看著她臉上的傷口。
「梵印之力無法修復主人的傷了,主人的身體已經死了。」
「沒事兒.」長歌努力擠出一個笑來,看著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烏童,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但我卻又好端端才出現在兩千年前,這對我而言已經很是匪夷所思了,現今,就算我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我也不會奇怪。」
少年咬唇,潔白的牙齒在他紅色的唇瓣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印記「烏童再試試。」
言罷他閉上了眼楮,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一道紫芒閃過,方才的少年已經看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方印。
「你不用再為我耗費靈力,你好不容易才能變成人的。」
「烏童能有肉身,也是因為主人,若沒了主人,不管是烏童還是梵印,又該何去何從。%&*";」
長歌不再說話,讓梵印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傷口在緩慢的凝結成痂,月兌落,最後終于恢復如初,只是臉上的裂紋卻如何也不能痊愈,這讓烏童頗為懊惱。
再一次化作少年的模樣,烏童道「主人感覺如何。」
長歌點頭「估計這一次能維持個三五日。」
烏童吁了一口氣道「上次才維持了兩天。」
是啊,不出幾日,她身上的傷口將會再一次的裂開,潰爛,化膿。
長歌的目光望向洞外「我肯定從未想過今日的狼狽,不過也沒什麼,誰人一生都順風順水沒有劫難的呢。」
「烏童願隨主人左右,還望不棄。」
長歌看著他道「我們總是要分開的,你是天界至寶,天界早晚會將你要了去,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自然不會再讓我回天,不過若是要與我一戰,未必誰輸誰贏。」「烏童不會與主人分開。」
他好似在堅定一個信念,長歌抬手在他頭上模了模「真好,能踫到你了。」
烏童有些奇怪,雖是奇怪但也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任長歌溫熱的掌心在他頭頂撫過。
稍作休息,長歌將面紗重新蒙在臉上,她起身道「我便去天上問問,他們若無救子陽的法子,我就去逆了天界掌管凡間的命輪,若是時間倒流,我,一定要提前阻止他進入幻境!」
她說的目光堅定,眼皮一抬看著天道「若是可以,我寧願那日能阻止魔尊現世。」
這樣的話,蕭子陽還是蕭子陽,她顧長歌與穆弘會高高興興的與他回青華,雖不知將來會發生什麼,但一定比現在好過百倍。
「烏童與主人一起。」
長歌點頭,飛身向天際而去。
天界瓊宇雖不知流年飛渡,但魔尊現世驚動白帝的消息還是傳遍了整個天宮,梵鏡太子妃將魔尊封印于不周山陰陽界更是眾人皆知。
所以當她一身黑衣出現在天宮,亮出手中梵印的時候,眾天兵天將互相對視一眼,沒有一個敢阻攔她的。
長歌背脊挺的筆直,進了天宮大門便毫不猶豫的駕雲向天帝所在的金光殿而去。
為仙子者,羅衣璀粲,珥瑤碧華,戴金翠首飾,綴明珠耀軀。
所以當長歌這個渾身被黑色衣衫包裹的女人出現在金光殿前的時候,還是惹的無數仙娥天奴交頭接耳。
「她.是梵鏡娘娘?」「怎麼可能,太子殿下可還好好活著呢,她這黑衣算什麼?」
「胡說什麼呢.誰說穿黑衣就是有孝在身,太子妃在凡間干了那麼多的大事,必是怕人將她認出來。」
「哦,也對,太子妃此次封印魔尊有功,要什麼獎賞天帝都會給的吧。」
長歌雖然听的清楚他們交頭接耳,但全然不將他們的話放進耳中,只命天奴通報,說自己要見天帝。
她雖是梵鏡太子妃,但一未作惡多端,二未開罪天帝,三也不打算因為夜軒的事情而與天界計較,這天帝沒理由不見她吧,就算要收回她的仙籍,現如今也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容易了。
長歌等了半日,天奴出來小聲道「請梵鏡娘娘再稍候片刻。」
長歌疑惑,那天奴又匆匆駕雲離去,不知去往何方。
不一會的功夫,天現祥雲御車,一人高冠博袖從描金繪彩的車上下來,正是是天帝的太子,夜軒。
乍然看到眼前之人,夜軒眸中閃現出一絲詫異,只覺得面前的女子越瘦了,不知是太憔悴的原因,還是因為以前她在天上穿的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華服,所以一換上這樣精簡的衣衫就顯得有幾分清瘦了。
她還蒙著一層黑紗,越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夜軒就越是有一種想要揭下面紗一睹芳容的沖動。
「你為何願意回天界了。」
他干咳一聲上前與長歌說話,那熟絡的樣子就似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前段時間的不愉快似乎已經忘的干干淨淨了。
「我有求于你。」長歌干脆答道,聲音清冽,沒有絲毫停頓。
夜軒看著她道「你是替蕭子陽來求我?」
長歌道「此事說到底還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私下放出魔」
太子飛快出手,隔著一層黑紗,將她的唇掩住,眸子離她的不過咫尺「太子妃說話可要注意分寸,魔尊是蒼漪放出來的。」
長歌拉下他的手,甩開「蒼漪已經告訴我實情了,你敢做,還不敢當?」
夜軒無奈「你為何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本太子哪里比不上蕭子陽?」
「哪里都比不上。」顧長歌嗤之以鼻。
後者怔忪,似是沒想到她絲毫情面不留「好,比不上他,那你且說說,你到天界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