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他們要殺我……」杜紫煙偎在宇文風懷里,聲音發抖,顯得很是害怕。
雲汐卻听到耳中傳來她陰森森的聲音︰「殺了步雲汐,下旨殺了步雲汐!」
宇文風向雲汐望去,她也正看著他,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悶哼一聲,在雲汐驚詫的目光中軟倒在地。
「皇上……皇上!」杜紫煙驚叫著蹲去,宇文風雙目緊閉,呼吸微弱,顯然是暈了過去。
「皇上……」雲汐也跟著想沖到宇文風身邊,杜紫煙狠狠瞪了她一眼,雲汐眼中升起一片迷雲,退開兩步,杜紫煙大聲呼喚著︰「來人!」
旁邊沖出了十幾名帶刀護衛,目測過去,武功俱是不弱。杜紫煙急匆匆地說︰「把皇上帶回勤政殿去!」
「是。」那群人應喝著,七手八腳地抬起宇文風,往回走。
杜紫煙看了雲汐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皺著眉頭帶上陸冰穎離開了,沒有宇文風撐腰,她可不願意在這里面對玄凌等人。
雲汐眯眼看著杜紫煙遠去的背影,這才側頭看了玄凌一眼,那眼光分明是在說︰你們耍我呢!
玄凌揚了揚眉毛,雲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當著一群下人的面,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沖她淡淡一笑,盡在不言中。
雲汐翻了個白眼,玄凌和宇文風什麼時候穿起一條褲子來了,也不事先和她商量一下,害她瞎緊張,改日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杜紫煙將宇文風帶回勤政殿,心里很是不安,眨巴著眼楮看著杜恆永問道︰「爹,他怎麼會忽然暈過去的?是不是……奪魂蠱控制不住他了?」
杜恆永眸中閃過陰霾的冷光,看著杜紫煙問︰「你讓他做什麼了?」
杜紫煙心虛地抿抿嘴唇︰「我……我……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他下旨殺了步雲汐。」
「啪——」一聲脆響劃破長空,杜恆永一臉憤怒地說︰「你讓他殺了步雲汐?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去踫步雲汐!」
杜紫煙委屈地紅了眼眶︰「奪魂蠱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很穩定,我怎麼知道會忽然不靈呢!爹以前不是早想除掉那步雲汐的嘛,結果她好端端地在宮里呆了幾個月,好吃好喝,連根頭發絲都沒少,憑什麼!」
杜恆永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杜紫煙一眼︰「你到現在,還對宇文風有幻想?你有沒有腦子?」
杜紫煙的眼淚奪眶而出,咬緊了嘴唇說︰「我沒有!我早就認清他的真面目了。」
杜恆永見到杜紫煙倔將的表情,嘆了口氣,放柔聲音說︰「既然你已經認清他了,又何必在意那個步雲汐呢?一個沒名分,又沒有子嗣的女人,在宮里能掀起什麼大lang來?你非要弄一堆女人進後宮來氣她,爹才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且我們不是直接在宇文風身上下蠱,是利用靈蠱的體液控制他的,雖然可以不露痕跡,但效果也會相應弱些,如果受到太強烈的刺激,就會出紕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直接用蠱蟲,根本瞞不過步雲汐和玄凌的眼楮。爹讓那姓步的丫頭活到現在,就是怕她出事宇文風會受刺激,事實證明爹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你不許再任性了,明不明白!」
杜紫煙將頭扭到一邊,郁悶地說︰「女兒知道。」
勤政殿里,趁著杜紫煙離開的空檔,某人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靠在床邊似笑非笑地對宇文風說︰「皇上演技爐火純青。」
宇文風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玄凌玩味地向門口看了一眼︰「女人,一旦吃起醋來,十有**都不長腦子,這個機會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宇文風不動聲色地問︰「那些毒煙,沒有問題吧?」
玄凌不屑地撇撇嘴︰「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就不會讓她點了,只是些慢性毒煙而已,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異樣,不過解起來稍有些麻煩,我得出宮一趟,去采些解藥回來。」
宇文風皺了皺眉頭︰「一定要你去嗎?還是讓別人去吧,你留在宮里,我比較安心。」
玄凌側頭笑眯眯地和宇文風對視了半晌︰「五哥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離不開我了?那些解藥不好找,讓別人去找我不放心,不會很久,最多三日,我一定回來。」
宇文風輕輕咳嗽一聲,當作沒听見。
玄凌笑道︰「我不在的時候,歡兒會保護雲汐的,雲汐那丫頭現在也是鬼精得很,我們的伎倆她當場就看穿了,有她的聰明加上歡兒的武功,你大可以放心!」
宇文風听玄凌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快去快回。」
玄凌剛想打趣他兩句,忽然門口傳來了柳杏兒的聲音︰「貴妃娘娘,您就讓我進去吧,皇上染病,杏兒也想盡一份心力,娘娘臉色不好,先去歇歇,如果皇上醒了,杏兒會去向娘娘稟告的。」
玄凌壞笑地對宇文風使了個眼色︰「最難消受美人恩,您好自為知,小弟不會去對雲汐嚼舌頭的。」
話音未落,他的人影一閃,消失不見了。宇文風听到杜紫煙和柳杏兒的腳步聲走近,立刻閉上眼楮,繼續裝暈。
「那你在這兒照顧皇上,皇上如果醒了,馬上來告訴我。」杜紫煙有些不耐煩地將柳杏兒帶進房間,隨**待幾句便關門離開了,她心亂如麻,沒有心思和柳杏兒蘑菇。
宇文風閉著眼楮,沒有動彈,柳杏兒也沒有動彈,宇文風暗想柳杏兒所謂的照顧,就是坐在旁邊看著,如果換了雲汐,一定會每隔一刻,就拿毛巾在他臉上擦一把,也不管他有沒有汗……
念及于此,他忍不住想笑,他趕緊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想馬上結束這場折磨人的戲碼,光明正大地抱著雲汐。先給杜恆永時間來讓其自我膨脹,然後再給他一點危機感,讓他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醒過來不受控制,只要杜恆永忍不住先出手,他就可以撕掉那廝偽善的面具,大大方方地將他繩之以法。
杜恆永一向很會拉攏人心,朝中大半人都以為他是一心為了齊國好的忠臣,等到杜恆永想謀朝篡位的時候,他就不用再擔心民心向背的問題,那時候,他才能真正拿回屬于他的權力。
宇文風正在籌劃應該怎麼讓杜恆永覺得自己正在恢復意志會顯得比較靠譜,忽然,身上一股強烈的麻痛襲來。
宇文風渾身一顫,雲汐催動了鎖命蠱,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