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緩的向前駛去,安和沉默不語,兩人之間,毫無交流。i^說實話,安和心里不緊張,那是假的,可是說緊張呢,也不是特別緊張,反正,那感覺很怪異。
「怎麼,你很害怕麼,別擔心,他們都不是特別嚴肅的人,不需要這麼.視死如歸」陸緒冬一直都有關注安和的情緒,關于他失蹤的這幾天,陸緒冬沒有任何的解釋,不管是在理智上還是情感上,陸緒冬都不想那些事情給安和知道,從而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系。
自從他提出帶安和回陸家大宅的時候,安和的反應都是奇怪的,很安靜,安靜的太讓人懷疑,這樣子的沈安和,與他印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別。有時候,太過反常了,往往代表著將會有意外發生。
盡管知道,這樣的決定有些倉促,他也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一切,可是為了不讓事情再有任何的變故,他只能催促著事情往前發展,然後跟安和的關系定下來。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他的決定是否正確。父母那里,還完全沒有半點準備,他要帶回去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安和。而安和呢,懵懵懂懂的,陸緒冬根本無法預料,當父母見到安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陸緒冬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恩,我知道」安和點點頭,望了一眼陸緒冬。
兩人視線交匯在一處,皆是無語。
車子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進入了一條幽靜道路,四周綠化十分的好,讓人有一種進入森林的感覺,直到一大段路程過後,終于看見了房子,全是**的別墅,安和的心,猛地揪了起來,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
車子在一棟屋子面前停下的時候,安和發怔,感覺自己都不會呼吸了,呼吸停止了,心,也停止了跳動,此刻,她的腦子,忽然一片空白。
「陸.陸緒冬,我我們回去好不好,改改天再過來拜訪,可.可以麼」見陸緒冬伸手解掉了安全帶,又欺身過來幫安和解安全帶,安和猛地一把抱住了陸緒冬的手臂,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是迷蒙的。
「緊張」陸緒冬定定的望著安和,問道,見安和點了點頭,伸出了手,將安和環進胸口,緊緊的抱住,然後唇抵在安和的耳邊,細細的低語,安慰她說「一切有我,不要害怕,既然來了,就去見見吧,遲早都是要面對的,還有,他們不會吃人」
終究無法逃避,安和在陸緒冬的安慰之下,被他半拉半拽的下了車,然後像個小孩子似地,被陸緒冬拉著進了大門。%&*";
「是少爺回來了」走進大門,安和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庭院的葡萄架上,已經是深冬,藤上的葉子全部都掉光了,只剩下丑陋不堪的葡萄藤。纏繞在架子上,看上去,很是淒冷。
「這位是」
「就叫她少夫人吧」安和還在發愣,忽然听到陸緒冬說了一句什麼,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了過來,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夫人跟先生已經在屋內等候了」
「恩,我知道了」陸緒冬淡淡的答了一句,然後拉著安和,進了屋子。
「爸、媽,我們回來了」陸緒冬一跨進屋子,對著沙發上的一男一女叫道,安和仔細的打量著這兩人,尤其是那個男人,據說,就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安和仔細的打量著陸父。看上去已經是四十來歲的人了,但是並不顯老,有點嚴肅,臉上也有細紋了,但是卻印證了一句話,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就像陳年的酒一樣,可是卻是有毒的。
「這是」薛縉看到陸緒冬身後的安和,震驚了,站起身來,一臉的疑問。
「這就是我要結婚的對象,想必你們都不陌生」陸緒冬手臂搭在了安和肩膀上,很是親密的樣子,話語卻是淡淡的,安和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她就是陸緒冬的母親麼,看上去倒是很年輕,只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可是陸緒冬,跟她,一點也不像。
陸緒冬長得倒是比較像他的父親,父子兩,相貌都挺出挑的,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了。安和記憶中的父親,跟陸父,卻是兩種不同的人,陸父身上有種凌厲之感,銳利的像是一把刀,而她的父親,就像是一方溫潤的玉。
難怪母親會選擇父親,有那個女人不喜歡溫柔的男人呢。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禍首,雖然當年的事情還有待查證,但是對陸家的人,安和沒有半點好的印象,或許是來自潛意識里面的防備。
「胡鬧」薛縉面色有些不悅,兩年前的事情,鬧得還不夠大麼,怎麼兜兜轉轉,還是離不開沈安和,這陸家的父子是怎麼了,父子兩個,為了沈家母女要死要活,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這是我的事情,今天,我只不過是知會你們一聲,跟誰結婚是我的自由,你們,管不著」陸緒冬說話很是硬邦邦的,薛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唉,安和在心內嘆息,看來,陸緒冬跟他父母之間的感情也不是那麼好嘛,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老媽下不來台。
「話雖如此,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緒冬,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女人,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情,現在又攪合到一起,這會毀了你的」薛縉吞吞吐吐的說完,又似乎有所顧忌一般。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彼之砒霜我之蜜糖,這是我的事情,過去的那些,就過去了,提那些做什麼,只要我好,不就結了」其實,陸緒冬也想過,他跟安和的事情,會遭到家人的反對,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因為,畢竟兩年前的事情,不是說忘了就可以忘記的,沈安和算是一個例外,她的失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她已經忘記了,而他又還愛著她,而且當時事情還有蹊蹺,他就更沒有理由放棄這個女人。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成為他想要牽著這個女人的手,走入婚姻的障礙。
而且,陸緒冬還是有那麼丁點把握的,雖然,陸家的背景很深,但是父親對他的感情,從未干涉過,陸家根本不會有門庭之見,當初,安和跟他的事情,父親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反而對安和很有好感,只是後來的事情.
唉,那些不說也罷,說了只會讓人心里膈應。
「薛縉,這是緒冬的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的確不該干涉太多,就由著他們去吧,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陸彥平的態度出奇的冷靜,一直沒有講話的他,此刻,卻幫著陸緒冬說了話。
「我的打算是,先登記,婚禮等明年開春再辦,畢竟沒有多久,就要過年了,這段時間事情挺多的,騰不出那麼多時間來準備婚禮的事情,婚禮我準備做得好一些,所以需要多點時間來準備」陸緒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獲得了陸彥平的認可。
安和郁悶了,為何,她左看右看,都不覺得陸父是個壞人啊,雖然看上去很嚴肅,可是說起話來,那麼的和藹,可是當初的事情,難不成,是唐司渝在騙她,不會是那樣的,一定不會是,這中間,到底有什麼事情,該死,為什麼,她就是不記得了呢。
「彥平,怎麼你也這樣,當初的事情,都不計較了麼,這個女人.我真的覺得,她跟緒冬,不配」當初,薛縉對陸緒冬跟沈安和的事情的確沒有反對,因為她這個做後媽的,沒有啥立場,陸緒冬肯接受她,叫她一聲母親,已經是她好不容易努力得來的結果。
這些年來,跟陸緒冬相處的也算融洽,而且陸緒冬對她跟陸彥平的孩子詠宜也很好,雖然,那個孩子有時候刁蠻了一些,所以,她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破壞掉跟陸緒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系。
可是自從知道沈安和的身份之後,薛縉的心里,一直有個疙瘩,可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這個女人被陸緒冬親自給處理掉了,薛縉心里舒坦了許多,可是萬萬想不到,到頭來,還是這個女人。
該死,陸彥平竟然也不反對,還不是因為她母親是沈梅子,要是換個女人,看他還會不會那樣。
「媽,這是我的事情,出了什麼問題,我自己承擔,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詠宜吧」陸緒冬皺眉說道,對薛縉,他一直挺尊敬的,可是,有些問題,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
「好吧,既然這樣,我無話可說」
就.就這樣,過關了,安和郁悶了。
為嘛,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這一切也太平靜了吧,平靜的安和都有點不適應了,她準備好的那些東西,一樣都沒有拿出來的。
好吧,安和失落了,她覺得有那麼點挫敗,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準備都白費了。
「謝謝爸媽的支持」陸緒冬抓緊了安和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淡淡的笑。
安和看得有點呆了,陸緒冬從未這樣開心的笑過,安和有些恍惚,難不成,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
「先生太太,外面有個女人說是少爺的朋友,想見見你們」
恰在這時,保姆走了進來通稟了一件事情,安和與陸緒冬皆為不解,既然說是陸緒冬的朋友,為何要見陸緒冬的父母,還是個女人。
陸緒冬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陸父讓保姆把人帶進來的時候,陸緒冬的不好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你來這里做什麼」一見到那人,陸緒冬立刻變得飛揚跋扈起來,將安和護在身後,離俞靖姿遠遠的。
「這是怎麼回事,俞小姐,听說你要見我們,到底為什麼事情」薛縉站起身來,問道,視線落在了陸緒冬、安和以及俞靖姿三人身上,很是古怪的目光,安和覺得,而且,為什麼她覺得,陸母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難不成,是她的錯覺不成。
「董事長,董事長夫人,我來見你們,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幫我主持公道,這是醫院的診斷書,我有了陸緒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