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拉著少女的手。『』道︰「果然是在吃醋。」
「我當然有在吃醋。」連舟轉過身來。掙開孟回的手。臉上沒有絲毫怒色或者羞惱之態。她抬起小巧的下巴。眼楮平靜宛如秋水︰「孟回。如果你認為我們是情侶。在你與另一個女人獨處一天而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反應。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我完完全全地相信你。認為你所作所為都是為我好。願意心甘情願地等到你將一切訴諸我為止。」
她繼續道︰「第二。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無聊。或者是我想攀高枝。我已經厭倦到去管你的事情。對你的一切采取听之任之的態度。」
連舟做出總結︰「我不是聖人。不可能無怨無悔地包容你的一切。我也不是玩弄感情的人。既然我答應跟你在一起。就不會對你的行為漠然不理。」
孟回凝眸︰「你總是如此理智。」
連舟面無表情。道︰「我只能說我是個有立場的人。既然昨天晚上我答應了你不會離開你。就說明我會站在你這邊。我會對我的言行舉止負責。同樣的。也請你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孟回望著少女平靜如水的雙眸。定定道︰「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跟花瓔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男子的語氣過于誠摯。連舟微微愣神。隨後道︰「我問你。你剛才在哪里。」有沒有去花園。有沒有在假山後。
孟回似是微微疑惑少女的詢問。卻還是答道︰「剛剛我一直在書房啊。」
連舟見他那樣子不像說謊。于是一顆心慢慢地放松下來。早就覺得孟回就算欲不可耐。也不可能放蕩到在外面與人歡好。她不應該憑一件紅衣服就把孟回定罪。
整理好了思緒。連舟直視男子的眼眸︰「孟回。我跟你相處也已經有一段時間。剛剛我認真地想了想。就算你對花瓔有好感。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她有什麼特殊想法。我知道你有苦衷。而且我或多或少地猜到你的難處。但是我不覺得你非得瞞著我不可。」
孟回微微訝然︰「猜到我的難處。」
連舟避過不談。只道︰「說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是一句話。我需要你的解釋。」
孟回皺眉︰「解釋什麼。」
連舟壓下心頭的郁火。盡量平靜道︰「孟回。你若是這種態度。那麼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孟回凝眸。話語不自覺柔軟下來︰「可以給我幾天時間嗎。事情完成之後。我就給你一個原原本本的解釋。」
其實連舟想要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對她坦白他有難言之隱。他做事不瞞著她。無論多久。只要他說會給她一個解釋。她就有了安靜等待下去的力量。
她想對孟回說的是。既然願意拋下前塵往事。決定相愛下去。那麼像這樣開誠布公。不隱不瞞。多好。
連舟放緩神色。回答道︰「好。」
孟回見她如此回答。嘴角泛起安然笑意。道︰「那你現在好好休息吧。」
孟回走後。連舟熄了燭火。窩上了床。
她忽然想到。如果那個在假山後的男子不是孟回。那。又是誰呢。
誰會如此膽大包天。毫無顧忌。
夜已經深了。連舟忽然睜開了眼楮。
因為房中站著一個人。紅色衣裙。深棕色的眸子睡鳳慵懶。隱隱可見繾綣媚色。
連舟睡眠一向很淺。見到來人。連舟再也失去了先前對她的贊嘆。她坐起身子。冷冷地道︰「不知花瓔姑娘深夜來我房間。所為何事。」
淡淡月華下。花瓔輕扯嘴角。道︰「蓮舟姑娘果然好膽識。明知花瓔乃敵非友。卻依舊毫無懼意。」
連舟挑挑眉。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呢。反正你對我毒也投了。我的生命隨時掌控在你的手中。我怕不怕。結果都擺在那里了。」
花瓔訝然︰「你竟然知道我對你投毒。」
連舟笑笑。撥了撥耳後的頭發。道︰「在船上的時候。裝作以為我是男子。拽住我的衣袖。那個時候。就已經把毒施在我身上了吧。只要用你袖子里的那支玉笛吹起某個曲子。就可以緩解我體內的毒素。讓我減少痛苦。就像早上那樣。」白皙的臉上隱現酒窩。「我說的是吧。」
花瓔也笑︰「果然聰明。」
連舟臉上頓起嘲嗤之笑︰「既然你都夸我聰明了。我不再賣弄點有負于你的贊美。所以讓我來猜猜你現在站在我面前的目的。你本來是打算對我說孟回不愛我了。他現在只鐘情于你。然後你再說一些什麼話刺激到我。讓我主動離開。對不對。」
花瓔微笑︰「你猜得很對。」
連舟見她這般坦誠。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她便說︰「你這樣有什麼目的呢。」連舟試探地問道。「你喜歡孟回。」
花瓔微愣。而後道︰「情愛這種東西。對于我來說。太奢侈了。」她自嘲地道。「你要知道。戲子無義。婊。子無情。我從小就在風月場里存活。見慣了人世薄涼。早不對情愛抱有希望。」
連舟望著花瓔。感覺從她的眼里看到了絲絲落寞。想說的話就梗在了喉嚨里。一時忘了開口。
頓了頓。花瓔接著道︰「今天來這里。是因為我很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問你。你跟孟回在這里談情說愛。可還記得你的青梅竹馬。」
提及鐘離鈺。連舟眸子閃過些許星輝。隨即又暗淡了下去。她不告而別。也不知道鐘離鈺怎麼樣了。在這個世界。他算得上她很好的朋友啊。給過她溫暖。給過她希望。
花瓔繼續道︰「你的青梅竹馬為了你。折返路程。從渠州跑到凌陽。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怎麼樣。期不期待。」
連舟臉色一白。鐘離鈺就要來了麼。眼前頓時閃現男子微笑的臉。眉目如畫。玄衣獵獵。
連舟輕輕咬著嘴唇。到時候。就算是不想傷害。還是不得不對鐘離鈺說出拒絕的話。
微微定神還是說道︰「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花瓔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鎮定。略略訝異之後開口道︰「你還真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你知不知道。鐘離鈺為了你。可受了多少苦。一國皇儲。那麼多人想置他于死地。他竟然肯孤身涉險。為的。竟是一個如此薄情的人……」
連舟眉梢一挑︰「孤身涉嫌。」隨即冷笑道。「你就繼續編吧。身邊這麼多人保護他。他是孤身涉險。」
花瓔輕輕搖頭。牙齒在月光下閃爍森寒色澤︰「你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從渠州略微北上便可直達宣殷境內。他若是中途調轉隊伍。宣殷皇帝不會起疑心。鐘離鈺因為你不惜與我們上晟對抗。宣殷皇帝鐘離玄燁又不是痴傻兒。他自然洞悉了你的存在。顧念父子之情他暫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鐘離鈺折返凌陽。身留上晟。全然藐視九五之尊的命令。你覺得鐘離玄燁會任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輕舉妄動。會這
;麼輕易放過他嗎。你想想。他該落魄到何種境地。」〔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