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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案.有人……殺了我干媽.」悲痛過度.睿涵有點語無倫次.
「什麼.誰殺了誰.姑娘.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年輕的民警.一定到「殺」字.眉毛立刻挽了起來.
「哎呀.小王.你急什麼.問事情也不能在這亂哄哄的地方問哪.你幫她提著行李.咱們到派出所去.」女民警提醒道.
「好吧.」小王提起睿涵的行李.
「來.我們到派出所去說.」女民警慢慢扶起睿涵.
睿涵剛站起身.就覺得雙腿無力.隨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女民警連忙扶住睿涵.「小王.快去叫救護車.」
片刻之後.一輛救護車停在車站門口.迅速跑下來了幾個醫護人員.將睿涵送上了救護車.車鳴叫著奔最近的醫院而去.
睿涵被送進了急救室.醫生迅速搶救.好在睿涵只是身體過度虛弱造成的短暫性休克.給她輸液後.她慢慢蘇醒過來.
「你覺得怎麼樣了.」一位女警官和顏悅色地問道.
「我覺得好多了.」睿涵朝她感激地點點頭.
「那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
「好的.」睿涵用力點點頭.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女警官打開筆錄夾子.認真開始詢問.
「我叫林睿涵.是珠大設計系二年級的學生.不過.我現在已經退學了.」說到這里.她咬了一下嘴唇.剛才在車站心頭充滿了悲痛.和一心想為干媽報仇的願望.而現在一下子要涉及到那些不堪的往事.以及令人無法啟齒的話語.她一時語塞了.
「林小姐.請你繼續往下說.」女警官抬起頭溫和地望著她.
「警官.我可以知道你貴姓嗎.」睿涵想通過轉移話題讓自己再斟酌一下.
這位女警官身材窈窕.長相俊美.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對不起.我忘了做自我介紹.我是刑警隊的白曉燕接到車站派出所的報案.我和我的一個同事就迅速趕到醫院了.」
「謝謝你.白警官.」睿涵微微一笑.
「謝什麼呀.這都是我的份內事.」白曉燕仔細端詳著睿涵.感覺到面前這個美麗卻單薄的女孩子在轉移話題.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藏著令人心疼的憂傷.直覺告訴她.面前的這個女孩一定經受過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經歷.隨後.她溫和地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可睿涵卻真的不知該怎麼說起.只是望著白曉燕又微笑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不安地攪動著被子一角.
「車站派出所的同志說你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的新聞.就哭著說要報案.是不是.」警察的職業敏感性促使白曉燕選擇了單刀直入.
「我……是……」睿涵的心撲騰騰地跳著.手也微微地顫抖起來.
「林小姐.說吧.把你所經歷的都告訴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你.才能為你死去的親人報仇.」白曉燕輕輕握住睿涵的手.鼓勵地說著.
白曉燕鼓勵的話語和溫暖的手掌給了睿涵一絲慰藉.她咬了一下唇瓣.下定決心地說道︰「白警官.我後面的話可能會令你很吃驚.我也會很難于啟齒.請你……」說到這里.睿涵哽咽住了.有晶瑩的淚滴在她的眼睫上閃爍.
「我懂你的感受.我也是一個女人.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睿涵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讓白曉燕頓生憐惜.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情還得從一年前說起……」睿涵緩緩地訴說起來.語調深沉壓抑.
白曉燕靜靜地听著.盡管對于睿涵背後的故事.她料定了會很曲折辛酸.但真听到整個事情的原委.她還是大大吃了一驚.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竟然受了那麼多的折磨和苦痛.而她為了母親做出的如此巨大的犧牲.更是讓白曉燕刮目相看.然而.因為邪惡的李金梅.使得這對歷經苦痛的母女兩最終也沒有團聚.听到最後.這個剛毅的女警官也不能忍住婆娑的淚水了.
而睿涵經過這一番訴說.仿佛也把那些艱辛的事情又經歷了一遭.虛月兌地靠在床背上.喘著大氣.許是悲傷到了極點.她空洞的眼神里再也沒有淚水了.
「林小姐.你不要傷心.你要相信我們警方.一定會為你討還公道的.」雖然白曉燕覺得對于這樣一個歷經苦難的女孩說出這樣的安慰的話略顯蒼白.但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你很累了吧.安靜地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向隊長匯報.我們的另一個同事會在這里照顧你的.」白曉燕輕輕地將睿涵的手放進被窩里.睿涵那冷如寒冰的手.讓她有點心痛.這一刻.她生出了一種姐姐保護妹妹的yuwang.
「謝謝你.白警官.」睿涵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感激的微笑.
「不客氣.這本來就是我們警務人員該做的.你好好休息吧.」白曉燕報以一個安慰的笑容.轉身走出病房.她對隨行的小李吩咐了幾句.就匆匆開車趕回刑警隊去了.
此時.樺燁正開著他黑色的賓利車駛到鏡湖西餐廳門前.門前的保安殷勤地走過來為他開門.
「歐陽先生.許久不見了.」保安禮貌地笑著.
「是呀.好久沒來了.」樺燁朝他點點頭.自從那次和睿涵在這里共進早餐以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里.想來也有一年了吧.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進大廳.服務員已經熱情地走過來︰「歐陽先生.您的雅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您可以上去了.是現在點餐嗎.」
「隨便來一份午餐就可以了.」樺燁隨口說著.信步往樓上的雅間走去.
一切還是老樣子.餐廳的工作人員的確把這里打理得很好.花兒嬌艷.綠藤茂盛.白色的秋千椅縴塵不染.樺燁坐在那日自己坐過的位置上.望著面前空空如也的椅子.心里涌過不盡的失落.
他以為來到這里可以拾起一些和睿涵在一起的回憶.從而能給自己一些慰藉.但是來到這里他才發現.這只能令自己更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