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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你別欺人太甚了.」沙平尉始終看不過去.大吼了一聲.
他可以在戰場上拼命的廝殺.因為他知道他這條命是王爺給的.他能夠做的就是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換取最終的勝利.如今勝利已在.可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事情卻讓他無從下手.這不是戰場.沒有明顯的敵我.何況此時在台上的都是剛從戰場上拼殺回來的難兄難弟.
定北侯就這麼高傲的站著.看著與他同高卻一臉憤怒的沙平尉.不屑的聲音從他嘴中發出.仿佛他此時看的不是一個人.「欺人太甚.此言差矣.如果沒有王爺往日里對我的厚愛.此時我也不這麼做.」
李皓軒就這麼看著他.手無力的搭上放在腰間的佩劍上.定北侯給他吃下的藥如今發揮了藥性.原本還能自行行走.此時別提有多困難.他艱難的走上前一步.看著定北侯的眼神依舊犀利.「如果你一直覺得本王對你的懲罰是對你不公.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本王在你害死幾千個兄弟之後就應該稟明皇上.直接對你施以凌遲處死.免得留你到了今日.如此對待一個對營中兄弟有貢獻的人.」
撇開柳含煙是玄親王妃.撇開她是一介女流之輩.她這幾個月在軍營中的表現是眾所周知的.定北侯以往雖戰功顯赫.但是一下子害死了那麼多兄弟.按照律法理應當斬.他的做事行為只會讓大周損失更多兵力.可是李皓軒沒有向李緘祈稟明.而是讓他將功補過.
他的英勇殺敵李皓軒能夠看到.可是他沒有想到定北侯會是一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居然把注意打到含煙的身上.如此惡毒的想法就不應該是他一個君子所為.
李皓軒艱難的走上前.他那犀利、堅定的目光讓定北侯見了立馬握緊腰間的佩劍.雙眼緊盯著他預防著他會上前攻擊.完全忘記了此時的李皓軒早已經功力盡失.造成他這麼一個反應.全是因為他那讓人膽怯的眼神.
李皓軒走到柳含煙的身邊.柔情似水的看著她.最後淡然一笑.什麼都不說.他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的注視下緩緩的把人帶到絞刑台上.沙平尉看到他這樣不禁開口阻止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能把王妃往死里送啊.」
他焦慮.這不是剛說要他幫忙嗎.他還沒有插手上.怎麼王爺就把人往死里送了.他有些驚慌失措最後還是邁開腳準備走上前.卻不料被定北侯命人攔住.掙月兌無果最後也只能睜大雙眼干巴巴的看著.
在邁上最後一個台階.李皓軒只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打斗.幾乎要跌倒在地.這藥到底是什麼.居然那麼強.封住他的內力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人有氣無力.幾乎站不穩.柳含煙看到她的不適.盡管此時的她已經被綁住.但是身子還是不禁往他身邊靠了靠.以免他跌倒.
「皓軒.你怎麼了.」
「無礙.只是覺得渾身無力.煙兒.都是我對不起你.再一次把你陷入困境.還有從沒見過世面的孩子.」說到這里.李皓軒不由伸出手覆上含煙平坦的肚子上面.仿佛是在模一件珍世之寶一樣.小心翼翼的.「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話一定和你一樣美麗.」
柳含煙就這麼看著他.完全想象不出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原本的擔憂以及害怕因為這話隨之飄散.
「我倒是希望是個男孩.這樣他長大之後就可以為你分擔事情了.可是此時的我們真的能夠讓他活下來嗎.」
是啊.他們此時身處困境.他雖貴為王爺.但是正是因為這個身份很多話不能從他嘴中說出.她知道最後的話說出來會很傷人.但是她還是不禁會問.
李皓軒的沉默是她所猜想到的.但是當她真正面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生氣.
「難道你就不能再說一次讓我相信你嗎.也許事情會發生轉變呢.你此時就直接放棄.這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李皓軒.」
柳含煙激動的模樣讓李皓軒不敢正視她.他多麼想說起那話.「信他.讓他成為她至生的佛.」可是此時的他如同一個廢人一般.說出那話可信度完全沒有.只會惹到恥笑.他寧願不給她任何的希望.以免到了最後換來的是無盡的失望.如果她真的會死去.他也許也不能苟活.
千辛萬苦的換來世間太平.如今卻無法換來他最心愛女人的平靜生活.他也許早以前就應該下定決心把她送走.也許今日就不會出現這一幕.如果這個世間有那麼的早知道.那麼人不會因為後悔而死不瞑目了.世間也不會有那麼怨鬼了.
柳含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樣就直接放棄的李皓軒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個威風凜凜的逍遙王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高貴的他此時已經被卑微所取代.她有些失望的看著他.最後不禁冷笑一聲.
「李皓軒.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曾愛過我嗎.」她看著他.眸中滿是受傷.這個問題她從未問過.她覺得兩個人相愛在一起之後就能夠好好的過下去.所謂的愛也就融在了生活的一點一滴中.只要細細品嘗就能夠嘗出融入生活當中的愛意.如今這麼直白的問出來.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人最應該的就是敢愛敢恨敢說.如果連這一點都沒有般大做到.那麼人也就不再是活生生的.已經是傀儡一半了.
「愛.」李皓軒的回答十分堅定.不容置疑.可是卻讓柳含煙听了覺得無比的心酸.
在這個生死交接的時刻.突然間問這些問題無非就是浪費時間.就算他真的愛他.到了最後有能夠得到什麼.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她依舊會來到這里.心中雖有怨意卻不曾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