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跟上官勇這會兒只能點頭,他不是不知好歹人,知道這個時候真不是他跟著安元志一起瘋時候。(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你也去收拾一下行李吧,」上官勇放袁威走了。
等安元志一行六百多人收拾妥當,上官勇送這一行人出了駐軍地後就止了步,再次小聲叮囑了安元志一句︰「好好把人迎回來,路上不要再生事。」
安元志點了點頭,說︰「姐夫放心,我走了啊。」
上官勇看著安元志一行人跑遠,才轉身回了駐軍地里。
安元志一行人出了雲霄關北門,沿著官道走了沒多遠,安元志就听身後有兵卒喊他。
袁威回頭看了一眼,跟安元志說︰「我天,四殿下帶著人過來了。」
安元志這才停了馬,馬背上半回了身看。
袁威說︰「這是要鬧哪樣啊?」
安元志沖自己六百騎兵揮一下手。
六百騎兵避到了官道兩旁。
安元志騎馬到了白承允馬前,坐馬上一躬身,說︰「四哥,你怎麼來了?」
白承允看了一眼跟安元志身後袁威,道︰「元志,我們借一步說話。」
安元志下了馬,跟白承允走到了官道旁一處無人處。
白承允站下來道︰「這一次是我跟父皇提議,讓你去迎白承澤和席琰。」
安元志說︰「為什麼啊?就是我不去迎,五殿下和席大將軍也能認識到雲霄關路啊。」
白承允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安元志面前,說︰「你看看吧。」
安元志把信從信封里拿出來,借著頭頂不堪明亮月光看這信,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小聲說︰「這,這是席琰,不是,是席大將軍寫給四哥信?」
白承允「嗯」了一聲。
安元志說︰「這真是他信?不是什麼人冒寫吧?」
「是他信,」白承允道︰「他字跡我認識,上面章也是席琰章,只有與我寫信時,他才會用這枚章,別人應該不知道這事。」
安元志都不用消化一下白承允這句話,看著白承允說︰「席大將軍早就跟四哥你有聯系?」
白承允點一下頭,說︰「元志,我你心里,是不是稍微有些用了?」
安元志被白承允噎了一下,忙笑道︰「四哥說笑了,四哥要是沒用,那我不干脆就是廢物了?」
白承允指了指被安元志拿手上信,說︰「看信吧。」
安元志一目十行地把這封不算長信看完了,席琰信中其實只跟白承允說了一件事,五皇子白承澤想害他。
白承允說︰「我讓你去迎他們,是想你護住席大將軍,不要讓他路上就被白承澤害了。」
安元志看著手上信愣神。
白承允接著道︰「元志,我父皇身邊這麼多人,衛朝是不能離開,跟老五過過招,還活下來人就只有你了。」
安元志把信又疊了起來,跟白承允小聲道︰「不是,席琰席家軍中,他怎麼可能會被白,會被五殿下害了呢?他這會兒已經掌控不住席家軍了?要是五殿下已經能席家軍里作主了,我就是去了,我也沒辦法護住席大將軍啊,」安元志側身,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人,說︰「我姐夫就給了我六百騎兵啊。」
白承允道︰「老五要害席琰,只會暗害,不會跟席琰明面上動刀動槍。」
「那席家軍現歸誰啊?」安元志說︰「歸五殿下了?」
「這個席琰信上沒有說,」白承允道︰「不過他會給我寫這封信,那他現處境一定很危險。」
安元志只覺得頭疼,席家軍幾十萬,他這里六百號人,他要怎麼做?
白承允這時伸手,像上官勇慣常做那樣,拍一下安元志肩膀,小聲道︰「我不是讓你去管席家軍事,你只要把席琰活著帶回雲霄關來就可以了。」
安元志下意識地就道︰「救回了席大將軍,沒了席家軍,這有什麼用?」
白承允說︰「對我來說,席琰命重要,軍隊沒有了,我可以再想辦法奪,人命要是沒了,我想什麼辦法都換不回來了啊。」
安元志又是撇嘴。
「拜托你了,」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把席琰信還給了白承允,道︰「四哥放心,我力。」
白承允沖安元志點了點頭。
安元志想想又道︰「既然席琰是四哥人,那他為什麼要護著夏景臣?」
白承允道︰「因為夏景臣是他兒子。」
安元志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說話都結巴了,說︰「兒,兒子?夏景臣是他兒子?」
白承允道︰「已經找人驗過血了,夏景臣是他兒子沒錯。」
「他兒子怎麼會跟五殿下成舊交了呢?」安元志說道︰「這事說不通啊,我記得席大將軍跟他夫人只有一子啊,還是個癆病鬼。」
「夏景臣是他外室子,」白承允道︰「當年席夫人應該是使了什麼手段,結果夏景臣生母死了,他被老五救了。」
安元志抹一把臉,這故事很多世族大家都有過,他听了這話只覺得麻木。
「不光是你和衛朝讓我殺夏景臣,」白承允這時道︰「就是京城那里,也傳消息讓我務必除去夏景臣。」
安元志說︰「那就殺啊,一個外室子罷了,身份上還不如我這個家奴之子呢,乎他干什麼啊?那是五殿下人啊!我說呢,五殿下那麼護著這小子,原來是打席家軍主意,正常人想不到這事。」
白承允無奈地一嘆,道︰「你方才也說了,席琰兒子是個癆病鬼,夏景臣是唯一可延續他血脈兒子了。就算夏景臣是個外室子,對席家來說,這個外室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們救星了。」
安元志說︰「那席琰是怎麼想?他兒子對五殿下那是忠心一片,替五殿下去死都行啊,他幫著四哥你,他跟夏景臣能做成父子?」
白承允說︰「兒子是一定要認,只要席琰還是席家軍主將,那夏景臣就不可能帶著席家軍投到老五那兒去。」
安元志原地轉了一,然後站定了跟白承允說︰「四哥,現席大將軍不是給你寫了這封信了嗎?你要拿忠心跟父子之情比?這能比嗎?」
白承允沒說話。
「夏景臣生母就是被席夫人害死,」安元志又道︰「夏景臣要是想認父,他早干什麼去了?他寧願別人手下從軍,也不去找席大將軍,這還有什麼可說?他夏景臣就沒想過認席琰這個父親啊,這個認父指定是五殿下讓他認!」
「所以呢?」白承允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說︰「所以這個夏景臣不能留啊。」
白承允眉頭一皺。
安元志說︰「真想給席大將軍留個後,這也不是難事啊。」
「你要怎麼做?」
安元志抿了一下嘴唇,說︰「把夏景臣四肢弄斷,給他找幾個女人,下點藥,讓他們多**幾次,確定有女人懷子之後,送這個夏景臣上路。」
白承允說︰「你讓席琰對他兒子做這種事?」
「他要搞清楚,」安元志說︰「這兒子是恨他,跟一個仇人講父子之情?席大將軍腦子沒壞吧?他既然投到了四哥門下,那他就不能跟五殿下有任何瓜葛,不然四哥你憑什麼信他?席家軍幾十萬呢!」
白承允低頭,看著像是沉思了。
安元志急道︰「四哥你還想什麼啊?這事就得這麼辦,我還是為席大將軍考慮了,不然我直接弄死夏景臣啊。對了,這個小子現叫什麼名字?」
白承允說︰「他還是叫夏景臣。」
「不是,認祖歸宗了,這小子還姓夏?」
「我父皇還不知道這事,」白承允又說了一句讓安元志跳腳事。
「這麼大事不跟聖上說?」安元志瞅著白承允目光頓時就是一變,竭力掩飾了,目光里嘲諷之意還是沒藏住,這得是多愚人,才會不讓世宗知道這事啊,知道了夏景臣是席琰之子,世宗還會讓白承澤待後軍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席琰有他難處,」白承允道。
「他有什麼難處?認個兒子,又不是死罪,有什麼不能說?」
「問題是夏景臣不想認他,」白承允說︰「席琰不休妻,夏景臣就不會認祖歸宗。」
「我之前真應該再加把勁弄死他,」安元志說︰「他不認他老子?這名聲傳出去,被毀人是他夏景臣吧?席琰能有什麼苦處?我沒听說席琰腦子有病啊,他這個大將軍是怎麼當上?」情急之下,安元志也不喊什麼席大將軍了,當著白承允面,把席琰說一無是處。
白承允看來,安元志是個表面上愛說愛笑,但心冷人,跟這樣人,白承允覺得自己沒辦法讓安元志明白席琰無奈。對夏景臣,席琰是愧疚,何況這是唯一可讓他席琰血脈得以延續兒子,席琰只會護著夏景臣這個他虧欠良多兒子,又怎麼會讓夏景臣背上不孝名聲?
「四哥,你倒是給我句話啊,」安元志看白承允不說話,急了,明明很簡單一件事,怎麼到了這些人手里,就這麼復雜呢?
「席琰跪下來求我,」白承允看著安元志道︰「我答應不殺夏景臣,也不會壞了夏景臣名聲。」
安元志張了張嘴,想破口大罵,但還知道他面前站著人是白承允,硬把想破口大罵心思憋了回去。
「你去吧,」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那夏景臣呢?」安元志問。
「現你能給夏景臣找到女人嗎?」白承允反問安元志道。